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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現在，正好試一試。

於是程棄之給紀峰打了個電話，電話沒有接通，系統報告說紀峰正在做手術，所以沒看到。

當然不會就此放棄的傢伙隨後給目標發了則消息，再等了半個多小時，等到胃痛變麻木了些，覺得自己似乎能忍了，才離開辦公大樓，從早上來的那扇別人感知不到的任意門處，穿回到了B區。

然後打車去了紀峰的私立醫院。

直到程棄之抵達了目的地，紀峰都沒有回覆消息，看來手術還在繼續。

程棄之到醫院的時間太過不合適，這個點上掛號都只能掛急診。本來程棄之是想給紀峰打聲招呼，來了後說不定號都不用掛，自己就能到相應科室去做檢查診療，結果因為紀峰太忙，只好規規矩矩去看急診。

還好急診室病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寥寥無幾，所以這一次程棄之也沒等多久就輪到了。急診科醫生問清楚了情況，先安排程棄之去做檢查。

急診檢查結果出圖一向很快，看到報告內容後，醫生放鬆了些，說雖然不算十分嚴重，初步診斷是胃潰瘍，但是就差一點就能引發急性胃穿孔了。在程棄之表示不手術的情況下，醫生只好開了一堆藥讓程棄之先吃，留醫囑讓他過段時間來隨訪複查，平常多注意飲食和休息之類。

程棄之就是在這個時候接到了紀峰的回電。

本來程棄之還以為自己檢查完，拿了藥，還得留醫院裡等好幾個小時才能等到紀峰忙完來理會自己呢。

還好不用浪費時間。

走出急診科，程棄之在走廊的椅子上坐下來，好整以暇接通電話。

「哥哥，我檢查完了，沒什麼事了。你不用擔心。」

程棄之堅持自己還沒有被紀峰揭開「真面目」前的白蓮花人設，笑眯眯的對紀峰說。

那語氣語調聽得恢復了上周目記憶的紀峰一陣反胃。

但紀峰還是忍耐住想掛電話，並且還想在掛電話之前指著程棄之的鼻樑告訴對方別再裝乖扮蠢來欺騙自己的衝動，不動聲色，聲音聽起來就像從前那樣的問道：

「檢查結果具體怎麼樣？」

程棄之發來的信息說他來醫院是因為胃痛，所以過來做個檢查的，在問出那問題後的紀峰則希望著自己能夠聽到程棄之回答「檢查結果非常糟糕」之類的話。

「真的還好。」

程棄之意識里聽著系統告訴他此時紀峰臉上寫著「檢查結果不要太好」之類表情的話，嘴角帶著笑，語氣平和的說。

說到此處，程棄之不由頓了頓，默默的深呼吸，將忽然又一陣生出的胃痛壓下去，好讓自己能繼續順暢說話。

「就是點胃潰瘍，醫生說吃藥就可以了。」

「沒什麼大事就好。我這邊還有別的事，記得準時吃藥，掛了。」

紀峰利落掛斷電話，程棄之聽見系統描述對方露出失望表情，不由無聲笑了笑。

——看來一次性達成賣慘目的還有點困難，不過沒關係，飯要一口一口吃，目標也要一點一點攻略。所以沒事，再接再厲啦。

第十章

計程車帶著程棄之朝開心大廈的方向駛去。

車上，程棄之打開了「國家器官捐獻登記中心」手機版，進入頁面，幾番操作後，在該系統中完成了捐獻意願登記，並在最後的「捐獻形式」中，選了「定向捐獻」，至於定向的對象，名字叫做紀寒。

是這樣的。

根據程棄之被小神仙恢復的上周目記憶所示，紀寒在一年後會因為心臟嚴重受損而急需移植心臟，結果紀寒因為種種原因，到死都未能等到合適的心源。

當然，程棄之從來都不是那種爛好人來的，之所以會登記並選擇定向捐獻心臟給紀寒，只不過是想藉助這種方式，換得紀峰的一點舔狗值反饋。

既然紀峰也覺醒了上周目記憶，那麼紀峰肯定也記得自己親愛的弟弟一年後可能遭遇怎樣的危機，雖然現在因為記憶恢復，可能導致未來或許和上周目不一樣，但即便如此，只要紀峰知道程棄之現在做的這件事，肯定會起疑他為什麼會做出這種事，繼而就能讓接下來的計劃順利開展了。再然後，說不定就會反饋一點舔狗值給他了。

哇，所以啊，自己現在只需要在網上登記一下，做個想要捐獻心臟給紀寒的樣子，但是紀峰只要能相信，不管相信多少，那肯定都會給自己一些舔狗值的，對不對？

……

……

另一邊，掛斷電話之後的紀峰並沒有在第一時間繼續自己手上的工作，而是撥通了辦公室的電話，讓工作人員找到程棄之的診斷報告後，複印一份給他。

紀峰現在還得維持好哥哥的人設，所以沒道理只是聽到自家「弟弟」說了聲好，就真的完全不關心「弟弟」的檢查結果了。因此，不管只是走形式還是別的方式，這個病歷他都得看一次。至少絕對不能在程棄之面前露出馬腳，打草驚蛇。

只是在紀峰看到診斷結果時，不免皺起眉頭。

上周目的這個時候程棄之剛做過一年一度的全身體檢，檢查結果顯示胃雖然不算很好，但也只是非常輕微的胃炎，為什麼這周目的程棄之胃病變得這麼嚴重？

是自己關於上周目的記憶出問題了嗎？

就像自己明明記得幾天前程棄之應該是找了紀寒的假黑料，利用公共媒體的手想要栽贓紀寒，逼瘋紀寒，但實際上，當紀峰按照記憶中的線索想要在被曝之前挖出那些假黑料，結果卻似乎是白費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