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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一百万他没答应，我说到两百万他才点头呢。」

「这样……」金真脸上阴暗不再，换来的是满面冷酷，「我知道了，我会搬回来。但是……再给我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後我一定会搬回来。」

「阿真！」

「我也不小了，你知道我的脾气，爸。」金真直视金西成的眼神瞬间正经而凛冽，逼迫对方不得不相信他。

「好吧，那就再给你一个月的时间。但是你要记住，昨天惹到张家，这一个月里务必小心谨慎，我也会派人暗中保护你……」

老头後来又说了些什麽，金真完全没听进，他一心只想著赶回属於他和宋树的家里，然後问清楚那有关两百万的事。

金真离去时，宋树就已经醒了。

欢爱後的身体疲软无力，昨夜的激情比起第一次更甚，可他的内心却毫无甜蜜或满足感。

起床後，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瞪著电视发愣。

「老师，你是不是很缺钱？」突然听到一声大力推门的声音，宋树转头见到金真，还没决定是不是要躲开对方，就听见一个莫名其妙的问题。

宋树讶异地睁大眼，不解此刻的金真为何显得疏离而生硬。

金真的心情显然不好，昨夜宋树的推拒他并非毫无察觉，脑里加上有关两百万的纠结，他惴惴不安的心有些害怕，害怕宋树真的是为了钱才……

如果真是如此，他所付出的所有真情和努力都将付诸东流，他会像一个被背叛的愚蠢家夥。容不得别人背叛和欺骗的金真相信自己一定会狠狠地报复对方、杀死背叛者。可是，若对象是宋树，也许他可以选择原谅。

但如果从头到尾的一切都是假的，那麽他的原谅和容忍都只会成为对他自己可悲的嘲笑而已。

心跳得厉害，金真希望如果可以，他一辈子都听不到宋树就要出口的回答。

「缺钱？」宋树无辜地反问一遍。

「你是不是很需要钱，很喜欢钱，很爱钱！！！」金真声音陡然提高，两只黑亮的大眼牢牢地盯著宋树，略微摆动的红发更显其面目狰狞。

「我……」宋树不知道对方到底在气什麽，昨晚上那个暴力冷血的金真仿佛再度出现。咬了咬唇，宋树据实相告，「我是很需要钱，也很喜欢……」

宋树减弱的声音和不安的口吻让金真更加剧怀疑，他狠狠地攫住宋树的下巴，面向自己抬高後，咬牙切齿，「为什麽？到底为什麽？你要钱，为什麽不和我说？为什麽要收下那两百万？这些日子你都是为了钱才照顾我、和我上床的吗？一切都是为了钱！」

金真的连续逼问让宋树懵了，他逐渐明白对方所指後，随即急切地摇头。

但金真颜色越发黑沈的眸子却凝聚了他所有的愤怒和痛心，并未理解宋树此刻的动作，也未给对方再一次辩解的机会，金真将宋树大力拎起，往墙上一丢。

「你骗我！你竟敢骗我！你说过不会骗我的！为什麽要欺骗我！你知道吗，骗我的人都有什麽下场！」

宋树的後脑勺被猛地摔到墙上，那种几乎要裂碎的疼痛差点逼出他的眼泪，他不稳地倚住墙，努力支撑自己的身体，「金、金真，请听我解释……」

金真略显疯狂地微微摇头，再次恶扑上来，把宋树堵在墙壁和自己之间，两只眼睛燃起火焰，大声狠吼，「骗我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话音才落，金真已经伸出手掐住宋树的脖子，力气随著对方的抗拒愈发增大，似乎非要杀死老师才甘心。

宋树一惊，拼命挣脱、扭动身体，可金真一身戾气和蛮力，他怎样也推不开。

呼吸越发困难，宋树感觉已经透不过气，身理的功能仿佛也在弱化，可令他最不甘心的是，他还没有向金真解释清楚。

昨夜的一切来得太突然，他在恐怖的金真面前掩埋了自己的心，他们之间的鸿沟无形增大，他明知自己心中对这个男生的好感，却无勇气说出口。

他的脸逐渐冰冷，宋树想，金真也许真的是要杀死自己，他一个黑道大哥的儿子，杀死他这种小人物就像踩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但他仍有不甘心，宋树感到真切的後悔，後悔还没告诉对方自己真正的心意。

※※※※※

老师吼可怜，最近饱受小瑞和小攻的虐待┌（┘└）┐

宠物教师17[h]

17

一刹那，仿佛生死都不重要了。

宋树的眼前逐渐现出生命中曾有过的美好画面──幼时在家乡小溪边玩水、十几岁终於考上大学、牵著小冰的手散步、来到这个城市成为语文教师……

之後占据脑海的全是遇到金真的一切──那个晚上捡到无家可归的金真、被掳来做金真的老师，以及那些关乎身体的情欲和性事……

耳边还能忆起金真反复多遍的「我喜欢老师」。

宋树承认他的确保守迂腐，也知道自己犹豫迟钝，更加认清为何在昨夜意识到自己讨厌金真言行的时候，却还是不由得向对方臣服，陷落进欲求的深流，只因为他……

「金、金真，我没有骗你……我，喜，欢，你。」

用嘴唇艰难地吐出憋了许久的告白，宋树觉得他终於可以放下心中的大石，就算这样死掉也没什麽关系，毕竟他是个太过默默无闻的人，唯一对不起的就是远在b岛的父母……

卡在老师脖上的手指一直都在颤抖，对方愈发虚弱的脸色早让金真恐慌，但当他见到死神愈发逼近老师的时候，竟有些窃喜，甚至觉得不如这样毁灭这个会让他不正常的家夥也好。

可是心很痛，连嘴唇都在不停战栗，金真仿佛已经撑不下去了，直到面前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的男人非常困难地说出「我喜欢你」後，他才觉得有力气挣开束缚自己的巨网，仰天长啸一声。

「老师！老师！」跪倒在地，接住宋树下倾的身体，金真漂亮的明目中滚下一串热泪，「老师，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老师，你有没有事？老师，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不住地咳嗽，身体本能地汲取回归的氧气，宋树卧倒在金真温暖的怀抱中，吃力地撑开眼皮，「不、不要哭，金真……老师没有事。」

激动的情绪失控，金真揣紧老师似乎还在失去温度的身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真的对不起，老师，我不该伤害你……」

「真的……没有关系。」拼尽全力抬起手，宋树扯出勉强的微笑，擦拭金真的眼角。

紧紧拥著老师睡在床上，金真睁大一双妖魅却倍显疲惫的黑眼，想起几个小时前的一切，他仍心有余悸，不觉加大拥住老师腰部的力量。

温柔擦去他的泪水、双唇战栗地诉说喜欢的老师在他眼前昏倒後，他就将老师抱上床，等待对方醒来。

金真很高兴，听到老师说喜欢他的时候，他打心眼地高兴。虽然这个喜欢来得不是他预想的时候，甚至是在自己就要掐死对方的情况下，但他还是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