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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一个极度缺氧的吻。

  6云挽的大脑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中。

  星际、摄政王、机甲……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切都被他忘得一干二净，6云挽的世界里只剩下这个吻与楚玄舟。

  人鱼是一种极端漂亮与危险的生物。

  尤其是在生物的本能占上风时。

  窒息、疼痛接连袭击过来，6云挽没有选择，只能麻木地承受。

  6云挽也不知道自己在水底呆了多长时间，直到他的身体因失温而剧烈抖动，口中已满是血腥味的时候，人鱼终于逆着本能，抱着他一点点浮了出来。

  接着楚玄舟又沉回了水中。

  黑色的鱼尾激起一阵浪花，朝着冷白的地板泼洒过去。

  伴着哗的一声巨响，氧气终于涌入肺部。

  几秒的空白过后，斜倚在岸边的6云挽一点点找回了意识。

  ——没了，初吻就这么没了？！

  6云挽上辈子只活了十八岁，别说接吻、谈恋爱了，连活人都没有见过几个。

  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初吻居然就这样一点也不浪漫的没了，而且还是和……主角？

  “咳咳咳……”肺部的灼痛感姗姗来迟，6云挽忍不住咳了起来。

  刺痛像针一下戳向他的脑海，鲜血自唇边蜿蜒而下。

  6云挽看到宋非衍朝自己快步走了上来，他瞪大了眼睛望向这里：“6云挽你，你没……淹死？”

  随后他便现了6云挽唇上的伤口。

  虽然难受的不像话，但牢记维持人设的6云挽还是在这个时候硬挤了一抹微笑出来：“为什么会淹死？我只是陪殿下玩了玩而已。”

  他是打死也不会承认自己真的是毫无防备被拽下去的。

  接着缓慢又暧昧地用手指从唇边蹭过，试图擦掉血迹。

  “你……”

  宋非衍后知后觉地明白了水下都生了什么。

  “我没有想到，你真的堕落到了这个地步，”宋非衍看着6云挽，他一边冷笑一边说，“原来摄政王大人平常都是这样玩的吗？”

  那倒也没有……

  “宋教授也有兴？”6云挽一脸挑衅的朝他看了过去。

  宋非衍嗤笑一声，他咬着牙说：“我真的不应该高估你，摄政王大人的确和他们说的一样，早就变成了「比人鱼更加人鱼」的人类。”

  “我不该对你抱有任何期待。”他几乎一字一顿的说。

  实验室的警报声还没有停，6云挽笑着扶着一旁的仪器站了起来。

  他的皮肤是病态的苍白，唇边蜿蜒的血迹，是脸上唯一的颜色。

  缺氧太久，6云挽的声音变得沙哑得不像话，他缓缓走到宋非衍身用尽全力笑着说：“原来宋教授之前还有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