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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就在目光相对的那一瞬，6云挽却并没有在楚玄舟的眼睛里看到杀意。

  明明是他差点杀了宋非衍，但是楚玄舟的目光里却略带委屈，就像是刚才那个被攻击了的人是自己一样……

  仪器上的亮光洒在了楚玄舟的睫毛上，好像一层金粉铺洒。

  少年的神情看上去有些脆弱。

  “摄政王大人……”楚玄舟的声音很小，他咬着牙对6云挽说，“他不能这样说，明明您才——”明明您才是这个实验中付出最多的人。

  “不，殿下。”听到这里，6云挽立刻上前打断了楚玄舟的话。

  隔着一层薄薄的手套，6云挽将手指轻轻地贴在了楚玄舟的唇边。

  ——没黑化的主角除了过分单纯外，真的是哪哪都好。

  替反派说话可不行啊！

  6云挽垂眸看向手杖，然后无比坦然地笑了起来。

  实验室里只有三个人，6云挽的笑声轻轻撞向墙壁，然后又被它送了回来。

  6云挽将手沿着楚玄舟的下巴、脖颈滑了下来，最后落在了少年的肩膀上。

  “殿下，他说得对。”

  “对？”这一回反倒是宋非衍忍不住瞪大了眼睛，6云挽又在什么疯？

  6云挽抬起眸理直气壮地对楚玄舟说：“我的确贪婪，您为什么要觉得「贪婪」是个贬义词呢？”

  他的表情略带享受，显然是真的将「贪婪」当做了宋非衍给予自己的夸奖。

  “你有病吧6云挽！”宋非衍忍无可忍地说，“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当年你想过自己会变成现在这样吗？”他的咬着牙，眼睛也因愤怒而红。

  但6云挽却直接无视了宋非衍。

  他叹了一口气，轻轻对楚玄舟说：“权力和欲望没有边界……所以千万不要困住自己，殿下。”

  “要永远贪婪下去。”

  “永远也不能满足。”

  第4o章

  宋非衍咬着牙说出的那番话，还在实验室里一遍一遍回荡着，他的语气愤怒至极。

  而在宋非衍地对比下，6云挽的声音则显得格外冷静，甚至于冷静到了有些不近人情的地步。

  “贪婪？”少年随之低喃道。

  人鱼的胸膛坚硬而冰冷，寒气穿透了薄薄的手套传至6云挽的指尖。

  6云挽看到，少年的眉缓缓蹙了起来。

  楚玄舟的目光略带不解，似乎并不明白自己方才的意思。

  于是6云挽一边回忆着《人鱼帝国》里面的剧情，一边再次开口说：“殿下，权力之上还有权力，力量之上还有力量，只有永远保持贪婪、不满足，才能成为最特殊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