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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耀南哽咽说:“娘,您闪开,让爹泻了火出这口气。”
三姨太哭得涕泗横流:“傻孩子,你前些天被他冤枉,白白被你爹打断腿吃了冤枉委屈,肉还没长好,就又要替他挨打吗?”
旁观的人无不咽泪,秦溶也百感交集,为什么大家都要冤枉他,为什么逼他?
秦溶被这一激,恨得咬牙说:“私自出门的是我,找不到哈达哈算我倒霉。你起来,我不用你假惺惺做好人演戏。”
说罢一撩前襟掖去腰上,直奔那春凳而去。
楚耀南挣扎着不肯,却被左右拖走。
秦溶趴到春凳上,咬牙不语。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令秦老大瞠目结舌,不想儿子这么容易就就范,乖乖的趴上去受打。秦老大冷笑两声,充满得意,吩咐楚耀南说:“南儿,爹老了,手没劲。你替爹来打,狠狠地打,看他还胆敢无视家规,私自出门,自作主张,还巧言塞责!就不信管不住他。”
楚耀南面色上显得颇是为难,踟蹰了张张嘴话到嘴角又强咽下去,痛惜的目光,深咽一口吐沫。只见父亲摇晃了身子起来,楚耀南忙过去接过藤条,转向秦溶身边,在凳子旁踱步。
四大金刚过来用麻绳绑缚住他的手脚,秦溶才觉紧张。
后背一阵阴风袭来的感觉,周身的汗毛都要立起来。楚耀南手中的鞭梢一点点寻到秦溶裤腰边缘将那撩起的后襟向上翻翻,露出一段结实窄紧的腰,再寻了那肌肉抱拢的那根脊柱凹槽将鞭梢探入。
“混蛋!要打就动手,敢耍花样爷不饶你!”秦溶暴怒挣扎,却为时已晚。心里暗自叫苦,原来中了楚耀南这小子的诡计。
鞭梢一点点地将那黑色绸裤徐徐的一截一截挑落,如舞台的大幕缓缓拉开,露出上半截腰身。
人人都目光都紧张的随了那鞭梢游弋而下,但那鞭梢忽然停住,似给秦溶留了一半的脸面。
秦溶只觉得那鞭梢划在肉上痒痒的,似一双小手在有意戏弄他。
他勃然大怒吼道:“要打就痛快些!”
众人无不惊愕。
五千万
“动手!”秦老大喝道。
“是!”楚耀南牙关里挤出一声,扬手舞起手中藤条,嗖的一声迅猛抽下,随了众人惊叫“啊!”的声音中,牛氏大哭起来。
秦溶只觉一阵热辣辣的感觉,痛楚如被蜂蝎蛰了一道,他身子微微抽搐,只是四周的惊叫声如观众的喝彩声,令他心烦意乱。
秦溶嗯了一声,若不是咬住拳头,险些痛苦的惨叫失声,倒吸一口凉气,仿佛那不是藤条,是把刀子剁在肉上,将肉条条剥离开,好痛。他周身震颤,疼得倒吸一口凉气,只觉无数目光直勾勾看着他受难的样子,免不了有其中幸灾乐祸的。秦溶咬牙,心想你就打吧,总觉得楚耀南是公报私仇。可是,这都怪那个哈达哈坏事。秦溶深深咽口吐沫,自认背运。
“二弟,要做英雄,就要有担当,做了,还不敢认吗?忍忍吧。”楚耀南低声劝说,再挥了鞭子打下,如暴风骤雨,一连十余鞭,秦老大不停的喊:“用力打,狠狠打!”
楚耀南不停地应着:“是!”
每一声“是!”后面,力道就更重一分,疼得秦溶的腿想乱踢踹,却被紧紧束缚着,就那么苦苦的捱着。心里暗骂那害他的哈达哈,这不可靠的一个下人可是要害死他了。更恨楚耀南,这小子一定是公报私仇了。
打过一阵,楚耀南停手,试探地问父亲:“爹,打了三十二鞭了,儿子数着呢。皮肉都破了几处了,就饶了二弟吧。”
秦老大哼一声说:“他不认错,就继续打。”
楚耀南迟疑片刻,重新举起鞭子,又停了手说:“爹,二弟急了去青道堂,肯定事出有因。如今打也挨了,料他日后不敢了。”
秦溶听他提到青道堂,心里一惊,是呀,如今当务之急是青道堂的欠债,债主的追逼。他如何还有时间去纠缠到底哈达哈有没有为他带那句话?就是冤枉了他,就是他私自出府去,又如何了?
秦溶咬牙说:“是!私自出府,是我的不是。如今你们打也打了,骂也骂了,还要怎么样!”
“呀呵?”秦老大露出诧异的笑,百思不解地咂咂嘴踱步到秦溶身边,“二少爷,你这是认错?”
“老爷,听,溶儿认错了。溶儿这孩子从小嘴拙的,我还是头次听他服软低头的。”牛氏又悲又喜,抽噎着泪痕满脸却露出笑容。
秦老大诧异地打量秦溶,听他声音痛苦打颤,想是楚耀南下手果然是重了?但见那青肿一片的檩子隆起,却是横着一道一道平行的,暗红的,乌青的,黄绿的,如在画彩虹,不由心里也暗笑。其实楚耀南是手下留情的,若是乱打,斑驳交叉的伤口最不易愈合,横平的反而无大碍的。心里对楚耀南也愧疚几分,他看楚耀南,楚耀南乞求的目光在望他。再看秦溶,正倔强的抬起头。
秦老大摆摆手,示意将秦溶扶起来。
“你南哥是有情有义的,轻饶了你。若换上是我执鞭,有上次被你害得平白挨顿冤打的份上,这回绝不手下留情!”秦老大笑骂一句,又训斥道:“日后再无视家规,就真打断腿,打一顿再拖去庭院里罚跪!滚回你的房里去。”
秦沛在一旁漫不经心的用丝绸手帕擦拭手表,似乎眼前上演的是一出戏,他不过是观众席里的戏外人。
秦溶的目光从阿沛身上移走时,心里满是苍凉。十二年,都是他供养的阿沛,竟然他如此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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