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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哟，老于很high么。&rdo;周晖问：&ldo;然后呢？&rdo;&ldo;我们几个都笑，老大你知道于副跟我们没什么架子的嘛，我还开了个玩笑，说于副真是老男人谈恋爱，就跟老房子着火了一样，急吼吼的一刻都等不住。&rdo;&ldo;老于听了什么反应？&rdo;周晖问。&ldo;笑嘻嘻的没有不高兴啊，还去拉颜兰玉的手来着。&rdo;小希郁闷道：&ldo;总不至于是为了这一句玩笑杀我吧，于副当年从日本回来后写的那两句酸诗整个国安都知道，你们不还老打趣他老牛妄想吃嫩草吗？我说两句又怎么啦？&rdo;周晖眼底骤然闪过一丝精光：&ldo;等等，你刚才说于副怎么？&rdo;&ldo;……老牛吃嫩草？&rdo;小希莫名其妙道。&ldo;不不，上一句？&rdo;&ldo;于副……于副写酸诗啊。&rdo;小希说，&ldo;颜兰玉小美人不是在日本救的于副吗？他回来以后就写那个酸诗，曾经沧海难为水什么的，还藏他那个日记本里面。结果上次被狐六组长偷摸出来，在饭堂里对大家念，哈哈哈当时真笑死我们了……&rdo;周晖却没有笑，眼底亮得可怕：&ldo;当时颜兰玉什么反应？&rdo;&ldo;啊？&rdo;&ldo;你们这样开玩笑，颜兰玉是什么反应？&rdo;小希迷茫的眨巴着眼睛，似乎在拼命回忆，烟头烧到手了才&ldo;啊！&rdo;的一声回过神来。&ldo;没……没什么反应吧，&rdo;他茫然道，&ldo;有什么反应？他好像蛮不开心的，可能是脸皮薄吧。&rdo;&ldo;……&rdo;周晖没有说话，也没有动，半晌才拿起烟慢慢的抽了一口。张顺和小希都看着他，足足过了好几分钟，才听他低声说：&ldo;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了。&rdo;‐‐怎么回事？小希一头雾水，刚要开口发问就被周晖打断了：&ldo;后来颜兰玉还有没有说什么？有没有避开于副单独找你们？&rdo;&ldo;……我……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去找别人，反正我们就上车了。好像也没说什么吧，就搬行李的时候，我站在后面，他问我有没有你的联系方式……&rdo;&ldo;找我？&rdo;&ldo;嗯，说多谢你把他从日本人手里救出来，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北京好当面道个谢。&rdo;小希摆手道：&ldo;我哪能把你的联系方式随便给人，说了没有就完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后来听说他身体支撑不住昏过去了，从此再也没醒来过。&rdo;周晖猛地摁熄烟头霍然起身，把小希吓了一跳：&ldo;老大？你怎么了？&rdo;周晖眼睛微垂，面沉如水。在那一瞬间，所有轻浮油滑的表象都从这个男人身上褪去了，凌厉肃杀的真实面孔就像退潮后狰狞的礁石一样，终于浮出了水面。&ldo;他不是想道谢，而是看出了一件至关重要的事情，想在最后一刻把信息传递给我，可惜失败了。&rdo;小希惊慌起身：&ldo;老大？&rdo;周晖摆摆手，示意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ldo;当时跟你在一起的特工还有谁？&rdo;&ldo;……五、五组的副组长央金平措和组员巴格纳，我们一起护送颜兰玉下的飞机。后来我们在机场就分开了，他们完成任务应该就找五组长汇报去了吧……&rdo;&ldo;我知道了。&rdo;周晖打断他道：&ldo;你先回夜总会去，我和张顺有事要出去一趟。&rdo;小希奇道：&ldo;上哪去？&rdo;张顺问：&ldo;还有我？&rdo;&ldo;你哥把你托付给我，我看到你就像看到了凤四啊，怎么舍得放你走呢？&rdo;周晖随口道：&ldo;方片儿自己打车回去吧，就说今天顺子硬不起来所以时间短了，不叫你过夜。&rdo;张顺怒道：&ldo;你说什么？喂！&rdo;小希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利落的跳起来就开始收拾东西。周晖拽着张顺把他拖出门，三步并作两步向电梯冲去，一边掏出手机打了个简短的电话：&ldo;喂小刘，帮我查查五组的副组长央金平措住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rdo;&ldo;到底怎么回事？