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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8章(第1页)

“好了,阿牧不可以伤到正彦。”苏不语笑语晏晏地阻止着独孤牧。

独孤牧顿了一下,还是听话地收了手,金色的眼眸里尽是可惜,没能借此机会一并除掉司正彦。

不厌收起了金刚杵,抬头对着苏不语的时候始终闭着眼,他对苏不语说道:“你原本的妖丹也没了,我会再帮你寻到新的妖丹。”

他来此,本是想为她取回妖丹,叫她回归原本的肉身。

“菟丝花精的菟丝子是独一无二的,若是没了便再也不会生出新的了。”苏不语不在意地抿嘴轻笑。

司曜用独孤牧的僵尸之身养着她的妖丹,又将她的肉身放在不周寺,若她当真回到她原本的身体内,只会因为没有妖丹被佛力压住,司曜也能握着妖丹掌控着她和独孤牧。

司曜早已算计好,独独没有算到,她会依附在其他妖的身体上回到这个世界,而她自己的东西自然比司曜更会用。

“不厌,妖丹已经没了,我也不会再回到那具肉身里了,你可以放下执念了吗?”苏不语问道。

她多少能猜到,不厌在守候着她原本的肉身,如今已经没有意义了,他是否能放下轮回的执念?

不厌始终没有睁开眼睛,他朝着她双手合十,什么也没有说,却也在告诉她,执念已入骨,再也放不下,他也回不到从前那个不周寺的佛子了。

苏不语轻叹了一口气,越过他走到司正彦的面前,用司家的法术为他治疗伤口。

“不语?”司正彦盯着这熟悉的法术,隐隐感到有些不安。

“我知道你能看到司曜的记忆,他记忆里的那个才是我。”苏不语开门见山,没让他藏住那些心思——

司曜本是要吞噬掉他的魂魄的,故而他们共享了记忆。

她在夜光下笑得婉转,“我不是那个懵懂无知的妖,也不是值得你保护的妖,抱歉,正彦,我们……”

“你在胡说什么?”司正彦低声呵斥,“你就是我认识的那个苏不语,我们不就是搭伙做任务的伙伴吗?所以不要再说奇怪的话了!”

苏不语歪过头来,盯着司正彦看了半天,盯得他浑身僵硬,才轻笑了出来。

尘埃落定,所有的一切仿佛又回到了原点。

司正彦收拾了司正武,也正式宣布脱离司家,没有了破邪剑他还有些不习惯,还是苏不语拉着独孤牧去了一趟陵墓,在陵墓里寻了一把千年宝剑赠给司正彦。

虽然比不上破邪剑,却也是难得一见的宝物。

司正彦却不愿意收,他还记得苏不语曾经说过的话,她曾经要赠不厌宝物,只是为了了断因果。

“正彦,我们之间的缘分已尽,我要走了。”苏不语柔声说着残忍的话。

“我现在没有去处,我可以跟着你,你也还要做任务赚钱,你和独孤牧都没有身份证,接任务还要我,不是吗?”司正彦几乎语无伦次地说着。

他对上苏不语那双明亮而清澈的眼眸,最终落败地转开了视线,不让她看到他眼中的赤红。

在苏不语转身时,司正彦又不自觉地拉住她的手,有些颤抖地说:“不语,我不是他,他已经被你封印了。”

虽然他脑中有那些碎片般的记忆,那些“他”与她缠绵的时光总在午夜时分缠绕着他,虽然偶尔他自己也在怀疑,拥有了那些记忆的他还是单纯的司正彦吗?

可他只能是司正彦,否则连喜欢苏不语的资格都没有了……

苏不语凝视着他久久没说话。

久到司正彦心慌,她才轻轻点了点头,“我和阿牧都不会老,你确定要跟着我们吗?”

司正彦眼中迸出了欢喜,不容苏不语反悔,“你要去哪里?我买了新车,也赚了钱,你喜欢哪里,我们就在哪里买房子。”

一旁的独孤牧朝着他咧了咧牙,从喉咙里发出警告的声音,在苏不语看向她时,又乖巧地收敛起所有的小动作。

等司正彦急匆匆地去开车,独孤牧忍不住开口道:“真的要留着他吗?他本就是司曜用来做容器的傀儡,司曜还封印在他的体内。”

司家作为继承人的嫡长子身上都刻有司曜的咒印,魂魄也都会受到司曜曾经那一缕外放意识的影响。

司正彦会是这性子,多少和司曜有些关系——

独孤牧神情突然古怪了起来,只因司正彦现在的性子着实有些像当初意气风发的他。

“阿牧是不是都记起来了?”苏不语斜睨着他,明亮的眼眸里似乎在问他怎么不继续装了?

独孤牧僵住,金色的眼眸转了转,小声地说:“朕只是有一点点过去的记忆,真的只是一点点而已。不语,你说过只要朕乖乖的,你会养着朕的。”

“嗯,养着你。”苏不语没有彻底戳穿独孤牧的伪装,笑盈盈地应着,“只是阿牧你是不死不灭的不化骨,而我终究会离开这个世界。”

失去了菟丝子的菟丝花精寿命并不长。

她抬头望向不远处的高树,树上隐隐可见僧袍的青色,她不仅仅是说给独孤牧听,也是说给一直跟着她的不厌听。

“那你可不可以为我留在这个世界上久一点?”独孤牧可怜兮兮地问着,金色的眼眸垂下,看着便像要被主人抛弃的大犬一般。

苏不语灿烂笑开,拿手指轻轻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呀……对正彦客气一点,你是僵尸我是妖,都没有身份证,在现代世界过日子,还得靠他。”

“哦。”独孤牧干巴巴地应了一声,最终听话地给了司正彦两天好脸色。

司正彦倒是有渠道能帮苏不语和独孤牧拿到人类的身份,只是他们的容颜始终不变,留下档案反而更容易引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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