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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存喜再也没有去过塾堂。
他除了吃饭睡觉以外,就是舞弄刀枪棍棒。不过他对塾堂的寒窗岁月还是很怀念的,尤其对老先生孜孜不倦的教诲也是念念不忘。所以他对《马嘴》这个字号独爱有加,不管怎么说,这也是老先生在课堂上为他起的。就像名士犹爱称呼表字一样,他也喜欢马嘴这个雅号。那时读过书的人莫不如此。
每次练过拳脚以后,他总是当着众人来一个亮相,抱拳当胸,高声唱诺道:在下高存喜,表字马嘴也。
整整三年,高老汉都在思量着儿子的前途。这小子个头儿倒是不矮,也有一身的力气,能干点儿什么?
孝廉看来是当不成了,本想着花钱捐个县吏,这个梦已经成为泡影。想起为儿子所做的那些天花乱坠的梦,他就想哭。他始终不相信儿子的拳脚功夫能派得上用场,更别说杀敌立功了。想到此他张了张嘴,想哭,却哭不出来。他最大的遗憾,就是不知道那矬子是个什么根底。甚至连他的姓氏也忘了问。儿子竟然也不知道,糊涂啊。一想到这儿,他便哑然失笑起来。
这天,高老汉抱着双膝靠在炕头上。冬闲时,庄稼人都喜欢这样想一些事情,想一想来年的春种秋收。
高老汉觉得培育人比种庄稼更重要。他在琢磨着让儿子去跟钱郎中学些手艺。钱郎中答应过他。
前些日,他去集上割了两斤猪板油,然后就拎着它去了钱家。钱郎中是个粗壮的汉子,本为牛医。因了后山有个老财主得了哮喘,找遍无数郎中,均以束手无策而告终。实在没有办法,只得请来钱某应付个场面。谁知钱某以医牛之法灌药,竟治好了老财主的顽疾。老财主托家人送来一面锦幛,上绣《妙手回春;华佗再世》,让他露尽了脸面,自然赚得不少银两,名声也就在外了。
此后,钱某便开始悬壶济世,还以名医自居。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了,倒是添了些牛的脾气。只是上门求医的人寥寥无几,因为他给人煎药的那套家什原是给牲口用的。他只好身负青囊,游走乡下,除了卖上几贴膏药之外,也干一些劁猪阉羊的营生。
钱郎中打量着高老汉。他看谁都像有病的样子,然后一把夺下猪板油,问道,来就来吧,拿啥东西。高老汉就把自己的意思说了。钱郎中的脸立刻就膀了起来。
这不是抢我的财路嘛,钱郎中黑着脸说。你啦是不是打算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啊?高老赚儿。
不是这话儿。高老汉赶忙噘着嘴解释起来。你看啊,你一个人一会儿给人把脉,一会儿给牲口灌药,总得有人帮衬不是,让存喜给你打打下手,干点儿粗活儿,你也省些力气腾出手来,多挣些银两不是。日后生意兴隆起来,怕得是三五个徒弟也是不够的。
钱郎中早有些不耐烦,只是看着灶台上那几块猪板油,心里才平和了许多。他拢住火头儿,眯缝起三角眼,看着高老汉不住地点头。
高老汉也觉得这事有点太顺利了。他这么快就答应了,快得有些不像话。
傍黑儿的时候回到家中,高老汉把存喜叫到跟前,聊了一个晚上。那知存喜一听就火冒三丈,他可不愿意跟着钱胖子去学劁猪。他爹说,钱郎中不光会劁猪,还会医牛,这二年还给人问诊把脉,开方煎药,远近闻名。看来学会医术一通百通。
存喜嘎嘎大笑,说一个江湖骗子,拿牲口骗点钱也就罢了,现今又拿牛斗子给人灌药。谁敢让他瞧病,这营生怎能学得。
高老汉容不得儿子这么放肆。住口!他咆哮起来。学也得学,不学也得学。他还往地上摔了几个粗瓷茶碗。
存喜娘也跑了过来,坐在门槛上哭天喊地。
存喜这才勉强答应下来,去给钱郎中当徒弟。他觉得有点走投无路了。
第二天,高老汉领着存喜来见钱郎中。钱郎中蹲在灶台上,用扫帚苗儿剃着牙花子。一股浓香的猪油葱花米饭的味道弥漫在屋中。你就是存喜?他问。
高存喜,字马嘴。存喜答。
钱郎中怔了一下,没听懂什么意思,只说了句,哦,都这么大了。
钱郎中是个酒鬼,他把挣来的银两都用来沽酒了,骟下来的牛蛋驴蛋一并扔进锅里炖了,成为佐酒小菜。所以至今家中无妻,独自一人住在茅草屋里度日。生意冷清也使他酒量见长。
高老汉走了。存喜蹲下来,靠在茅草屋外的窗下。他也想走,只是不敢。他怕他爹摔碗,怕他娘着急。
钱郎中走了出来,弯腰把存喜扶起,一股地瓜酒的臭味从嘴里喷了过来。他恶狠狠盯着存喜的眼睛,猛地一伸手,扯下存喜脖子上的银锁,用牙咬了咬,转身就走了。
存喜本来能在手伸过来之前,一脚踢翻钱胖子,但他还是放弃了。他冷冷地看着钱郎中,掂着银锁去找西邻的王寡妇去了。
后来高老汉知道了这件事,并没有责怪存喜。也用不着再去钱家了。存喜变得沉默寡言,他把失落的心绪变成一腔怒火,贯穿在指尖掌心,让自己的拳脚更加凌厉凶狠。他练功越刻苦了。
存喜在院中劈柴,把树墩摆在地上,反腕抽出那把乌钢刀,蓄满真力,稍稍举过头顶,左手单掌擎天,右手挥刀而落,只见刃口入木三分之时,那百年树墩猝然间裂成六六三十六瓣儿。时间不长七,八个树墩子都开了花,噼里啪啦散落一地。惊得墙脚下那群鸡一律伸直脖子张望起来。高老汉躲在门缝后头看得真着,从心里喜出望外。他觉得儿子长大了,浑身有使不完的力气。等开春儿,把他放到田里去耪地,准是一把好手。可是儿子总是说,他要凭着这身武艺去建功立业。他要挥刀冲上疆场,打上几仗,说是怎么也能立个把军功,至少混个偏将,哨长什么的。高老汉想,要不就试一试?
过了二月二。
那日,正是旭日东升,阳光明媚的好天气。存喜练了一早上的拳脚,浑身冒着热气走进家门。看到爹爹正在用麻绳捆扎铺盖卷儿,便走上前去问道,爹,你又要走亲戚?
高老汉抬起身,侧过脸来温和地说,来,小子,背上它。这是给你准备的。你今年十六了,也该出门去闯荡闯荡了。
我?
对呀。
去哪儿?存喜不知所措地背上行李卷儿,看着蓝天问道。
高老汉掐着儿子的脖埂,往北指了指。说,顺着官道上去,有个代州。州城北面有个勾注山,山隘就是雁门关。离这有一千三百多里地。去吧。
然后他朝着儿子的屁股踹了一脚。存喜一蹦一跳跑出家门。穿过一片枯林,来到村口。在石桥畔,她母亲正牵着卧雪等他,马褡子里装满了硬面饽饽,还有不少的银两。当然也带来了那口乌钢刀。
她抹了抹眼泪,说把瓦刀背上防身用。指着牲口说,你爹他不知道,快走吧。
存喜顺着爹指的代州方向望了望—北方,却扬鞭策马往西跑了下去,一直跑到了陇东凉州,也没有找到雁门关。他一高兴就找不到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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