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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静姝也忍不住笑了,反正这身打扮怪有趣的,管它像不像,就这么走呗!
“先找白家仆人,弄清白秀才的死因,有冤伸冤,有仇报仇,然后再送他儿子到金华白家。”镇江口路途较近,但俞静姝不会骑马,慕同雇了辆马车慢慢走,两三个时辰也能到。俞静姝闲下来就开始想,这金华白家是不是她想的那个,想到这儿,她又想起一件事,问,“大叔,忘了问,你之前说的审乌盆的那个,是开封府尹包拯吗?”
“正是。”慕同瞥她一眼,“以后莫要直呼包公名讳。”言语中,似乎对包拯很是尊重。
俞静姝吐吐舌头,又问:“那我们要不要找包大人伸冤?”
慕同哈哈大笑,不客气道:“异想天开!镇江口在江南一隅,开封府远在北地,千里之隔,包公可管不了那么远。好侄女儿呀,照你这般,为了鸡毛蒜皮的小事就上京请包公,还不把包大人累死?”
“切!”俞静姝被他嘲笑,忒没面子,心道这古代当官清廉,断案又神的除了包青天她又不认识别人,不找他老人家还找谁?
镇江口人口不过万,单找一个白姓书生那也不容易,但找一个刚死没多久,家中尚有孤儿寡母的白秀才就容易了许多。
两人没急着去白秀才家里,先找了个邻居打听情况。
提起谢氏,邻居街坊均摇头叹息,神色鄙夷:“白秀才尸骨未寒,这妇人便与奴仆王吉厮混,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殊不知众人早就一清二楚,只是不说罢了。”
两人又问王吉,邻居只说是白家的仆人,年轻能干,本来是跟着白秀才上京赶考的,哪料到主人惨遭不幸,他却完好无损的回来了。
听到这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白秀才的死,十有八九是这王吉做的。
俞静姝忿忿不平,叹息:“白秀才死了也不忘记和谢氏的夫妻情分,为她安排后路,要是知道谢氏这样忘恩负义狼心狗肺,还不知道怎么想呢。唉,真是白白浪费了白秀才的一片情意。大叔,我们现在怎么办?”
“好办!”慕同冷笑,“待老子今夜好好招呼那对狗男女,不怕他不说出实情!”
俞静姝摸摸鼻子,瞧人家这口气、这气势、这豪迈的做法,真不愧是江湖好汉,她这种奉公守法的小市民可没这气度,古代侠以武犯忌不是没理由的。
她眼珠子转了转,嘿嘿笑道:“叔叔呀,带我去好不好哇~~~”声音柔和,神态娇憨,生生激出慕同一身的鸡皮疙瘩。
慕同一脸痛惜,指她右眼道,“狡。”指她左眼道,“诈!”啧啧叹息,“一副小人的奸诈嘴脸,女施主呀……”他一脸的慈悲和怜悯,“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俞静姝面无表情:“女施主已被淹死,请和尚烧香。”
慕同喷笑,去捏她的脸:“好侄女儿,你怎的如此有趣儿!”
“彼此彼此。”俞静姝机灵的躲开,使劲儿一扯他胡子,悲愤道,“大叔,男女授受不亲,别碰人家脸,清白都被你……”
她张张嘴,发现自己声音没了,慕同收回手指,贼笑道:“侄女儿呀,这话不能乱说,人言可畏,你可别害老子!”他眼睛四处看了看,各类窥视的目光带着意犹未尽不舍得收了回去,他抹了一把冷汗,心里暗骂,死丫头,真是百无禁忌!也不解她哑穴,好叫她吃些苦头。
☆、扮鬼捉奸
俞静姝看了一部部武侠小说以及影视之后,终于真真正正体验了一把何为飞檐走壁,她被提着腰带飞来飞去,一边被吓的哆哆嗦嗦,生怕自己掉下去,一边又惊叹刺激,害怕的同时又想,这古代的大侠难道都不受地心引力的影响吗?太神奇了。
两人伏在白家灵堂的屋顶上,俞静姝忍不住低声抱怨:“我好歹是个青春年少柔柔弱弱的女孩子,哪有拎着腰带跟提麻袋一样提着人家飞来飞去的道理?既不体面,又不优雅,形象全无,还显得你没风度,不会怜香惜玉……”
慕同手指一动,世界清静了,青春年少柔柔弱弱的女孩子悲愤莫名,朝慕同竖中指,然后两根手指头捏着瓦片正要掀开,瓦片又被一只大手按住。
干嘛?俞静姝皱眉,用面部表情表达自己说不出口的意见,古今房屋构造不同,掀开瓦就能看到里面的情况,她想先看一下谢氏在做什么,然后在进行他们今天商量好的计划。
慕同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手却并不拿开,也不解释,俞静姝皱皱鼻子,掀开另一片瓦,又被按住,如此几次,俞静姝忍无可忍,狠狠扯了对方的大胡子,慕同不妨,疼的控制不住的眼冒水光。俞静姝得意的笑着迅速掀开瓦片,往里看了一眼,又马上盖住,满面纠结的看了眼对着自己坏笑的慕同,指指自己的嗓子。
慕同会意,忍笑解开她的穴道,便听俞静姝低声骂了句:“靠啊……”
无他,只因灵堂内正在上演活春宫。
以慕同的耳力,对里面的声音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才拦着俞静姝,免得这污秽的事情污了她的眼睛。这种事情真是尴尬的很,慕同又不好解释,只是他心思深沉,用笑掩饰不自在,看不出异常。只是俞静姝的反应却大大超出了他的预料,江湖儿女不拘小节是没错,但一个女儿家见了这种事情还能如此自若,甚至有心情骂人,未免太坦然了些……看她的样子,分明是懂的,对于一个未婚的姑娘,似乎过头了。
慕同咋舌,他这个便宜侄女到底是从哪儿来的。他素来心胸宽阔,心思通透,这时反而不尴尬了,看俞静姝的神情,除了越发的好奇,并无异样。
废话不多说,一切按计行事,慕同先以掌力熄了灵堂的蜡烛,堂中媾和的男女惊得停下,谢氏害怕的低叫:“王吉……”
王吉心中有鬼,颤声喝道:“谁?”
俞静姝穿着宽大单薄的白衫,披头散发,遮住脸面,被慕同用绳子吊着慢慢往下放,悬在窗外。
月光照在俞静姝身上,在窗户纸上映下一个瘦削细长的影子,飘飘荡荡的,形如鬼魅。
谢氏短促的惊叫一声,抓着衣服,往王吉怀里钻。
俞静姝掐着嗓子,低低笑了几声,“娘~~~~子~~~~”声音在舌尖颤了颤,阴森低哑,不止王吉谢氏,就连屋顶上的慕同觉得脊背凉飕飕的。
“啊,你你……”谢氏惊恐的睁大眼,瑟瑟发抖,王吉也面无人色,牙齿咯咯作响。
“呵呵……”随着一声极轻的、阴测测的、似笑非笑似哭非哭的怪声,原本紧闭的两扇窗户拍的一声打开,慕同适时的晃动绳子,俞静姝左右飘荡,打秋千一般,衣衫头发也乱飞起来,把灵堂内的两人吓的去了半条命,抱头求饶,断断续续,竟把自己如何通奸,如何密谋,如何暗害白秀才又将其投入江中的龌龊事全招了出来,痴心妄想的希望索命的冤魂能放过他们。
俞静姝被绳子勒的肋下生疼,苦不能明言,看时机差不多了,打了个手势,慕同当即停止晃动,使内劲关上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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