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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鶴吟擰眉起身。
都找到春分院了,想來是真的出了急得不得了的事,但是這個節骨眼上,又是生了什麼事?
柳玉嬌也跟著坐起身來,匆匆穿上中衣,然後親手服侍著林鶴吟穿衣。
林鶴吟是極俊美的,唇紅齒白,又生了一副白泠泠的皮囊,髮鬢以銀冠束起,眼眸若狐,身穿雪白色的軟煙羅圓領書生袍,上繡翠竹,襯得他體態修長。
柳玉嬌替他系上衣襟的時候,兩人目光對視上,柳玉嬌似是極羞澀,又垂下頭去,不去看他的臉。
林鶴吟越發喜愛她了。
纖細溫順的姑娘,像是一隻柔軟的小羊羔一般,不管林鶴吟做什麼,她似乎都不會說一個「不」字。
她一邊伺候著林鶴吟穿衣,一邊與林鶴吟說道:「不知道林大夫人那裡是生了什麼事,林公子且先去看看,玉嬌晚些便過去給林大夫人請安。」
她為女子,洗漱穿衣都要更麻煩些,自然要慢一些。
林鶴吟也沒有懷疑,反而覺得她識大體極了,他拍了拍她的頭,道:「你先歇著,不急。」
他快收拾好了自己之後,出門時已是辰時中。
辰時的天兒還是蒙蒙亮的,漠北的冬,與太陽都隔絕了一層厚厚的雲霧,林府的路上種滿了霧松木,深深淺淺的綠蔓延在整條路上,雪花覆蓋在一簇簇的松枝上,翠玉托雪,林府路上有提著熱水與柴來回走過的小廝與丫鬟,瞧見林鶴吟走過,都趕忙低頭行禮。
林鶴吟匆匆走過。
北風呼嘯著,卷散了他身上的地龍餘溫和女子的芬芳,徹骨的嚴寒凍醒了林鶴吟的腦子,他還抽空想了想虞望枝。
昨夜一夜纏綿,一些事他都沒來得及善後,今日剛起身,還要去冬梅院,也不知道虞望枝那便怎麼處理。
他有心想趕緊叫他的小廝偷偷將虞望枝送走,送到外面的別院去,但是他貼身伺候的小廝不知道為什麼,竟是一個都沒瞧見,不知道一大早上都去了哪兒!他從春分院出來,竟然是一個貼身的小廝都沒得用。
他心裡湧上了幾絲不好的預感,所以步伐更快了些,一路行進了冬梅院。
冬梅院的清晨本也應是有條不紊的,林鶴吟也瞧見過許多次了,每個冬日的清晨間,會有幾個小丫鬟端著燒熱的沸水進廂房中伺候林大夫人洗漱,壯實能幹的嬤嬤端來林大夫人愛吃的早膳,門口的丫鬟們一喘息就是一口哈氣,處處都騰燒著喧鬧的熱乎氣兒。
但是今日,什麼都沒有。
沒有送水的丫鬟,沒有送膳的嬤嬤,門口通傳的小丫鬟也不見了,換成了一個粗壯強橫的嬤嬤,如同個座山雕一樣虎著臉鎮守在門口,瞧見了林鶴吟來了,嬤嬤低頭行禮,拉開門道:「少爺,您早些進去,不必在外間熏暖了,大夫人急著見您,有要事要跟您說呢。」
這語氣,一聽起來,便不像是什麼好事。
林鶴吟心頭又緊了幾分,他站定在門口,問道:「嬤嬤,裡面是生了什麼樣的事?叫母親一大早便將我叫過來。」
嬤嬤只垂著頭,一句話都不肯透露,又催促了一遍,道:「去吧,少爺進去了便知道了,左右,不管大夫人做什麼,都是為了少爺好的。」
林鶴吟俊美的面容微微一沉,直接走入外間,片刻又不耽擱的進了前廳。
一入了內間,林鶴吟抬眸橫掃,便瞧見了讓他最不想看見的一幕。
前廳里燒著地龍,門窗緊閉,沒有通風,所以屋內悶熱的蒸燒著,屋內卻鴉雀無聲。
林大夫人冷著臉坐在最上端,左邊跪著一排林鶴吟的小廝,右邊站著一個虞望枝,虞望枝身後還有倆嬤嬤摁著她,一副「抓賊拿髒」的模樣。
瞧見這一幕,林鶴吟還有什麼不懂的?
這是昨天晚上的事情全都暴露了,鬧到了他母親的面前來了,所以這麼一大早,母親才會匆匆將所有人都給抓來。
他母親一貫不喜歡虞望枝,以前還能忍一忍,但出了昨夜的事情之後,他母親是絕不能忍的!
果然,林大夫人瞧見他進來了,面上那幾分冷意便更刺人了,她放下了手中端著的纏枝金鳥盞,冷聲道:「敗壞門風的事情,鶴吟,此女留不得了,今日便將她浸了豬籠吧。」
第18章收拾這下.賤.貨.色
大奉順德年間,一歲,冬。
林府,清晨,萬籟俱靜。
昨夜漠北晚間又下了一場大雪,漠北常下雪,每每到了十月,便要落一場薄雪,然後越落越厚,這雪一路落到來年三月去,才會化掉。
曾有詩詞言,冬日冷漱冰濯雪,眇視萬里一毫端。
林府後宅,春分院中,牆角靠近屋內地龍的地方較熱,勉強養得活梅花,今歲梅花開了幾支,白雪壓枝,更襯嬌蕊。
廂房鏡前,柳玉嬌正在梳妝。
鏡中的姑娘臉色不大好,便拿來細細的浮粉,小心地在面上輕輕點上,拿過螺子黛將眉頭細細的描摹而過,最後又尋了胭脂來,慢慢的潤在唇間。
她模樣淡雅,胭脂也不能用太厚,只點一層淺潤,上個顏色便罷了。
「姑娘。」門外的丫鬟走進來,手裡端著一碗藥,放在柳玉嬌的面前,與柳玉嬌道:「姑娘,該喝藥了。」
柳玉嬌這個藥,早晚都不能斷,是她專門開過來的藥,為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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