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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四章 抵近侦察（第1页）

主动出击的作战计划商量无果，我和兄长，以及周能副将不得不选择前出敌营，对柔然人的营寨进行详细的侦察。

柔然人的营寨说近不近，说远不远，八十里的路程，我们三人用了两个时辰就接近了他们的营寨，来到了距离他们的营寨不过五百步的位置。

在来到他们营寨附近之后没多久，我们就得到了第一个重要的消息，柔然人掠夺到的粮食正在不断往西方向运输，随军的牲畜也在一批一批的向西驱赶，他们已经在动身撤军了。

这个信息其实在我们的预料之内，毕竟近期随时都有可能下雪，而他们不可能冒着风雪来对我们进行掠夺，在这样的情况下，无论他们至今为止掠夺了多少资源，到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他们都要回到西方的部落大本营去了。

如果说他们逐步撤退，对于我们动突然袭击的计划算是一个不错的消息的话，那么很快我们就又现了一个好消息，那就是柔然人的士气似乎显得有些低迷。

或许是因为要撤军了，无论是中军大本营周围的守卫，还是帐篷中居住的普通骑兵士卒，似乎都显得有些没精打采的，甚至有些军帐前的守卫就直接坐在地上打瞌睡，压根没有任何防备，在我们抵近侦察的这段时间里，就66续续看到好几个守卫因为在值守过程中打瞌睡，被他们的将领给训斥了。

说实话，站在一般人的角度，我是能理解他们打瞌睡的这种情况的，现在虽然还没有下雪，但是天气已经非常干冷了，温度大概也就几度的样子，绝大多数人都在帐篷里睡大觉，这些站在营帐外守卫的士卒能有精神好好站岗那就是怪事了。

根据我们的分析，他们的士气低迷大概是受到这三种因素的影响。

先，是觉得撤军在即，反正准备能返回大本营过冬了，有些归心似箭，也不打算认真守备了，这种情况在胡人蛮子中是很常见的，他们的军队向来就和纪律严明不怎么沾边。

其次，也就是天气原因，天气实在是太冷了，我们在关城内的守备虽然也是在露天值守，但军营中有火盆可以提高空气温度，军营四周就是关城的城墙，能阻挡旷野上的大风，而柔然人的营帐就扎在空阔的草原上，大风刮起来都是肆无忌惮的，在营帐之外值守真的是一种非常差劲的体验。

最重要的一点也是受到了作战习惯的影响，历年来永安路的边军都是以防守为主，从来没有出现过像今年这样决定对柔然人的军帐进行主动袭击的情况，他们压根就不觉得我们会突袭他们，自然就觉得防守没有什么意义，当然也就不打算老老实实守备了。

想回家，天气冷，觉得不会被袭击，三大因素夹杂在一起，别说他们的普通士卒了，估计那些坐在军帐中的将军也不怎么想打防守战。

不过仅仅只是这点，对于我们起主动袭击还是不够的，毕竟双方人数不成比例，他们的精气神再差，人数的绝对优势也摆在这里，他们的士气低迷并不能成为我们起进攻的绝对优势点，我们抵近侦察的目的还是为了保证这五百骑兵能一击即走，不会被他们留下来。

因此，作为久经沙场的战将，在我身旁的兄长和周能副将开始思考如何利用这片营帐附近的地形，让柔然人在被我们打了一棒子之后，后续的追兵还没办法追上我们。

一开始，我们都觉得有些可惜，因为周围的地形都是一眼望不到边的开阔地形，如果在平原上玩追逐战，那我们手上的骑兵就算是把铁甲脱下来，以最快的度奔驰，大概也玩不过柔然人的精锐骑兵。

幸运的是，久经沙场的兄长很快就现了地形的盲点，这片地形虽然看上去开阔平坦一望无际，但实则暗藏玄机。

在这平坦的地形外表下，却不只是单纯的草原，除了大片草原之外，还有些地方是沼泽湿地，而柔然人为了便于牧马，在此处驻扎前线大本营的时候，就选择了一块水草丰美的草原湿地交界处。

这直接便宜了我们，我们的骑兵只需要在完成袭击之后，向东急进几里路，就能闯入湿地中，然后在湿地中设下埋伏，只要在湿地里把追击的柔然人给阴了，那么生性多疑的柔然骑兵就必然不敢深追，我们也就可以利用这个时间赢得喘息的机会。

