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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动之后,加上之前没有吃饭,这会儿肚子饿得咕咕直叫。她决定去离得很近的一条小巷吃夜宵。那附近有一家很大的夜总会,叫做“金碧辉煌”,有一次被桑总拉去做“三陪”(陪吃陪喝陪划拳),陪完了之后出了夜总会,她无意中发现夜总会对面有一条巷子,摆了一长条龙的摊子,有麻辣烫,有烧烤,有油炸,有甜点,等等,而且有好几家都是电视美食频道经常推荐的美食小吃。后来她一个人懒得烧饭,就会开车来这里,从头吃到尾,或者是晚上一个人无聊了,会有事没事拉着小乔一起来这里享受美食。停好她的宝贝qq,她顺着一个个摊位一路点下来,然后在一个摊子前坐下,叫了一声:“老板,来一碗小馄饨。”老板一见是她,立刻笑眯眯地说:“今晚又偷懒不想烧饭了?还是老规矩,不要葱,多来点虾皮。”“哎?当然不是,是我隔两天不吃老板的小馄饨就浑身难受。”袁润之没别的好处,就是嘴巴甜。“今晚免费送你一个五香鸡蛋。”“谢谢老板。”哇,她今天赚了一个鸡蛋,价值八毛钱耶。不一会儿,烤肉串烤鸡翅炸臭干全都上来了。拿起一串蜜汁烤鸡翅,袁润之嗅了又嗅,真是不要太香,十分满足地狠咬一口。吃得好好的,突然一个尖锐的女高音突兀地划破夜空:“nick,你给我站住!”nick?袁润之停下啃鸡翅的动作。十多年前,她特迷那个backstreetboy中的nick,乱帅的,就算她再是只铁母鸡,每逢只要是backstreetboy出新专集她都会买回来。不过这个女人喊着英文名字说着中国话,到底这nick是个中国人还是老外?由于十分好奇,她想看看这位叫nick的是不是有想象中的一样帅,于是抬眸,寻向声音来源,便看见几米开外一个熟悉而挺拔的身影。贱淫贼?!袁润之眨了眨眼睛,又不相信地揉了两下,的确是贱淫贼。他叫nick?!那位叫他nick女人,看上去年纪约莫四十岁不到的样子,明艳,婉约,贵气,身着一身套裙,在霓虹灯下闪闪发光,但用肉眼看上去,这套衣裙就价值不菲。这位贵妇人的身边还立着一位年纪稍轻的女子,估计三十岁左右,长像也不错,脸上的妆容精致得在灯光下看起来十分自然,但是气质比起那位贵女人就稍差了一些,。贵妇人一直拉址着纪言则的手,不知道在说什么。纪言则至始至终紧抿着嘴唇,不发一言。下一秒,那位三十岁的□又向他面前走了一步,刚好挡住了袁润之的视线。两人叽哩哇啦对着纪言则又不知说了些什么。袁润之摸了摸下巴,抬眸看了一眼对面的夜总会,然后目光在贵妇、少妇和纪言则三人的身上来回转了又转,心念:难道真让她瞎掰说中了,这家伙真的是干那行的?然后这家伙今晚一下子碰上了两位客人,两位客人因为争风吃醋,所以就吵起来了?纪有梅看着眼前已长大成人的儿子,不禁头痛死了。送他出国,他不要。凭实力考上了本市的h大,起初她以为他对建筑方面感兴趣,她也就睁只眼闭只眼算了,谁知大学念完之后,他搬出家里,跑去学人家做业务员,整天往工地上跑,风吹日晒,原本白晳的皮肤,现在都晒黑了。叫他回家,他总是不声不响地半夜才回来。害她一把年纪了,还要半夜起床,只为见儿子一面。她叫他别做业务了,他总是沉默以对,不反驳也不顺从,等她苦口婆心说完了,他会面无表情地回她一句:“说完了?说完了,我上楼睡觉了。”工作的事,只要他喜欢,不提也罢。但是眼看着年纪一年一年往上长,也不见他带个女孩子回来。从小到大,喜欢他的女孩子不知有多少,家门坎都被踩平了,偏偏就没有一个入他眼的。每次有女孩子来家里玩,她总是欢天喜地的,不知道有多开心,可是不到五分钟,便会看着人家女孩子要么白着脸要么黑着脸离开。要他去相亲,他也不反驳,每闪都会听话的去赴约,但每次都会把人家女孩子气得回来大骂介绍人。就拿上个月,那个家势甚好脾气也好的eva,居然气得回来说sara介绍了个鸭。上帝啊,如果她儿子真的是只鸭,她就阿弥陀佛了。有一段时间,她一直怀疑儿子的性取向是不是有问题,有一次她欲言又止,他却很干脆:“我对男人没兴趣。”当听到这话时,她悬到嗓子眼的心总算是放下了,可是隔了一分钟他又补充了一句:“但也没有女人能引起我的兴趣。”