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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我说你。”程洲愉笑了一声:“这么冷这个点了你还不回你的住处?你不住校就在这傻等着啊?我可告诉你,这个点了没人去图书馆啊。”
江致知抬起头轻瞥了他一眼,抬起脚作势踹了下程洲愉的小腿肚。
“我只是觉得,晏宁是个很好的朋友,和她相处起来很舒服,仅此而已。”
江致知顿了一会儿,沉默着从兜里掏出一根烟,随手用zippo的打火机将它点燃。
他看起来比方才多了一分冷峻的气息,程洲愉见他这副模样,八成也能猜得出江致知此时此刻复杂的心情。
程洲愉了解江致知,若非是起初的那一句有趣,不会让他和晏宁有这么多的后续。
江致知这人做事,大多数时候都是因为那一点新鲜感,或者说好玩,才能勾得起他接下去,对女生如果过了那个新鲜感。
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他现下或许是已经联想到了他自己身上,江致知轻抬眉眼,踩在雪地里,压过枯枝轻响,他缓了半晌,声音淡漠:“程洲愉,你觉得我是不是爱无能?”
“真要我说?”程洲愉笑了笑,勾上江致知的肩膀:“我要说是,你能打我吗?”
江致知轻瞥了他一眼,眸色里看不出什么情绪,手中的烟还透露着猩红色的火光,在夜色里像电影里的慢镜头,香烟缓慢的燃烧着,江致知微微阖眸,薄唇轻抿:“不会,我没你那么无聊。”
“你啊你。”程洲愉叹了口气,他道:“你弄不清你对晏宁的态度,又觉得自己现在已经没有往日游刃有余的那种姿态了,超出你的控制范围了是吗?”
他凝视了一眼正在缓缓吐出烟雾的江致知,又道:“你最近做的那些事情,别告诉我,真的只是为了帮同学的忙,你没那么爱管女生的闲事。”
“晏宁对你是什么态度?你看得出来吗?”程洲愉道:“我感觉你今天有心事。”
江致知不带任何情绪的扫视着面前的程洲愉,脚尖踢了踢路上的积雪,接着道:“是有一点,今天早上,叶文倩找我了。”
“哦?她对你还不死心这事我知道,今天找你组队吗?”程洲愉思考了一会儿开口道。
“不是。”江致知烦躁的把抽了两口的烟捻灭,扔进路边的垃圾桶里,鸦黑色的睫羽轻轻颤抖着,接着道:“她说赵宛瑜手里有晏宁的日记,里面的东西与我有关。”
“……”程洲愉大概听明白了,他接着道:“前一阵子赵宛瑜不是在校友群里堂而皇之的艾特了晏宁问是不是她的日记吗?晏宁不是否认了吗?”
“你知道这日记的事?”江致知声音很轻,冷眼打量着程洲愉。
“哎哟我的小少爷,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两耳不闻窗外事啊?那些个妹子为你争风吃醋,你之前可是一眼都不看,现在又关心上晏宁究竟对你是什么态度,你可真能。”
程洲愉吐槽了几句又接着道:“还不是上个月,赵宛瑜回学校去看班主任出的事嘛。她们班班主任就是咱们班语文老师,晏宁是语文课代表这事你还记得吧?”
“所以?”江致知眼皮轻抬,示意程洲愉接着讲。
“据说晏宁交错了一次周记,混到了文科班的周记里,然后就没找回来,不过,赵宛瑜上次回学校,偶然发现了一本没署名的周记,她十分笃定是晏宁丢的。”
程洲愉接着道:“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笃定,但我打听了打听,好像赵宛瑜翻过那本日记了,里面全都是大哥你的名字。”
江致知喉头一紧,某种情绪翻涌,像是海浪无尽的席卷而来。
他本就没什么情绪的眸子更显幽暗,深得像是被泼了浓墨一样。
“这样么?”他舌尖轻轻吐出几个字,修长的手指又把手机掏了出来,状若无意的划过显示屏,他慵懒地把对话框划过了赵宛瑜的头像上,指尖轻点,打出一个字:“在?”
一旁还沉浸在对话里的程洲愉现在没有意识到他到底在做什么。
“那倒是,你估计连群都没看过,结果别人还为你死去活来的,不愧是你。”程洲愉摇摇头:“你说,那本日记到底是不是晏宁的?如果是,她为什么不承认?但是,如果是的话,为什么里面全是你?”
这个合理的推断总结下来,就像是打开了潘多拉魔盒,让人欲罢不能,勾引着人往更深处探寻事情的真相。
再联想到中学时期晏宁几乎从没有往江致知身边去过的行为,程洲愉还是一头雾水,他道:“我最开始也怀疑过晏宁以前就喜欢你,可是,如果事情真的是那样的话,她为什么中学时期对你几乎没怎么往上凑过?还一直和你保持距离?”
程洲愉很擅长抽丝剥茧的去寻找问题的原因,说到这里,他瞄了一眼江致知,不予置评。
“我不知道。”江致知望了望下得很大的雪,手掌伸出去,接到一片落在手心里的雪花,他手心的温度很高,雪花一触即化。
他垂了垂眸,轻声道:“或许,我也需要一个答案。”
手机上传来了消息回复,江致知垂眸看去,接着面无表情地打下一行字:“期末考试结束,出来聊聊吧。”
考完最后一门课时,已经过了元旦,晏宁买了考完试第二天回家的车票,陈悠悠说让她过去她们家住一晚上的提议被晏宁否决了,她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新传院考完试在全校不算早也不算晚,这个时间段,正好是大部分学院都考完试的时间。
晏宁自觉复习的还可以,刚出考场,就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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