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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多谢嫂子了。”秦平宝贝地抱着食盒,心里高兴极了。强哥他媳妇手艺好,他们镖局里头的人都是知道的。特别是上回强哥带回的那些肥肠,差点没让他们打起来。
许强见了,满意地笑笑。他将秦平送出去后,回来就看到他的媳妇儿正站在厨房门口,不甚自在,也没敢看他,“锅里有热水,你洗洗吧?”
许强暗自叹了口气,他才出去半个月,回来后他的浑家都和他生分了。不过不急,他想过个一两晚,两人会熟悉起来的。这般一想,他心里一片火热。
顾丽娘心不在焉地包着饺子,想起刚才趁舀水时占自己便宜的男人,脸上一片晕红。啐,厨房那么宽,他还能挨着自已,挨就挨了呗,还故意蹭两下是什么意思?真是个闷骚的男人,大白天的,也不嫌臊得慌。
“不好了不好了,许叔,俺爹请你过去一趟商量事情。”
“什么事啊?”许老爹一愣,站了起来,拿了外套就往外走,边走边问。
“俺家小姑哭着回来了,说是在那边过不下去了。”
“这是啥意思?”
,……
“强哥,你过去看看吧。”顾丽娘看了自家男人一眼。
“嗯。”许强点点头,心里也着实有点担心。
见他走了,顾丽娘才转身回厨房,暗自琢磨,这大年夜的,钱巧巧这般闹腾为的是哪般?难道是——顾丽娘摇摇头,希望自己想错了吧。
“爹,这日子俺过不下去了!”钱巧巧哭得一脸是泪,悔不当初。
钱大明气得脸煞白,“怨得了谁?早说了,叫你们脚踏实地地干活,别净想那些不着边际的事,偏不听。这下好了,哭啊!闹啊!能把那些银钱田地哭回来吗?!”
钱婆子看着哭得一榻糊涂的女儿,劝道,“他爹,少说两句吧。”
“少说少说,孩子就是叫你给惯坏的!”
钱婆子委屈地直抹泪,“孩子不好,你好好教便是了,闹成这样,他们也不愿意啊。”
许强尾随他爹来到钱家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副景象,钱家母女俩在一旁直抹泪,钱叔在一旁生着闷气,钱贵全、钱贵福也是闷不吭声地坐在一旁,孩子都被拘在里屋。他在路上听贵全嫂子说了,巧巧夫家买到假参被骗了不少银钱。
钱家众人见了许老爹都站起来打了声招呼。
“怎么了这是?”许老爹坐在钱大明的旁边。
“还不是那个孽女,大过年的,闹得人不安生!”钱巧巧这出,真真是打他的脸啊,面对老哥哥,他的脸红辣辣地,羞的。
“我怎么闹了?你们不是我爹娘?我受了委屈回娘家,你们也不说安慰我几句,就光会数落我。我嫁人后每年可是少了孝敬?让你们这般嫌弃我!”钱巧巧不依地叫着。她在婆家那头受了委屈,回到家爹娘不安慰她就算了,在外人面前也不晓得给她留点儿脸面。这让她的眼泪又掉了下来。
钱大明气道,“说你两句就顶嘴,看看你现在的模样,和泼妇有什么区别?我真后悔让你嫁到俞家去,俞家不配你,好好的闺女被他们教成什么样儿了!”
钱婆子忙拉了女儿一把,“你这孩子怎么说话的?还不快住了嘴?”
钱巧巧任她娘拉着,在一边掉金豆。钱家本就钱巧巧一个闺女,钱大明夫妇从小也是惯着来养。大了给她挑了户好人家,虽说比不上人家财主地主,但也是村子里难得的富户了。哪里受过什么委屈,如今被家人这般下她脸面,便恼了。
“好了好了,事到如今,埋怨也没用,赶紧拿个章程出来是正经。”许老爹挺头疼的。
“巧姐儿,被骗了多少?”
“九十两。”
众人倒吸了一口气,九十两,不是小数目啊。普通人家攒一辈子,可能都攒不到这么多银子。
许强皱着眉头,他这趟出去,镖利总共得了五十两,他分得三两,加上雇主给的赏银也才五两银子。这九十丙,也委实多了点。
“有十两是大哥给的。”
“贵福,你给她银子做什么?”
钱贵全支支唔唔地说不出话来,齐慧娘埋怨地看了他一眼。
众人不傻,见他这样还有啥不明白的。钱大明叹了口气,这人呀,就是这样,总抱着侥幸的心理。罢了,教他吃亏一回,日后也好长些记性。
“你家不是只有二十两吗,哪来九十两的银子给那姓简的?”钱大明不得不问明白。
“婆母她卖了五六亩地凑的。”钱巧巧低下了头。
“俞家可不止阿明一个儿子,琛哥儿他肯?”俞家共有两个儿子,大儿子琛哥儿是个能干的,夫妻俩把家里的十几亩地打理得井井有条。奈何他母亲陈氏一向都偏疼小儿,有什么都紧着小儿子用。
“他那人要是知道这事怎么会肯,这是婆母她背着大伯卖的地。”
“这事你们连他也瞒着?”想到某种可能性,钱大明不由得提高了腔调。
钱巧巧缩缩脖子应了声是。
“你们,你们真是,又蠢又贪!”钱大明气白了脸,“难怪琛哥儿媳妇闹着要分家,如此,便是打杀了你们也不过分!”
“分家便分家,但他就给俺们两亩地,叫俺们怎么活?”钱巧巧不服气地嚷嚷,“爹,这事你可不能不管啊。你要是不管,俺也不用活了。”说着就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亲家那头有多少地俺还能不知道?你们蹿搓你婆母卖的那几亩地,便是剩下的十亩地加起来也赶不上。你叫我们怎么管?俺便是再不知羞耻,也做不出这等没脸没皮的事!姐儿,俺说句公道话,如今琛哥儿还能分给你们两亩地,便是天大的情面了,你们也别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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