她只好抚额吐血地吼了他一声:“你老娘我的客户没有人妖!”想她开了一家在n市还算出名的婚姻介绍所,成功了介绍了成千上百的恋人,但是就是搞不定自家的儿子,她的金字招牌总有一天要毁在他的身上。纪有梅叹了一口气,对纪言则说:“阿则,你要是不喜欢eva的话,过两天你康伯伯的女儿从澳洲回来,你抽个空去见个面。”“我不想去。”纪言则想都未想,直接拒绝。以前就算儿子诸多不愿,但是从不会这么直接地拒绝。纪有梅深深蹙眉:“阿则,你现在到底想做些什么?如果你不想回家的话,妈不逼你,你想半夜三点回来,非常得ok,没问题。但是有些事,你应该明白。我现在要你相亲恋爱,不是在逼你,是为了你好,因为你还有余地去选择一个适合自己或者看对眼的人。但如果等到某一天,轮到你父亲插手这件事,你就什么选择的机会都没有了。到时候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他也一定能追你回来。”纪有梅苦口婆心地说了一大通,希望儿子能将自己真实的想法说出来,究竟想要什么要做什么。可是等了半天,他一直在那边发愣,依然还是那副什么都无所谓的欠扁样子,她彻底地没语言了。她有气无力地说:“你、你你给我一块豆腐,我现在死给你看。”“我有女朋友了。”纪言则的头向一边偏去。“什么?!”乍听这个消息,纪有梅觉得自己激动地胸腔内那颗脆弱的心都要跳了出来。纪言则伸出手,骨节分明的手指向不远处的帐篷下:“喏,就是那个在啃鸡翅的。”纪有梅顺着方向看过去,一个长发的女孩啃着一半鸡翅,睁着一双无辜的眼盯着他们看,鸡翅肉挂在嘴边,油顺着向下滴却一点不自觉。一直立在身旁的侄女sara迅速凑了过来,从上到下,从左到右,仔细地盯着那个长头发的女孩看了又看,然后撇了撇嘴说:“长相一般般,眼睛挺大的,头发也挺长的,但是乱糟糟的,就跟没梳头发一样。还有身上那件t恤,皱巴巴的。最要命的是她在吃路边摊耶,你看那个啃鸡翅的姿势。要命喏,她怎么可翘起二郎腿,还在那不停地抖啊抖。真是造孽……”纪有梅挑了挑眉,深呼吸一口,冲着sara摆了摆手:“美丑,不重要!头发乱不乱,不重要!衣着皱不皱,不重要!吃饭翘腿,不重要!抖来抖去也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是feale,notaleorsheale!”sara被姨妈经典的语言震撼住了,嘴角隐隐抽搐:“可是她这个样子,外公见了会不会敲断她的腿?”“那你外公也没敲断我的腿啊。”“可不也罚你二十年不准进家门吗?”纪有梅眼睛一横:“sara,你要不要试试二十年不准进家门的滋味?”“我看,还是算了吧……”袁润之正臆想着纪言则如何收场的时候,谁知他莫名其妙地抬起手来,指向她,然后唇边还漾着一抹若有若无的奸笑。心中警铃不由大响,她曾听人说过,做鸭的有时候会为了满足客人另类需要,会做起皮条客。果然,他身边那个看起来年纪稍长一点的女人对着她暧昧的一笑。d,这只死鸭子要是敢向她下手,她一定用手中的钢叉叉死他。她端起馄饨和一盘子烤味转向另一张桌子坐下,背对着他们。“哎,她好像害羞了。”纪有梅说。纪言则微微抿了下嘴角,说:“正常人都会被你那种三天没吃饭的眼神吓到的。”纪有梅翻了个白眼,打了儿子一下:“啊,你个死小子,有女朋友了也不说一声,害得老娘天天为你担惊受怕的。”纪言则斜眼看着母亲:“纪小姐,如果你吃饱了没事做,能不能回家睡觉?”“哦哦哦,我明白。你们吃你们的夜宵,我们不打扰你们了。记得改天把她带回去,让全家人看看。”纪有梅向sara挤了挤眉,“我们先回去,回去再说。”说着拉着sara向一旁的车子走去。目送着母亲和表姐离开,隔了许久,纪言则才向那个摊子走去。袁润之感觉到身后一道阴影压过来,挡住了大部分的光线,连忙扒了两口馄饨,站起身对着老板大喊一声:“老板,结账!”纪言则不声不响地坐在她的身旁,顺手拿起桌上盘中的一串鸡翅啃了起来。老板走了过来,看了一眼啃着鸡翅的纪言则,便冲着袁润之笑眯眯地说:“你男朋友还没吃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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