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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她要他写幅字，他倒不知该写什么。

  他于是问她：&1dquo;你想要什么字?”

  &1dquo;都好，你看着办。”楚沁神情轻松地当甩手掌柜，心下乐得让他恣意施放那些小本事，也愿意等一个惊喜。

  裴砚略作沉吟，点了头：&1dquo;那我想想。这紫藤架你若看着还行，年后我就找工匠来搭?”

  &1dquo;好呀。”楚沁欣然，又道，&1dquo;对了，除夕宫宴都要给谁备礼?你给我个名单，我来安排。”

  却见裴砚眸光一沉：&1dquo;除夕大概不必进宫了。”

  楚沁一怔：&1dquo;为何?你之前不是说&he11ip;&he11ip;”

  &1dquo;陛下病了。”裴砚轻喟，&1dquo;昨晚其实已下旨命太子监国，只是过年这会儿文武百官正好都歇着，事情便传得不大。”

  &1dquo;太子监国?”楚沁蹙起眉头。

  单从这四个字来看，皇帝似乎病得很严重。她不记得上辈子有没有这回事了，可是&he11ip;&he11ip;她记得上辈子皇帝还挺长寿的。

  作者有话说：

  明天回北京，又要折腾一天，不知道能不能有空码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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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4章除夕

  &1dquo;沁沁?”他滞了滞，&1dquo;怎么了?”

  君继位是个大事，便是乡野农妇也会关注，楚沁就算上辈子活得再糊涂也记得当今圣上离世时年过六十了。

  现如今皇帝才四十多岁，距离驾崩理当还有十几二十年。若说这会儿就病重到需要太子监国，她觉得不大对劲。

  不过这不是她现下能操心的事情，哪怕是裴砚现在也没资格面圣，圣体安康与否他们都只能瞧着。

  是以在不必参宴这件事上，最让他们头疼的反倒是&1dquo;合家团聚”。

  若按着原本的打算，楚沁随裴砚入宫参宴，这除夕就在宫里过了。但现在宫宴取消，他们就势必要回国公府过年，不然免不了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不孝。

  楚沁想到上辈子每逢过年的种种&1dquo;逆来顺受”心里就累，连脸上的笑容都挂不住了。裴砚看出她的情绪，环在她腰间的手紧了紧，温声宽慰她：&1dquo;别怕，我这个嫡母最是好面子的。除夕全家都在，这又正好是我初露头角的一年，她不会在这时候给我们使袢子。”

  楚沁顺着他的话想了想，眉头舒展了些：&1dquo;也是。”语毕顿声，转而又问他，&1dquo;年初二还要回门，你&he11ip;&he11ip;”她不确信地打量他两眼，&1dquo;你得空么?”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问他回门的事，上辈子一次都没有过。

  因为&1dquo;初二回门”虽是民间习俗，但放在官宦人家总是有所不同。官宦人家素日应酬走动都多，过年就恰好是个串门的好时候。为着仕途考虑，维持同僚之间的关系总比已结了姻的岳家重要些。

  尤其是像楚沁这样高嫁的，娘家在裴砚的仕途上帮不上任何忙，所以在这样的回门的事上，裴砚若说一句&1dquo;忙，不得空”，谁都能理解，楚沁自己回去也一样。

  是以上辈子她便&1dquo;善解人意”到了极致。除了婚后第三天的那次回门是和裴砚一起以外，其余每一次她都是自己回去的。其间他也提起过要与她同去，但她总是客客气气地回绝掉，只劝他忙自己的事。他便也不强求，只是会在那天备好厚礼，让她带回娘家。

  相敬如宾——上辈子这四个深入了他们两个人的骨髓、浸透了他们生活的每一个细节。甚至可以说，就算那时天塌下来、毁灭众生万物，他们都能客气到最后一刻。

  可现下想起回门，她就这样很自然地提起了这种要求。不止提了，她还希望他真的能陪她去。

  裴砚理所当然：&1dquo;自然得空。便是真有什么事，我也不能放在那天啊。”

  楚沁心绪复杂了一顺，裴砚不知她在想什么，闲闲地又在她额上吻了下：&1dquo;回门的年礼我都备好了。其实过年若不能进宫，我就闲得很，你若想在娘家多住两天也随你。”

  &1dquo;那就多住两天!”楚沁抿笑。

  &1dquo;好。”裴砚点了头，心下便盘算起了要将年礼再添些东西的事。

  日子这般一晃就到了除夕，国公府里从天不亮就已热闹起来。膳房那边风风火火地备起了宴席要用的菜品，各院的人相互拜年道喜。就连小孩子们都早早地起了床，各自随着姨娘去向胡大娘子问过安后就聚在一起放鞭炮，府中花园里还置了冰雕，有仙子仙女、有飞禽走兽，件件都栩栩如生。

  这天是不会有外人来登门拜访的，会来敲国公府大门的也就只有裴砚与楚沁。二人到时正是晨光熹微之时，门房也知他们要来，一见马车停下就迎了过去。等入了大门，又见一婢子迎上前。

  那婢子楚沁以前见过，是于氏跟前掌事的秋水。秋水边迎他们进去边小声禀话：&1dquo;我们娘子特差奴婢来迎您，说让您先去见她，再一道去向胡大娘子问安。”

  言下之意，无非是怕胡大娘子为难她。

  楚沁感激地看了秋水一眼，向她道了谢。待得见了于氏，自更不免一番谢言。然而这事倒是于氏过虑了，她们去向胡大娘子拜年的时候，胡大娘子满面的笑容都慈爱柔和到了极致，对着于氏是一贯的和气，对着楚氏更是愈的嘘寒问暖，话里话外都是对他们住在外头的担忧，难听的话连一个字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