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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抿嘴一笑,“我无所谓,喝咖啡只是一种习惯。”
他的回答很狡猾。
恩熙放下访问板直视他,“你必须按照我的问题,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她索性把话讲明。
叶仲炎闻言嗤笑,“问题是,你的问题让人很难回答。”
他神色莫测地回望她。
恩熙愣住,“是你故意不合作。”她僵硬的声音干涩。
“你对这些制式问题难道从来没有疑问?”他冷笑着质问她:“你做市调的对象应该都是陌生人吧?老是拿这些没有创意的问题,想要引出答案、进而得到回响,实在让人觉得不可思议!请问你,陌生人为什么要跟你合作?为什么要浪费时间回答你这种无聊的问题?”
“如果你不想回答,刚才就可以拒绝。”
“我很愿意回答!”他断然否绝她的话。“我这个人一向很有恻隐之心,只是一份调查访问,既然有时间我非常愿意配合。但是你的问题实在太无聊了!”
“问题就只是问题,”恩熙压抑不住自己的嗓音,她认为他根本就是故意挑毛病。“你只要回答就可以了--”
“任何问题部没有标准答案,况且答案也不见得只有单一方向!一些国际级公司做的市调问卷程度就不一样。如果只是预设一些无聊问题,想藉此引君入瓮的方式,实在很愚蠢。试问这种无聊的问题,就算我回答了,对需要凭借这份问卷开市场的厂商有什么好处?”他冷着脸直言。
恩熙神色一僵。
“你选了一个不怎么高明的职业,”他盯着她,冷静的眼神挟着一丝冷酷:“至少,市调公司的水平也有高低标。而你做为一名市调员如果只会照本宣科,一点都察觉不出这家市调公司的水准高低,比起当一名便利商店的打工小妹,你的工作内容越来越不可取。”
他又恢复那天傲慢的嘴脸!
至少恩熙认定,这是一种轻鄙的傲慢!
而在恬秀面前,他从来不是这种嘴脸。
尽管恩熙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拳头却早已经握得死紧,她的指甲已经深深掐进掌心肉里。“我知道你的职业很高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所以你大可以凭『水准高低』选择职业,过你『可取』而且优越的生活!但那是因为你从来没有看人脸色过日子的经验!如果可以选择,没有人想当便利商店小妹,或者做一名『不可取』的市调员,拿自己的笑脸贴街上陌生人的冷眼!”
话说完,她的手颤抖着,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
叶仲炎瞪着她,彷佛想把她看穿。
“你好像很讨厌我,对我有很深的成见?”他沉声问她。
“对照你刚才的言行举止,这句话应该是我反问你才对!”恩熙立刻回敬他。
叶仲炎沉眼盯着她半晌,然后淡声道:“我还以为,像你这种有社会经验的女孩子,会喜欢听实话。”
实话?恩熙觉得很可笑。“是『实话』还是『伤人的话』?”
她知道自己的口气显得尖酸、甚至刻薄!然而她实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漠视他语气中浓浓的优越感。
“怎么了?”负责带人的经理终于走过来,陪苦笑脸。“还好吧?没事吧?”
经理站在角落观望,早在三分钟前就嗅到事态不妙。
“您是哪位?”叶仲炎倒问得很客气。
他的表情就像什么事都没生过,冷静得很。
恩熙的脸上没有半点笑容,她甚至在生气。
“喔,我是这家市调公司的经理--”
“什么事都没有,我正在接受这位小姐的访问。”叶仲炎若无其事地道。
“噢……”
经理回头看了恩熙一眼,见到她脸上没有笑容,经理微微皱起眉头。
“那么,你们……”
“我们要继续做完访问。”叶仲炎回答。
“啊,是、是。”经理搔着头走回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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