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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要看上一张哦。)
1
在陈老爷子离开一个月后,姜年收到了陈老爷子的来信,在一个充满阳光的午后,姜年拿着凳子,坐在阳光里,擦了擦手上的水,打了开这一封来自远方的信。信的前半段,字迹算是工整,应该是在国内就已经写好了。
小年,见字如晤。先与你说上一声谢谢,谢谢的事情有许多,若要一一列举,怕是纸短难叙。或许我是个成功的企业家,但我一定不是个成功的父亲,因为工作的关系,我从小便消失在了小梦的生活里,或许是父亲的缺席,让她的生活,缺失了安全感。开朗的性子,渐渐变得内敛,以此来躲避外界锋利的刀剑。我见过许多女孩子,她会在受到欺负后,不敢跟母亲诉说,她们怕母亲也受到欺负。这是父亲的失职,我很想弥补,可已经成人的女儿,不再需要他父亲为他提供的安全感,所以我一直想为他找一个能带给她安全感的伴侣。当我得知,陈梦找到你时,我承认,我的第一反应是愤怒的,我认为陈梦是在报复我。我不了解你,但我知道,你一定无法给小梦足够的安全,无法帮到她,无法照顾她。
不过,小梦的坚持,让我也无可奈何,多年后的今日,我很庆幸,我当年出于对小梦的愧疚没有强行的拆散你们。你的所作所为,一次次的让我这个失去资格的父亲感到安心,没有什么比得上自己的女儿幸福更重要的事情了。
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你们离婚,我没有怪你,也没有去责怪小梦,其实你们早就处在一种很玄妙的关系中。小梦习惯了你的唯命是从,而你却从来只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而已。在她的意识里,她从来没有想过你的离开,而你,早就已经准备好了行李。
从那开始,字迹就开始变得歪歪扭扭。从字迹上就能看出,病情恶化的很严重。
我是自私的,你能重新开始,我知道,这很不容易,这封信我想了很久,本来不应该交给你的,但是,看到小梦的样子,我还是决定将这封信寄给你。我就要走了,去另外一个世界,小梦是个女孩儿,她也会有伤心的时候,也会有需要拥抱的时候,我没法看着他走完接下来的路了,我不奢求你能回头,我也衷心的祝愿你和高丫头幸福。我只希望你能帮我看看小梦,等到她找到下一个你,找到一个可以让她准时下班的人之前,在她寒冷的时候,帮我给他一杯清茶,或者一件棉衣。如此而已,谢。
落笔是陈传兵,用了大名,而不是称呼。姜年看完后心情十分复杂,这是他敬重的老人,是一个真的把他当孩子看待的老人,这或许是他的临终嘱托,可这并不是一件好办的事情,姜年看着坐在前台,认真看着资料的高欣,想了很久,还是默默收起了那封来信。
2
日子好像安静了下来,高欣忙着毕业,姜年则继续为他的小酒馆工作着。他如陈老爷子说的一般,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充实,可他也在焦虑着,他害怕真如陈老爷子说的一般,等到了几十年以后,自己真的没有什么可以回忆的东西。
十二月的风从北边不远万里的奔来,就为了见她心中的南方暖阳。如果她现,南方的暖阳是那样的美丽,她便会掏出携带的雪花,来献给这美丽的阳光。然后人们在大雪里,好几天都看不见阳光。
姜年忙完了一天后,躺在沙上,又开始呆。他现自己的一天好像有些太简单了,进菜,出菜,备菜,下班。或许没有老人的那番话,他会乐在其中,然后如此这般,再生活三十年,可你无法欺骗自己的内心,也无法闭上一双已经看过牢笼之外的眼睛。
姜年沉思着,电话响了起来。一个自己从来没见过的号码,姜年好奇是谁会在一点钟给自己打电话,高欣在学校应该已经睡了,赵志明?或者钱铜?都不应该,毕竟他们俩生活比自己规律的多,年纪轻轻已经开始养生了,想不到索性就不想了。
“喂?”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然后问道:“姜年么?”
姜年似乎想到了什么,但仍然不敢确定,有些结结巴巴的问道:“你.......你.......”
电话那头却不等他说出答案,直截了当的说道:“兰望凝。”
“你回魔都了?”姜年惊喜的问道。
电话那头倒是没有太多的波动,不过声音也比较轻快,说道:“你能来接一下我么?这边好像打不到车。”
“行,地址给我。”姜年点点头答应了下来,不过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兰教授知道么?”
“不知道,别告诉他,他应该休息了,我明天再去看看他。”兰望凝说道。
姜年听后也没有多说什么,毕竟是别人的家事。
3
高架上,一辆奔驰飞驰而过。
“这次回来还走么?”姜年问道。
兰望凝看着魔都熟悉又陌生的夜景,淡淡的说道:“回来有点事情而已。”
姜年沉吟了一会,然后还是开口说道:“其实,兰教授和徐教授都挺想你的。”
“你当年不是怂恿我出国最凶的那个么?”兰望凝有些好笑的调侃道。
“那都是年少无知,不能当真。”姜年尴尬的笑了笑。
“年少无知也好,懵懂青春也罢,走都走了,就没有再回来的道理了。”兰望凝又看向了窗外,显然,她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姜年也识趣的没有再提。
“你跟徐初怎么样了?”沉默了一会后,兰望凝问道。
“她也在美国,有时间你可以跟他联系联系。”姜年没有回答兰望凝的问题,不过兰望凝也知道了姜年的意思。
“挺可惜的。”兰望凝感叹了一句。
“可惜么?还好吧,本来就不是一路人。”姜年目视着前方,轻声说道。
兰望凝看了姜年一眼,也没再说什么。而是转移了目标,不再去谈论这么沉重的话题:“最近怎么样?车不错啊,看起来过得不错啊。”
“这车别人的,不是我的,不过最近也还凑合,开了个小酒馆,有空可以来吃,给你打折。”姜年笑着说道。
“小酒馆?”兰望凝有些不理解这个词儿。
“就跟饭店差不多,只不过没那么正式罢了。比如你结婚办酒席我就不行,你就得去饭店。”姜年解释道,还不忘打趣一下兰望凝。
“哎对了,说到结婚,你不是跟李总一块去的美国么,怎么不见他回来?”
“他带孩子呢。”兰望凝轻飘飘的说道。
“不是吧,你俩也太不够意思了,都有孩子,我连你俩结婚的请帖都没收到。”姜年浮夸的说道,表示十分的不满。
“我单身。”
“我们去哪?回家么?”
“去浮云吧,我在那定了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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