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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旺点了点头说:“还是大姑娘的眼光好,奴才多雇了几个人,专门看管着养殖,防着那些禽畜生病减产。
“看谁养的好,死伤率低,到时候给他们奖励,让他们尽管去做就行。”
养殖鸡、鸭、鹅这些禽畜最怕的就是得病,一只病了,能传染一群,死伤是免不了的。有了苏桐的这些话,柴旺便更好做事了,尽头也足了。
苏桐接下来又道:“既然养殖了这么多,就要提前和各处的饭庄联系好,鸭子、鹅成长成很快,几乎一两个月就能出栏,到时候养成了也有地方销售。柴叔,这往外跑联络的事情就拜托你了,我给你出马车食宿费用,再从村子里给你找几个小子帮衬着,你可愿意四处跑动一番。”
柴旺讶异地看了她一眼,慌忙点了点头说:“大姑娘,我乐意往外跑动,村子里有那些健壮的后生,到时候我挑两个跟着就行,有什么事情你尽管吩咐,奴才一定做到。”
苏桐郑重的点了点头,跟他商议了具体的运作与流程,让柴旺带着人去做了。
柴旺是个精明办事能较强的人,虽然是个下人,但他想事情周道,他以往的主家是个富贵人家、知府大人、县老爷、举人老爷他见过不少,掌柜的他也做过,可谓是见多识广。苏家人初得富贵,起初他还怕苏桐会上当受骗,后来发现这苏家简直是直达通天的权势,王爷哪里是普通人家能结识到,更别说还在家里住着了。
苏家人可好,这么个大权势的贵人在家,这一家人不惊不咋,普通的很。尤其是这苏家的姑娘,小小年纪,偏就带着股不怒自威的贵气,哪里都能想得到,安排妥当了,连他这个做了十几年管家的人都自愧不如。
若是苏桐知道他这么想的话,估计得笑的肚子疼,苏家人哪里是不惊不咋,苏宝田有心无力,起不来身,啥都做不了,周芸娘是不知者不罪,根本不知道害怕。至于剩下的几个小的,什么也不懂,连什么是害怕都不知道,苏小六、苏小七整日里看见穆往就往他怀里蹭,哪里懂得什么是贵人,整个苏家,怕只有香枝才真正的懂得王爷是权贵。
下午的时候,沈四娘又来叫苏桐,还是因为周芸娘的事情,她站在院子里,看着苏桐绷着的脸,期期艾艾地说:“大姑娘,夫人哭的很是凄惨,说你总归是她身上掉下来的肉,你不心疼她,这世上还有谁会想着她。她说想给你说你外祖母家的事情,若是不告诉你实情,她这辈子良心都不安稳。”
苏桐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眼,周芸娘的事情,她不打算管,周家的事情她不会管,上次黄秀才给她的信,她也看了,周家的事情无非就是周道先要来府城赶考,拖家带口的想在苏家住下。周芸娘这么急着见她,估计也是预料到周道先快来府城了,让她帮衬着接到苏家来。
她不紧不慢地喝了口茶,颇有耐心的听着沈四娘讲话说完,然后才说:“四娘,你告诉夫人,我忙着呢?等不忙了就去见她。”
沈四娘脸色一喜,忙说:“大姑娘,奴婢这就过去回话。”说完,转身疾步走了。
苏桐瞧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也是难为她了,这么个玲珑心肝的人,哪边都不想得罪,还要侍候好周芸娘的脾气。她琢磨了一下,决定找个时间和苏宝田好好的聊一聊家产的事情,等他的腿伤稳定了,她就提出来,将自己的那一份单独拿出来,省得周芸娘见天的算计,不明白的还以为是她这个闺女心性不好,让爹娘不夫妻不睦呢?
