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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1页）

听着黑术师嚣张的笑声，我召回魔龙，小飞碟群在我周围散开，我专心地把加成力量反传到二档的枪上，凝结出一颗颗超级浓缩王水弹，同时让老头公配合哈维恩张开结界壁。

第一发子弹打出时，整个洞窟下起了王水雨，把那些食魂虫烧灼得发出细微惨嚎声，飘出的恶臭被隔绝在结界外。我闭上眼睛，和米纳斯专心控制着王水，尽量不让这些可以杀人的水珠掉在保护我们的防壁上。

小亭警戒着四周，黑色蛇体紧紧地在我们周边一圈又一圈绕着，带着流金光芒的黑色鳞片微微起伏，全身紧绷得可以马上进行攻击。

几发子弹打下来，洞窟内的虫子终于彻底消失，雨也越来越小，直到用罄。

不过，这也就代表真正的攻击现在才要登场。

「在下面。」

发现食魂死灵气息时，那东西已经离我们很近了，还咚的一声直接撞上祭台底部，整座高台剧烈震动。

果然这里的东西几乎都被黑术师特别加上令人无法察觉的术法，离这么近了我居然还不太能接上食魂死灵的「语言」。

「如果他扭曲前是神祭，那对于隐藏力量会很熟悉。」夏碎学长站起身，拍拍小亭的蛇身，诅咒体迅速缩小，缠绕到他的手臂上。「我们现在的状况无法处理整只食魂死灵，必须快点离开这地方。」

……更别说这里还不只一只，正常可以捕捉语言的我都还不一定可以完全应付。

「本尊有找到个薄弱的破口，不过你们得先从这里离开。」魔龙小飞碟转了圈，提醒我们下面有只食魂死灵在撞台子。

正在伤脑筋要用什么方式离开，一直没说话的哈维恩猛然抓住夏碎学长的手臂，面色不善地盯着他：「你，真的没问题吗？」

「哈维恩？」我疑惑地看着对方。

夜妖精松开手，示意我们往下看──刚刚夏碎学长被放血后，石台吸收血液的位置出现了一小块血色图案，看起来好像是某种野兽的一部分，不过看不出整体是什么。

「……你们两个先去找出口。」夏碎学长在看见那块图案时眼神很明显有瞬间闪烁，接着开口要我们离开。「我会先控制住下面的食魂死灵。」

「什么意思？你的血被用来做什么吗？」因为这状况太熟悉了，我立刻警戒起来：「说清楚……魔龙，这有什么影响？」

放弃询问这两家伙，我直接抓住小飞碟，同时下方的食魂死灵又撞了下，祭台再次摇晃。

「这个祭坛是『活』的。」哈维恩抢在魔龙之前解释，他大概是抱着必死决心不要输给魔龙，飞快地说：「也就是正在运作中，黑术师用他的血唤醒这座祭坛，但我们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会回应，而且身为血祭的人离开这里不晓得有什么影响，恐怕会很危险。」

真是靠杯的黑术师！

我就知道他放夏碎学长的血不怀好意。

「结界还可以抵挡一阵子食魂死灵和黑术师，本尊下去看看这是啥鬼东西的祭坛，你们要嘛就快逃，要嘛就乖乖留在原地不要乱搞。」魔龙知道我不想把夏碎学长一个人丢在原地，从我手上挣脱飞开，转了圈直接离开高台，很快地向下消失在黑暗当中。

哈维恩也没再提先走的事情，直接拔出六灵刀，凝神戒备。

「你们真是……」夏碎学长有点无奈地摇摇头，点出几张灵符飘在空气中备用，就走到那块图案的旁边，研究起线索。

很快地，下方的食魂死灵终于跳上来，体型比我想象的小一点，先前在四日战争见过的食魂死灵都很大只，从箱型车到拖板车大小都有，眼前这只大致上与牛差不多，朝我们的结界壁用力撞一下后，就开始在外徘徊，腐败漆黑的身躯上转出几张亡灵面孔，不断凄厉嚎叫。

黑术师有这么好心派个小食魂死灵来威胁我们吗？

我不认为。

彷佛要印证我的想法，没过多久，又有两头稍大的食魂死灵爬上来，这次它们的动作相当诡异，没有来冲撞防壁，而是扑向第一只小的食魂死灵，突然翻出血色大口一左一右地咬住，接着毫不留情将它撕成两段。

我们瞠目结舌看着食魂死灵被自己同伴分尸，撕开的身体里滚出好几具已经扭曲到不像人样的肉团，镶在上方的狰狞脸孔喷出黑血毒素，在祭坛上痛苦地打滚翻动。

这瞬间我突然捕捉到它们的思考，食魂死灵被同伴撕咬时原本附加上去的隐匿术法瞬间跟着被破坏，我抓住这个机会立刻连结上那些打滚的东西。

好几段血腥邪恶的记忆往我脑袋冲来，我在被侵蚀之前先拒绝了这些恶念，按着疼痛的额头与其中一张变形的脸对上视线。「这个祭坛是什么鬼东西？告诉我。」

肉团尖叫了几声，零碎的黑色画面传递给我。

影像瞬闪间出现一个奇异、形体有些扭曲的灰色轮廓，但是完全看不出来是什么东西，只知道食魂死灵忌惮这个存在。

邪神？

不对，似乎不太像。

然而食魂死灵无法再提供我更多讯息，地上几个肉团直接被另外两只踩得碎烂，黑色的血泥溅得大半祭台都是。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觉得它们是「故意」的。还没意识到为什么要刻意这样做时，一边的夏碎学长突然大喊──

「褚！马上离开这里！这是破坏精灵术法要释放远古力量的邪神祭坛！」

我反射性转过头，看见夏碎学长和哈维恩脸色大变的同时，也看到祭坛角落毫不显眼的位置上不知什么时候蹲着一只东西，灰色的轮廓，小小扁扁的，像是孩子般娇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