&rdo;张顺被踉踉跄跄拉进电梯，急忙问：&ldo;你看出什么了？&rdo;&ldo;颜兰玉。&rdo;&ldo;啊？&rdo;&ldo;颜兰玉的反应不对。&rdo;周晖顿了顿，反问：&ldo;如果你是那个小美人，每天迎风流泪对月吐血的等了一个男人两年，为他连命都不要了，好不容易临死前见了一面，别人开玩笑说你等的人爱你如老房子着了火，你是什么反应？&rdo;张顺结结巴巴道：&ldo;我……我不知道啊，我只喜欢小姑娘，我不喜欢男人的啊。&rdo;&ldo;你最好记住这句话，一辈子都只喜欢小姑娘。&rdo;周晖翻了个白眼，说：&ldo;换做是我一定开心得疯了，绝对不会不高兴。颜兰玉这个反应，说明这个玩笑里有个非常致命的问题。&rdo;&ldo;‐‐啊，问题？&rdo;&ldo;小美人因此产生了很大的怀疑，但棋差一招没掩饰好，被对方发现了端倪。也许是为掩盖真相而做出应急手段，或者本来他们就对颜兰玉存了杀心，离开机场后，颜兰玉立刻被下了杀手……&rdo;门叮的一声打开，周晖大步走出电梯，向酒店门口停着的那辆银色凌志走去。张顺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忍不住猜测：&ldo;一个玩笑能有什么问题，难道他不喜欢于靖忠？他看到于靖忠不够帅所以移情别恋了，最后一刻想找你发挥下生命的余热？&rdo;&ldo;内弟！&rdo;周晖怒道：&ldo;我跟你哥孩子都生俩了！我只爱他一个！&rdo;张顺被训得一愣一愣的，看到周晖坐进车里，急忙跟上去想追问，却听周晖对司机小刘道：&ldo;去央金平措家，立刻，半小时内要到。&rdo;&ldo;没问题，他家也住东城‐‐怎么这么急？&rdo;周晖说：&ldo;不急他就活不过今晚了。&rdo;小刘和张顺同时面色剧变，但周晖面沉如水的望向车窗外，对两个人充满疑问的目光视若无睹。&iddot;半小时不到小刘把车停在了央金平措家门口‐‐这个第五组的副组长家住在东城区一个很新的小区，复式小二层，这个地段没有几百万下不来。周晖塞了两盒中华给保安，成功混进了小区。他步伐特别大而且快，张顺一边小跑跟着他，一边气喘吁吁问：&ldo;为什么说他活不过今晚，是因为于靖忠也会派杀手来灭他的口吗？&rdo;&ldo;颜兰玉那奇怪的反应不止看在方片儿眼里，同时也看在五组的其他两个特工眼里。央金平措是副组长，身份眼界都和普通组员不同，也许已经看出了异常，但碍于于靖忠的身份和他身后庞大复杂的势力，央金平措并没有把自己的怀疑告诉任何人。&rdo;&ldo;但是，那个势力不会放过他。&rdo;周晖继续道：&ldo;他们知道自己产生了纰漏，掩盖纰漏的最好方法是把在场的所有人全部灭口。宁愿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连方片儿这样粗线条的人都没逃过，副组长央金平措肯定也在杀手的名单之列。&rdo;&ldo;那还有个叫巴格纳的组员呢？&rdo;张顺问。&ldo;前两天被老五外派公干了，要救也来不及，该死的话已经死了。&rdo;小区绿化做得很好，白天看树木草地郁郁葱葱，应该是非常优美的景色，但晚上看就是昏暗憧憧的让人心里发寒了。他们找到央金平措他们家楼下，按对讲机却没人接听，周晖一脚踹开结实的雕花铸铁大门，直接就走了进去，按下电梯二十三层。张顺第一次干这种半夜闯空门的事情，不禁有点心惊胆战：&ldo;这个……就咱们两个？要不要去跟那个五组长打声招呼，再把九尾狐也叫来？万一到时候保安报警，搞个杀人未遂啥的把咱俩抓起来……&rdo;&ldo;‐‐你知道敌方的纰漏在哪里吗？&rdo;周晖突然问。张顺茫然摇头。周晖笑起来，那是一个非常讽刺，还有些无可奈何的笑容。&ldo;上面有很多人以为，于靖忠在日本被颜兰玉舍命相救，是两人之间有私情的缘故。&rdo;他缓缓道：&ldo;但事情其实不是这样的。&rdo;&ldo;于靖忠曾经喝醉了告诉我，他和那小美人之间什么都没有，那两句酸诗也只是他私底下写写，根本就没有给颜兰玉知道过。&rdo;&ldo;‐‐所以你可以想象，当颜兰玉在机场看见这个于靖忠对他的态度，以及旁人的反应时，他立刻就会意识到什么……&rdo;周晖意味深长的顿了顿，说：&ldo;这件事让他非常、非常的惊骇，就像现在的我一样，他立即意识这件事背后的水非常深，但又不知道谁可以信任，谁是戴着面具的骗子……&rdo;张顺看着他的表情，突然理解了最后一句话背后恐怖的含义。他冷汗刷的就流了下来。&ldo;他在怀疑所有人的情况下，将最后的信任压在了我身上，但可惜信息没传递出去就被对方截断了。&rdo;周晖说：&ldo;幸运的是，现在我至少还有两个人可以相信：一个是你，一个是你哥。&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