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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时后，客厅多了两桌客人，有一桌四个人在玩桌牌，略有烟味，柏子仁因为连着几天睡眠不足，疲倦袭来，踏踏实实地睡了过去，为了让她好好睡一会，程静泊抱她去了三楼的办公室，正好小纪端着薯条和爆米花上楼，冷不丁看见这一幕，差点滑跤。等站稳后，小纪的后背一身冷汗，闭眼默念：&ldo;纯洁如我，绝没看见什么公主抱，也不知道今早是谁派人送来一张新的，坚固的沙发床，等会无论楼上有什么巨响，就算震耳欲聋我也听不见……要谨记妈妈的话，耳不闻人之非，才能在职场活得久。&rdo;☆、?柏子仁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她还很小，爸爸拉着她的手去火车站买冰激凌，买到冰激凌后，爸爸走了，她一个人在原地等了一个多钟头，终于走来一个面目模糊的人，拉过她的手，带她回家，他的声音很温柔，手掌很大，掌心很暖，她跟着他走了一段路，快乐地一蹦一跳。这个人比爸爸还好。美梦戛然而止，她是被热醒的，睁开眼睛的时候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自己睡在一张沙发椅上，外套不见了，身上盖了一层厚薄适中的被子，手里还抱着一个方形枕头，由于室内暖气很足，从头到脚心都是热的。两秒钟的迷茫过后，她的视线停留在办公桌后的人，他在看手机，桌子上是她买的那盏小夜灯，他已经搬了过来，一边充电一边点着，光很圆润，像是冬天雪地里的一颗橘子。&ldo;几点了？&rdo;她坐起来，轻柔地问。&ldo;快一点了。&rdo;&ldo;竟然睡了那么久。&rdo;她挠头，&ldo;我现在要回去了。&rdo;&ldo;回去？&rdo;他放下手机，认真思考了一下，&ldo;就睡在这里吧，明天吃了早餐后再回去。&rdo;这个建议倒也可以，她一边想一边看看这间宽敞的办公室，干净整洁，暖气充足，待一个晚上是没问题的，但是如果她留下，他也留下么？&ldo;你睡哪里？&rdo;她问他。&ldo;我可以去二楼的客厅，找两张沙发拼一下，睡到天亮没问题。&rdo;&ldo;听起来很累。&rdo;程静泊走过来，坐在沙发床的一边，安静地看着她，伸手掸了掸她睫毛上的一点灰。&ldo;要不我们挤一挤睡？&rdo;她建议。他笑了，慢慢地琢磨这个建议的可实施性，问道：&ldo;你确定可以吗？会不会又要我背过身去调整情绪？&rdo;&ldo;不会，我们只是挨着凑活一个晚上。&rdo;她想只是背对背，应该没什么问题。&ldo;太小了，你会睡得不舒服，我等会去楼下。&rdo;他说着躺了下来，&ldo;现在先陪你一会。&rdo;柏子仁也躺好，和他肩并肩，一点也不敢动。&ldo;不用紧张。&rdo;他拉过她的手，掌心抵着她的指尖，&ldo;顶多是这样。&rdo;&ldo;我紧张不是因为害怕。&rdo;&ldo;我知道。&rdo;他看着她的手，放慢语速，&ldo;记得上次我们谈过柏拉图吗？后来我想过，真要和你纯精神恋爱，我也做得到，就是难熬一点。&rdo;她一声不吭。&ldo;我选择你不是为了解决自己的寂寞，也无关传宗接代，只是想留你在身边。&rdo;她侧了身体，改成面向他，悄悄在他耳边说：&ldo;我知道你是什么的人，我喜欢的也是你这个人，和其他没有关系。&rdo;他握着她的手随意地搁在自己胸膛上。&ldo;我们等结婚后再那个，好不好？&rdo;&ldo;你说什么？&rdo;他有点怀疑自己听错了。果不其然，她的耳朵已经全红了，说话也开始结巴：&ldo;我的意思是，等我们结婚后就不柏拉图了，和别人一样。&rdo;&ldo;这么说，你已经确定愿意和我结婚？&rdo;&ldo;否则……我为什么要和你恋爱？还一起躺在这里？&rdo;他眼眸有片刻的静止，像是平静的湖面在夜里起了风浪，黑暗中无声无息地幽深起来，像是要席卷眼前的人。如果没记错，这是她第一次说这样的话，他本以为还要过很久，她才有勇气去点开这个话题，谁知她就这么说出了口。&ldo;我明白了。&rdo;他伸手把她揽在怀里，慢慢总结她的话，&ldo;你的意思是，愿意嫁给我，也愿意陪我做让我们快乐的事情，还愿意为我们延续后代，是吗？&rdo;&ldo;……&rdo;&ldo;我很高兴你的主动。&rdo;她彻底语塞，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说，其实刚才说出那些话的时候，明明没想那么多，确定的只有愿意一辈子和他在一起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