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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得得,你们一个个俺都惹不起,俺躲,总成了吧?秦平一脸委屈地想,“爹,别打了,打傻了俺,以后可没儿子给你送终了。”
“呸呸呸,一大早,坏的不灵好的灵。你个孩巴牙子混说什么呢。”紧接着,秦平便被他爹揪着耳朵拉走了。
众人见状笑了一阵,见许强面无表情地站在那,摸摸鼻子,也散了。
胡兴荣笑着摇了摇头,“这帮臭小子,滑头得很,也就你能治住他们。”
“他们这是怕我。”许强已经见惯不怪了。
“听说你和老二合开了个铺子?”
“嗯。”许强点了点头。
“老二是个仔细人,你们俩好好干。”胡兴荣拍拍他的肩,胡兴荣是有大来头的人,自然看不上他们铺子每个月挣的那点银子。他也知道大伙都不易。
许强应了下来,“镖头,我去看看东西准备得怎么样了。”这回的是小镖,本来也不必他和花炎彬同时出马的,但这毕竟是他们头一回贩货,而且事关他们开的新铺子,还是去把把关为好。
“去吧。”
许强外出了,顾丽娘更多地把重心放在了两个孩子身上。至于和柳绿荷的谈话,她也没和他提。在她看来,柳绿荷不过是小问题罢了,许强正处于创业开头,她就不要拿这种小事去烦他了。
刚过了龙抬头,便有人来许家借牛使,顾丽娘听许老爹的话,按往年的例收了钱和料草,便将牛借了出去。
一日,李婶摘了把青菜过来瞧她。
“婶子,你看你,来就来嘛,还带东西来,真是太见外了。”顾丽娘嗔怪地笑道。
李婶罢罢手,“这菜是我用你屋后那两块地种的,不值几个钱,知道你爱这个,过来就顺便给你摘半篮子。”
“还是婶子你知道我,唉,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后头菜园子里的菜我都恨不得抽着它们长,呵呵。”家里两小一老,缺了青菜还真不成。
李婶乐呵呵地笑了一阵,才道,“丽娘,这回我过来是想和你借头牛使的,你看看——”
“婶子,正好,今儿两头牛都在家,一会你和我去牛棚,看中哪头便牵哪头。”
“那这钱——”
顾丽娘打断她的话,“哎呀,我的好婶子,我哪还能收你的钱啊?这不是打我脸么?真算起来,你还是我当家的和我的媒人哩。”
“得得得,我嘴笨,说不过你。”
“婶子不是嘴笨,而是我占着正理呢,你自然说不过我。婶子,我知道你忙,也不耽搁你了,你跟我来。”说话间,顾丽娘将她引向牛棚。此时大伙儿都忙着春播,没功夫闲扯的。
“哎。”李婶欣喜地应了一声,“丽娘,你嫁进许家也有近三个月了,旁的你也甭理会那么多。趁强子在家的时候,抓紧时间生个儿子才是正经。”
村里有些妇女就是这样,是非僧一样,大字不识几个,最见不得别人过得好。谁要过得比自个儿好,心里总会泛酸。她奈何不了你,总能说点是非踩你几下。顾丽娘一个寡妇,却好命地吃穿不愁,还不用下田。如今更是日日有生钱进手,有些眼皮子浅的,哪能不酸溜溜地刺两句?
顾丽娘意会,“婶子,我省得的。”她行得端坐得正,自是不怕的。她嫁进来后,几乎可以说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偶尔也就到钱家串串门。连每个月买的一两回肉,都是许老爹领着两个孩子去的,卖肉摊离得不远,就一盏茶的脚程,若是年轻人走,会快一倍。那有他的一个老伙计,他偶尔出去和他聊聊。对此,顾丽娘是赞成的,老人多走动走动对身子骨好。不过这几月又是下雪又是下雨的,她可不敢让许老爹走那么远了,万一摔着哪儿就受罪了。
“那就好,对了,俺家芳姐儿订亲了,男方是文西村那边的,挺实诚的小伙子。”提起这桩亲事,李婶眉开眼笑的,显见对女婿挺满意的。
顾丽娘是个会来事儿的,当下笑道,“真的啊?婶子,喜糖可别忘了我那份,到时我一定备份大礼给芳姐儿。”
“人来就行,什么礼不礼的,不重要。”
这话听听就算,顾丽娘可不会当真。
李婶牵了牛,顾丽娘亲自送出门口,待人走远了,她才回头。
“爹,李婶来借牛使两日,我只收了她两日的料草,没收她的钱。”顾丽娘觉得,得和公爹说一声。许强不在家,这一个月,他忙疯了。他们的铺子开张了,卖的东西新奇,价钱又不贵,生意还算可以。然后镖局里一个月里连接了几单大镖,许强不得不亲自护送。前两次回来,他不说是过家门而不入,却也只勉强只在家歇了一晚便走了。顾丽娘看得叹气不已,看来,无论在哪,讨生活都不容易。
许老爹不在意地道,“唔,你做主便是。这事你做得不错,咱们家也不差那个钱。李婶说起来,也算是你长辈,这也是应该的。”
农历二三月份最是农忙的时候,许家的两头牛派上了大用场,顾丽娘手里几乎每隔两三日便有一两百钱进账,这情况一直持续到清明后,短短一个多月,顾丽娘手中就攒下了二两多银子。许强不在家,这么一大笔钱,她觉得有必要和公爹说一声。她去问许老爹时,许老爹却笑呵呵地让她自个儿拿着,顾丽娘这才心安理得地管着这笔银钱。
这么些年,许老爹对这情况自然是了解的,儿媳报出的数目比往年只多不少,这样实诚的举动让他心中很是安慰。暗忖到底是识字的,就是明理儿,一般人若不是死死把着手中的银钱,便是想法子从中顺点私房钱。更觉得儿子眼光不错,在他们这村子还捡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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