若不是沈四娘这么一说,她差点将周家要来奉贤府的事情给忘了个一干二净,估算着日子,也差不多到府城了。她拿起桌子上的脉论,才看了一半,今日大半先都在和柴旺商议山地的事情,也没有背书。
她刚拿起书,看了两眼,七巧便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脸上煞白地说:“大姑娘不好了,门外好多的官兵找上来了。”
“官兵!”苏桐大吃了一惊,蹭地站起身就往外面跑,待出了门才缓过神来,穆王爷现在苏家住着呢?多少的官兵她也不用害怕,就算苏宝田的身世曝光了,向老夫人也不敢当着穆王的面打杀了她们家。
她快步走到待客厅,柴旺已经在里面张罗多时了,待客厅里吵吵嚷嚷的喊叫着:“哪个是苏宝田,快把人叫出来,他们家宅院出了人命官司了,要带到公堂上去。”
“来人,给我搜,将这家的人都带到府衙去,杀人偿命,欠债还钱,他们家宅院死了那么多的人,防着人逃了。”
紧接着,待客厅里的“茶盅”被人摔在了地上,发出啪地一声脆响,响起一片嘈杂声。
苏桐被眼前的一幕惊住了,苏家的前院里站满了挎着刀的衙役,待客厅里也挤满了衙役,为首的一人正脸色阴沉的喝问着柴旺,地上摔着他扔掉的茶盅。
柴旺吓得脸色一变,慌忙躬身冲着他陪着笑容说:“差爷怕不是弄错了,我们东家可是个守法的良民,哪里敢做那杀人的勾当,再说我们东家摔伤了腿,在床上躺了二个多月了,怎么可能会跑去府城杀人。”
那为首的衙役冷冷地一笑道:“都说自己是守法的良民,那杀人的案犯也没蠢到在自己脑门子上写字,宅院是你家的,大大小小死了十几口子,还是今年赶考的秀才,是不是你们东家杀的不重要了,关键是他们家的宅院里死了人,他就得跟着上公堂。”说完,将手一挥,冲着身后的衙役吩咐道:“将人都拿了压入大牢,一个也不准留下。”
柴旺急的暗暗叫苦,这简直是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他赶忙拦住那衙役道:“差爷,有话好好说,我们东家马上就来,你稍带片刻。”一边说一边将一块碎银子暗地里塞进了他的手里。
那为首的衙役阴沉的脸色才缓和了下来,冷声说:“我们也是没办法,牵扯到人命官司,那宅院是赶考的秀才租赁你们东家的,掮客说那租户也就住了十几天,一家大小十几条人命就没了。知府老爷命我们拿人,我们也是奉命行事,不管你们东家是不是冤枉的,这一遭他必须等跟着去。”
他嘴里说着客气话,那些手下的衙役们却如狼似虎的拔出刀,在宅院里搜索了起来,见人别推搡呵斥着赶到了前院子里。
眼见那些带刀的衙役搜到了西侧院,柴旺脸上一变,刚想过去阻拦,苏桐就进了门,冲着他摆手示意道:“你先不要管。”说完,自己走到那个为首的衙役面前冷声到:“我家西院子里住的是贵人,差爷想问什么只管问,那处宅院是我租出去的,我跟你们去公堂。”她话音刚落,只见几个拿刀搜索西侧院子的衙役惨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为首的那个衙役面色猛然一变,大叫一声道:“兄弟们,抄家伙,那院子里定是窝藏着杀人凶手。”说完,带着人气势汹汹向院子里冲了过去。
苏桐没想到会闹腾成这个样子,穆王身边的那两个侍卫,母蚊子都进不去,更别说拿着刀的衙役了,他们定时将那些衙役当成了行刺穆王的刺客,一刀一个的砍了。
她慌忙转身,紧跟着衙役后面追了过去,刚走出门口,就听院子外面有人叫了一声:“桐丫是你吗?”她抬头看向喊叫的人,为首的那人一身青灰色衣衫,一脸的风尘正是周道先。
“你们……”苏桐看了一眼满脸惊慌和欣喜的周道先,眉头微皱,下意识的出口问道:“你们怎么在这里。”
第79章惹到了硬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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