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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江面色一变,他没听说县主来了嵩阳啊!
而且,楚冷曦与其妹交恶,苏家虽满门权贵,又怎么管楚冷曦的闲事?
苏南枝优雅随意地从袖中拿出一方令牌,玉牌鎏金字,写着:县主!
余江脸色青白交加,梗着脖子:“我怎知你是否假冒的?”
“假冒?”苏南枝云淡风轻地再拿出一方官员备用令牌,温雅寒笑,“我大哥,大理寺卿的令牌你总该认识吧?”
同为官,余江怎么不认识!?
他气势陡然灭了大半,跟个鹌鹑似的不敢说话。
“娶我姨母……”苏南枝抓起聘礼箱中的金元宝,朝他当头砸去,“就你,也配?滚!”
金元宝砸的余江额头晕,当即捂头后退。
苏南枝莲步轻移,扫了眼方才议论楚冷曦的长舌妇,冷笑:“本县主的姨母,不容你们谩骂抹黑。”
春盛当即会意,公事公办上前,赏了那几个长舌妇两巴掌。
耳光声响亮,听的人心惊肉跳。
苏南枝扫视窃窃私语的众人,不怒而威大声道:“姨母虽是女子,却清清白白从商创业,而你们同为女子,却如此辱骂抹黑她。你们甘愿困于后宅整日为男人争风吃醋,可她不愿!她坚毅自强,不仰人鼻息吃饭。”
长舌妇们脸红脖子粗,被说的羞愧难当。
“姨母将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而你们将命运系在男人身上,有什么资格说她?同为女子,不以她为榜样,反而妒恨羞辱她,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长舌妇沉默不语,脸臊得慌。
攥紧拳头的楚冷曦激动的浑身抖,小侄女每句话都说到了心坎上。
人群中响起鼓掌声!
原是锦绣坊的绣娘们,不知何时赶来了,簇拥着楚冷曦和苏南枝,几十个女子如淤泥中昂挺立的新荷,掌声如雷般啪啪啪响起。
长舌妇们无地自容,做鸟兽散去。
余江顶着铜墙铁壁的厚脸皮赔笑:“原是县主大驾光临,令嵩阳蓬荜生辉。这一切都是误会!既然县主有令,那下官这就滚!您别生气!”
他讪讪一笑,带着浩浩荡荡的聘礼,火撤离。
苏南枝蹙眉,总有感觉有人在看她,扫视四周。
只见人声鼎沸、车流不息的巷口,有一清瘦病弱的青衫少年,眉目疏朗清俊,眸子像初冬的溪水,冰冰凉凉的,唇极薄,微微抿起来,面庞笼着无法消散的忧郁。
少年手攥《周易》,听她说完话后,暗沉的眸一点点亮起光。
随后,他转身离去。
苏南枝也收回目光。
她折身回房,提笔就写了余江所作所为,寄去京城。
随后执笔,顺手将亡母一案卷宗上的目击证人圈了出来。
她这几日翻来覆去地研究卷宗,但总被其他事情打断,现在,决意从目击证人入手查起。
卷宗上写,当年母亲被杀的那片海域,所属嵩阳管辖,毗邻死水县,故而被死水县一樵夫与一渔民无意撞见。
死水县。
她美眸沉了沉:“春盛,备马车。命苏家侍卫乔装成樵夫、路人,让暗卫潜伏起来,今夜留宿死水县衙门。”
“姑娘要去封地看看啦?”
“嗯。”
春盛立刻收拾好行礼,随苏南枝去了正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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