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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玫瑰露,空空如也。
是夜。
璀璨的灯火依次亮起,灯光照在冰面上,伴着歌舞喧嚣,一扫冷清萧条之气。哈拉苏的夜,比白昼更长,更热闹,也更吸引人流连驻足。
天长酒楼的灯火已经早早暗去,秦无昭在这个夜里脚步匆匆离开了酒楼。
他的手下没有离开,他们奉命留在这里守着酒楼里的人。
但此刻,那个本该躺在床上安睡的人早已离开了酒楼。她此刻在哪儿呢?
银钩赌坊。
连七没有想到,哈拉苏这里也有银钩赌坊——那个前不久,西方魔教的继承人玉天宝欠下巨额赌债并被人杀害的赌坊,居然在哈拉苏还有个分号。
事情越来越有意思了。
在有心人眼里,此刻身带玉牌的她,大概看起来就像是玉天宝二号。既然玉天宝能在江南的银钩赌坊死一次,那她这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玉天宝二号,自然可以在哈拉苏再死一次。
啧,被小看了。
连七心下暗叹,面上却不动声色,此刻她仍旧穿着白日里招摇的装扮,笑嘻嘻地四处走动,过了会儿,兴致缺缺地抱臂站在赌桌前看热闹。
与此同时,她敏锐地注意到从四面八方投过来的视线,里面不乏明晃晃的恶意。但其中只有两道值得留意,一道在斜右上方二楼的包厢,一道在右后方的人群。
她的耐心一向很好,何况暗中窥伺的人一定比她心急。
“别动,主人想见你,老实点跟我走。”腰后堵上一柄坚硬,是匕首。随之而来的与其说是邀请,不如说是威胁。
连七露出害怕的神色,点了点头,乖乖跟着人上了楼。二楼的包厢打开,暖气扑鼻。
她被身后人猛地一把进了屋,门在身后“嘭”地关阖。
屋子里的榻上坐着一个三十出头的女人,屋里多了个人,她却还在不紧不慢地喝茶,显然这是一个对自己的手段很自信的女人,她的确也没把眼前这个轻易上钩的女孩放在眼里。
连七也在默默地打量眼前的女子,眼前的妇人并不算美,但眼睛很有神,唇很丰厚,透出一股成熟的性感和独特的韵味。
似乎没料到连七如此耐得住气,妇人终于抬起眼看向了她。连七嘴角扬起一抹笑,眼底如有星光流动。
“知道我为什么让底下人把你请过来吗?”妇人居高临下地看着连七道。
连七的脸上浮现出微微的愠色,讥笑道:“请?您请人的方式可真够特别的。”
妇人似乎对她的天真感到不屑,又隐隐含了丝怜悯:“我一向对人是很客气的。但是对将死之人,也谈不上什么客气不客气。”
“将死之人?”连七的脸上露出一丝困惑和胆怯:“你要杀我?”
“不错。要怪就怪你拿了不该拿的东西,还如此招摇。”妇人的脸上露出一丝残忍的笑,似乎在欣赏对方的恐惧:“但在我动手之前,我要知道,你身上的玉牌是哪来的?”
连七解下佩戴在身上的玉牌,举起问道:“你说这个?”
妇人看着玉牌,眼里流露出疯狂:“是。你怎么会有这玉牌?”
“有人送给我的。”连七满不在乎道:“你若想要,我送你便是。我的命可比这玉牌值钱。”
妇人怎会相信连七的话?但很快,她就不得不信了。因为连七话音刚落,就顺手把玉牌朝妇人抛了过来。
这一变故完全超出了妇人的预料,眼看玉牌就要落在地上碎成数瓣,她终于失去了镇定,着急地俯身去取。
就在她动的这一刻,眼前的白裘少女也动了。
明明穿着一身厚重的衣服,但眼前人的步法却轻如燕,而比她步法更快的,是她不知从哪取出的软刀。只一瞬,屋内局势陡转,妇人根本来不及反应,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人就成了她自己。
“你竟然会武!”妇人气急败坏道,声音里满是不可置信。
自己派人近距离观察了这少女数日,步伐沉缓迟慢,与普通人无异,何况还是个药罐子。更兼暗中试探的人死在与她同行的黑衣男子手里,与此同时却也试探出此人当日毫无武者的反应,若非低估了她的同伴,她的手下绝无失手的道理。
“哎。”连七叹了口气,却并无解释的兴致。
“外面都是我的人,你以为你能奈我何?”妇人尤不甘心。
“那你猜猜,为什么外面的人还没进来?”连七笑道。
屋门被从外面打开,进来的不是妇人以为的手下,而是那个去而复返的黑衣男子,他的手上提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那个人,是酒家的主人唐可卿。很显然,她也是妇人的同谋,是她引得连七只身来了这赌坊。
妇人此时哪还有不明白的。这白裘少女当日不出手,恐怕不是不会武,而是极度的自信。而这几日来的招摇,恐怕也只是为了迷惑自己。
误以为自己是捕蝉的螳螂,却不知道猎手会以猎物的方式出现。
“来,现在该轮到你来回答我的问题了。”连七笑嘻嘻道。
失踪
陆小凤到达哈拉苏,已经是两日之后了。
准确地说,此时的他是贴着假胡子,带着一堆随从的“贾乐山”。
三十万两黄金还在,他们要用这钱作为筹码,和人交换罗剎玉牌。
陆小凤:“所以我们要找的人是个女人?”
楚楚:“不错,她叫李霞。是蓝胡子的前妻。”
陆小凤:“她偷了蓝胡子从玉天宝手中得到的玉牌,然后逃到了这里?”
楚楚:“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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