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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随便你，如果你不介意你父亲的公司被真正的外人给吞掉。&rdo;他头也不回，丢下这句话便开门走了出去。秦欢独自在c黄边呆立了半晌，直到手机再次亮起来，她才靠到耳边去听。严悦民的声音听起来十分遥远：&ldo;在于什么呢？&rdo;她这才想起来，他出去似乎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了，可中途两人联络得却并不频繁。她只当他家中有事，又因为时差关系，所以打电话也成了一件奢侈的事。可事实上呢？她不想承认自己其实并不经常记起他，不然打一通电话又能有多难？她不是没做过类似的事。那时候顾非宸去多伦多公干，她便熬到凌晨三点不睡觉，只为听一听他的声音。结果那段时间恰好是考试周，害她有一门专业课程差一点挂掉，惊险地擦着60分的及格线低空掠过。后来等顾非宸回来了，她就趁机向他讨补偿，要求是她放暑假陪她一起去欧洲玩。……不能再回忆了。在自己又一次滑向深渊之前，秦欢及时地将脑海中的场景切换掉。耳边就听见严悦民说：&ldo;……所以我可能过一阵才能回国……&rdo;前面的理由她走神了没听清，这时也不好再问，只得含含糊糊地应道：&ldo;好，那你确定了归期再告诉我吧。&rdo;&ldo;嗯。&rdo;严悦民又问她，&ldo;你最近怎么样？&rdo;她只挑了日常生活的内容告诉他，隐去了和顾非宸相关的信息。最后她掩口打了个哈欠：&ldo;我有点困了，想早点睡觉。&rdo;&ldo;那你休息吧，晚安。&rdo;&ldo;拜拜。&rdo;挂断电话，秦欢想了一下，还是扯掉身上的浴巾，找了件睡袍披上，然后才走出卧室。书房的灯果然还亮着。她推门进去，恰好看见顾非宸坐在椅子里抽烟。看见她出现，他什么都没说，只随手往水晶烟缸里弹了弹烟灰。她忍不住皱起眉，盯着那道袅袅飘散在空中的灰白烟雾，实在无法认同。心里想着，这个人近些年倒真是越来越不讲究了，明明气管不好，偏偏烟抽得比以前还要凶，酒也没少喝，哮喘不发作那才奇怪呢。顾非宸见她愣在那里，便低笑一声：&ldo;怎么，电话这么快就打完了？&rdo;虽是在笑，可眼底哪有半分笑意。他的眼睛狭长深亮，隔着烟雾睨过来，分明讥嘲意味浓厚。她也跟着笑了笑：&ldo;没人在旁边打搅，该说的话顺利说完了。&rdo;&ldo;是吗。&rdo;他又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来，脸上的表情漫不经心。她直接切入正题：&ldo;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rdo;&ldo;你问哪句？&rdo;他随口应道，&ldo;鬼迷心窍，还是指外人吞并你公司的事？&rdo;那四个字着实刺耳，她一咬牙：&ldo;公司的事！&rdo;顾非宸再度看了看她，不紧不慢地说：&ldo;你那位好叔叔嗜赌成性，很快你父亲留下的东西就只能剩个空架子了。&rdo;倒没想到竟有这样严重，秦欢不禁愣了愣。&ldo;据我所知，你叔叔最近结交了一位&lso;好朋友&rso;，那是个出了名的老千。只怕以你叔叔的道行，最后会被人家吃得连骨头都不剩下。&rdo;&ldo;那怎么办？&rdo;&ldo;我也不知道。&rdo;&ldo;怎么可能？&rdo;秦欢忍不住上前几步，手指抵在桌沿，只隔了一张桌子与这个一脸漠然的男人对视，&ldo;顾非宸，如果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那你一定会有办法解决它。&rdo;&ldo;呵……&rdo;顾非宸似乎想笑，却突然偏过脸去低低地咳了几声。香烟已被抽掉大半，他咳得肩膀微微颤动。秦欢不自觉地皱眉，身体快于大脑，在自己反应过来之前就先伸出手去，直接从他的指间把烟拿了出来。顾非宸似乎也有些意外，止住咳嗽抬眼看了看她。如夜般深沉的目光下，她仿佛无所遁形，做了一半的动作只得尴尬地继续下去。她狠狠捻灭烟头，垂着眼睑声音僵硬：&ldo;你不要命了随便你，但别让我吸二手烟……难闻！&rdo;似乎仍觉不够，便又补充道：&ldo;就算要死，也等我们两清之后再死。&rdo;说完便低下头去一语不发。那一点猩红的光在透明的烟灰缸里迅速熄灭。顾非宸并没有阻止，只是静静地盯着她的脸。其实秦欢此刻眉眼低垂的样子让他微微恍惚，仿佛是勾起了某些极为久远的记忆，竟让向来自持的他开始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