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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么能不笑?
偏头看着他,阿绣笑道:“柳掌门若知道你用六合天局算这个,讨女孩子欢心,少不得降雷劈你!”
桑重睇她一眼,她笑得那么甜,他想就算被雷劈,也值了。
阿绣在桃花签上亲了一口,用绢子裹了几层,收入乾坤袋,然后拉住他的手,指尖在他掌心打转儿,水灵灵的眼睛勾着他。
桑重掌心酥痒,心也酥痒,裹住她柔嫩的小手,俯下身吻她。
霍砂在园子里逛了半日,听了满耳朵的话,并没有一句要紧的。走到一座怪石堆砌的假山上,有个凉亭矗立在山顶,里面没人,搁着一张石桌,四个石凳,倒是个清净所在。
桌上有一壶酒,银点翠壶,浮雕精致,装的想必是好酒。霍砂视若不见,从袖中摸出酒葫芦,拔开塞子,喝了一大口。
他很少吃来历不明的东西,这是在梵宗门下养成的好习惯。
假山旁边凿了一方池塘,池水碧绿,宛如翡翠,几名女客正在池边撒鱼食,一大群鲤鱼浮在水面上夺食,五颜六色,密密麻麻,看着有点渗人。
聂小鸾移开视线,眼一抬,看见了亭子里的黑衣男子。他坐在那里喝酒,长相并不出色,整个人看起来平平无奇,但在聂小鸾这样的高手眼里,却有一丝不寻常。
他细细打量,这名黑衣男子浑身上下竟瞧不出破绽,倘若此时有人偷袭他,必然失手。
莫非他就是之前在云海里超越自己的黑衣人?聂小鸾越看越肯定,他素来好胜,便想与这黑衣男子切磋一番,顺便交个朋友。
霍砂看着池子里的鱼,不由想到烤鱼,晚晴爱吃烤鱼,我何不去学烤鱼?学成了,让她吃上瘾,或许便离不开我了。
这念头无疑是荒谬的,女人的心哪里是口腹之欲能拴住的。他自己也发笑,但还是决定去学烤鱼。替梵宗卖命一百多年,他都没有自己的生活,如今解脱了,他有很多很多事想做,未必是为了谁。
坐了一会儿,他继续去打探消息,聂小鸾悄悄地跟着他,想找个机会搭讪。
行至一带雪白的粉墙下,墙里喁喁有人语声,霍砂站住脚,凝神细听,一男子低声道:“你这纹身倒是别致。”
女子娇笑道:“别摸了,怪痒痒的。”
霍砂心头一动,隐匿身形,潜入墙里。这是一座独立的院落,满架蔷薇飘香,旁边有个蕉叶窄门,那一男一女的私语声便是从这门里传出来的,此时已经变成喘息声。
霍砂靠近门边,向里面窥探,长条石凳上两具白花花的肉体堆叠,女子骑在男子身上,乌云散乱,玉臂上赫然有一片青色纹身,正是络纬。
这么巧,会不会是陷阱?是的话,这两人怎么知道他在找络丝娘?除非他们知道他是谁。
那么,这两人即便不是络丝娘,也大有来历。
霍砂没得选,他必须抓住这两人,弄个清楚明白,因为幕后的敌人,远比眼前的陷阱危险。
剑光毫不留情地落在女子花枝般的酮体上,她和身下的男子顷刻间化作一滩血水,石凳轰然粉碎。无数黑影从水阁里冲出来,浓重的阴气扑面,果然是陷阱!
奇怪的是,黑影兵分两路,一路涌向霍砂,一路涌向屋脊。剑光暴起,屋脊上一人显出身形,娉婷细挑,是名穿着紫色衣裙的女子。
霍砂这才发现她,她被黑影团团包围,看不清长相,也不知是谁。
凌厉的剑气在霍砂周身回旋,黑影一扑上来,便被绞得灰飞烟灭。女子那边也是同样的情形,显然是个高手。
霍砂道:“在下丁黑,敢问姑娘尊姓大名?”
女子哈哈一笑,变成羽衣星冠的道士,朗声道:“贫道聂小鸾,不是什么姑娘,因见丁公子身手不凡,便想与你切磋一番,又不知如何开口,尾随至此,误入陷阱,真是世事难料,哈哈!”
霍砂心里说了句活该,面上客气道:“原来是聂道长,久闻大名,幸会幸会。”
聂小鸾道:“丁公子,你方才为何出手?”
霍砂当然不能说自己是来找络丝娘的,便瞎编道:“我听见一男一女的说话声,那女子的声音很像是我的一位朋友。我忍不住过来看看,果然是她,他们举止亲昵,我一时气愤便出手了,不想是个陷阱。”
聂小鸾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你这仇家不简单呐。”
说话间,黑影源源不断,且越来越多,每个都像冰块,散发着阴寒之气。这座院落冷得好似冰窖,被无形的结界封闭,两人腾不出手去攻破结界,便只能耗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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