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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浑身尽湿,坐在船舱的木板之上。
他斜睨着她:“我救了你的命,你就还我这么一句轻描淡写的谢谢?”
“……那,那你想怎么样?”
他轻轻一推,便把她推倒在船舱里,俯身过来,道:“自然是以身相许。”
她试图推开他,可不知怎地,看上去很是清瘦的男子仿若有千钧之重,她怎么推也推不动。
梦境渐渐与现实交汇,她嗫嚅道:“沈砚,你怎么这么重啊。”
在书案前打发时间的沈砚陡然听见了什么,却因隔得有些远,一时没听清,问道:“她说什么?”
守在她床榻前的女使面面相觑。
“公子,这位姑娘说你很重……”
重?
沈砚蹙眉。
裴子星可比他要重,她怎么不说他,还夸他肌肉健硕。
眼见她家公子的脸当即黑了下来,女使忙机灵地添了个字,“要。”
另一位忙附和道:“对,这位姑娘说,您怎么这么重要。”
“是么?”他将信将疑,撂下书走上前来,“我且听听。”
梦里,宁沅依旧挣扎不休,恰巧抬了抬声音。
“沈砚,你个变态,你别扒我衣裳……”
梦中的激烈令宁沅陡然睁开眼睛,心跳个不停。
入眼便是两个目含羞涩小脸通红的陌生女使,和居高临下冷眼瞧她的沈砚。
周遭的装潢已与昨夜不同,不露奢靡,显得温雅古朴。
但若是懂行之人,一眼便知其间的一砖一瓦皆是绝品。
这大抵是沈府。
她努力回溯一番昨日记忆,断档在沈砚抱她走去床榻之前。
之后发生了何事,她一丝一毫都不记得。
现如今她整个人牢牢裹在被褥里,衣衫已被汗濡湿。
“……奴婢去瞧一瞧药有没有煎好。”
“……奴婢去给姑娘取一套能换的干净衣裳。”
宁沅尚处在刚醒的茫然里,见房间内只余沈砚与自己两人,下意识道:“对不起,我没有要搅扰你好事的意思。”
沈砚不解:“什么好事?”
宁沅咽了咽唾沫道:“……调戏女使。”
“我都看见了……她们的脸都红了。”
沈砚艰难阖了阖眼。
这女人活在世上,大抵就是为了气他。
“她们是被你调戏走的。”
她讶然道:“怎么可能?我才刚醒……”
他冷哼一声:“是啊。”
“就你在梦里喊,什么扒衣裳,什么死变态……还不知道在冲谁撒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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