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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早晚會離開這個小世界的。雖然不知道漂亮姐姐離開小世界的契機是什麼，但蘇塵黎總是想在離開之前替裴南絮安排好所有的事情，抹掉所有風險。

免得她離開之後裴南絮還要面對一堆爛攤子。

「大概算找到了吧，」蘇塵黎說，「市北紫光閣二區，有人看見了虞曦在那裡，具體那棟樓就不知道了，不過你過去多等等的話總能等到她吧。」

楚寧心一下子呆住了，好像有點不能相信自己真的聽見了虞曦的消息似的，被酒精熏紅的眼眶裡蓄起一層薄薄的水霧：「……市北紫光閣嗎？」

「嗯。」蘇塵黎點了點頭。

楚寧心立刻站了起來，起身的時候還踉蹌了一下：「我這就去！」

「哎……」蘇塵黎想扶她對沒來得及伸手，連楚寧心的一片衣角都沒有摸到就看見楚寧心急匆匆地跑了出去，「喂！記得找司機或者代駕！」

幾步之外的楚寧心也沒有回應，很快轉了個彎兒消失在了蘇塵黎的視野里。

「……」蘇塵黎沉默片刻，有點無語地放下了手，「真是……」

……

楚寧心作為原作里的a1pha女主大約真的有世界線在保護，蘇塵黎本以為自己只給了一個小區的名字，楚寧心怎麼也要找上一段時間，沒想到楚寧心第二天就偶遇了虞曦，而且對誰都沒說，直接搬到小區里住到了虞曦對門的房子，就連蘇塵黎都是系統通知世界線的進度條有增長才發現的。

不過楚寧心沒說，虞曦沒提，她也就沒有在裴南絮面前提起這件事。

……直到裴南絮安排虞曦暫時離開國內的那一天到來。

楚寧心大概是早就得到了消息，知道虞曦會在這一天離開。儘管虞曦已經儘量早出發避開楚寧心了，卻還是在走出小區門口的時候撞見了等在門前的楚寧心。

拉著行李箱的虞曦腳步頓時停了停：「你……」

「你要走，是嗎？」楚寧心看著虞曦，看似平靜的雙眼深處翻湧著複雜的情緒，「怕我知道，還特意選在這個時間想避開我。」

虞曦沉默了一下，將行李箱拉到了自己身邊，低了低頭，別開視線沒敢說話。

她的迴避好像徹底摧毀了楚寧心的防線：「從我們重逢開始到現在我逼迫過你什麼嗎？你怎麼就這麼狠心，甚至都不肯告訴我一句你要跟我分手，寧願就這樣偷偷摸摸地走？」

楚寧心的話說到後面已經帶上了哭腔，虞曦不由得詫異地看了楚寧心一眼，正好看到一顆眼淚從楚寧心眼眶中滑落。

虞曦一時間愣住了，被楚寧心刺激得想要說出口的『分手』也卡在了喉間。

一直冷漠囂張的楚寧心從來沒有在她面前露出這麼狼狽頹廢的樣子……她甚至沒想過楚寧心還會有這樣一面。

這種變化，真的是因為她要離開嗎？

虞曦發呆愣神的功夫，楚寧心像再也忍不住了一樣，走到虞曦面前把人抱住了，哭著說：「對不起。或許你不告訴我是對的，一旦知道了你要走我真的會忍不住把你留下，我捨不得你。之前都是我不對，你再給我一段時間好不好，我會改的，我真的都會改的！」

虞曦猝不及防地被擁入了熟悉的懷抱，令她安心的信息素再次包裹將她包裹，虞曦的情緒也激動了起來，忍不住抬手攥緊了楚寧心的衣服，說不清是想要宣洩委屈還是想要傾吐感情。

一條街之隔的馬路對面，一輛黑色的邁巴赫在這一幕發生之後緩緩升起了車窗。駕駛座上的蘇塵黎抬手摘掉墨鏡，轉頭對身邊的人說：「你看，我就說人家兩個不一定想分開嘛。」

坐在副駕駛上的裴南絮表情平靜，淡淡地收回視線看向蘇塵黎：「你怎麼知道虞曦一定不會走？」

蘇塵黎有點小得意地笑了一下，搭在方向盤上的手四指絲滑地依次點過方向盤，十分自信地說：「那我可太懂了，感情夠深的話，即使有那麼一刻兩刻的時間對方認不出自己，也是捨不得放手的。」

蘇塵黎說這話時沒心沒肺，壓根沒想過裴南絮能聽出什麼。

裴南絮卻心裡一疼，明白了蘇塵黎的意思。她沒有告訴過蘇塵黎，其實她偶爾也會夢到一些過去的事情，兩次分別的記憶對她來說也很清晰。

「哦對了，」優哉游哉看熱鬧的蘇塵黎轉過頭笑著對裴南絮說，「這次的事情我們就不管了吧？她們愛怎麼折騰怎麼折騰去……你怎麼了？」

迎著蘇塵黎不解的目光，裴南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答應道：「好啊。」

好在裴南絮平時心思就藏得比較深，蘇塵黎也沒有看出什麼，只是拉住了裴南絮的手說：「她們鬧她們的，我們談我們的戀愛。」

裴南絮驚了一下，忍不住看向蘇塵黎問：「我們是在談戀愛……嗎……」

在蘇塵黎的注視下，裴南絮不得不把話咽了回去。

「……我們不算在戀愛嗎？」蘇塵黎的眼神有點可憐，好像被主人拋棄、扔在門外淋了一整夜雨的可憐小狗。

「算。」裴南絮只能點了點頭，說不出別的答案。

她只不過是以為她們倆還維持在那種偷偷摸摸的關係而已。如果是在戀愛……不管怎麼樣也要能見得了光吧？

裴南絮想了想程溪，還是忍不住逃避，想要再拖延一段時間。不論是程溪還是其他程家人，又或者她過去的記憶與心結，裴南絮覺得自己都還需要時間去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