我们说干就干，兄长和周能副将立刻就带着我来到了这片湿地之中，在进入湿地后的第一时间，我们便立刻研究起了撤离的路线。

在接下来的两天，我们各自带着少量的人马，把在这片湿地中的行军路线给摸清楚了，基本上能够做到进入湿地的范围之后依旧马不停蹄地向前狂奔，而不至于陷入沼泽之中。

随着柔然人营帐的近况和附近的撤离路线都被我们逐渐摸清，我们也开始策划起了这次主动袭击的行动方案。

在行动开始前，我们先派遣一些人马进入湿地范围布设诸如绊马索之类的简易陷阱，目的是让来追击的柔然骑兵认为我们在此设下埋伏，但实际上我们压根就不会留什么伏兵，这些陷阱的本质就是拖延他们追击的度。

在行动即将拉开序幕前，由五百人组成的骑兵部队将会向北西方向行进，越过柔然大军的撤退路线，来到他们前线大本营的西北方向，准备进行由西北向东南的冲锋。

由于柔然人的营帐就是由一个个马厩和帐篷组成的，并没有什么围墙栅栏之类的阻挡物，就算是有木制拒马之类的防具也是朝向南方的定北关方向，因此自西北向东南的冲锋是攻击柔然营帐的大后方。

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不需要硬闯对方的防御工事，只需要从对方空虚的后方杀入，一路上头也不回的向东南方向冲锋，尽可能的消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同时点燃对方的营帐，有条件的话再把他们的战马给放跑，最终从柔然营帐的东南角冲出，那我们的战略目标就达成了。

达成这样的行动目标之后，就是死命的往湿地沼泽所在的方向跑，柔然骑兵没有追击当然最好，如果他们起了追击，那就利用沼泽的陷阱埋伏他们，而我们则是趁着对方犹豫立刻脱战，返回定北关。

随着作战计划的确定，我和兄长他们也就没有再去柔然人那边试探了，除了每天派点斥候过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全部撤走，我们剩下的大部分时间就是在军营中休整，同时尽可能的等待一个适合我们作战的大雪天。

在这段时间里，我每天都在骑兵营房里和沈家军的兄弟们推演战术，这对于我们来说非常重要，因为我们是铁甲骑兵，在这五百号人中我们的撤退度最慢，而目前制定的作战计划是由兄长的铁甲骑兵充当前锋，我们沈家军的一百员铁甲骑兵负责殿后，周能副将的精锐轻骑侧翼接应。

根据这样的作战计划，如果说这五百号人中哪一部分的人容易被大规模的柔然人衔尾追击，那无疑就是我们这一百沈家铁骑，因此这一战对于我们来说无疑是一场恶战，一百沈家军没有人敢在这种时候打马虎眼，哪怕是在地图上进行推演的时候，大家都是非常认真的在听指挥。

我还是第一次这么正式的作为一个指挥员来指挥我手下的兄弟们参与作战，之前针对柔然掠夺骑兵的战斗和这场主动出击的战斗比起来真的就像小打小闹一样，在这样的情况下，我的心一直都是悬着的，我实在是有些害怕，万一在哪天点名的时候又少了几个兄弟……

作战计划确定一个星期之后，时间就已经来到了十月十七日，柔然人的营帐已经撤了一大半了，不过中军大帐和一些精锐部队还停留在关外。

根据斥候传回来的报道，目前关外的柔然兵马大约在四到五千人，预计近三日将会以每天千余人的度西撤，最多五天，他们就会完全撤光了。

我们本来还想试着等一场大雪，不过既然柔然人开始大规模撤退了，我们也就不能再等了，父亲当即下令让我们这五百骑兵全部把马喂饱，让人吃撑，带上一天的给养，等待夜色降临后出兵关外。

沈家军的铁甲骑兵是时刻准备着的，由于我们的行进度较慢，因此这次出战便由我们作为先头部队，率先出城，向着一百里外的柔然军帐西北侧的战前集结点进。

对于大军出征这件事，我胯下的乌骓显得非常的兴奋，它刚刚踏出马厩，便在我的身旁不停的转着圈，我见状笑着拍了拍他的马脖子，然后给他装备上了马铠，便在父亲的注目之下骑上了我这匹坐骑。

“宁儿此行一定要优先保证自己的安全，你兄长我都不担心，就是担心你！”父亲非常认真地对我说道，似乎是担心之前面对耶律崇光时的战况重演。

我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多说什么，便带着一行沈家军走出了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