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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他的记忆里，6修阳的情绪就像电视剧里修仙之所的一汪灵湖，一年四季，年复一年，永远浮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掀不出一丝涟漪。

  这是他第一次清晰地感受到小哥哥的伤怀。

  “以前经常听到我妈和外公为了病例的不同见解吵起来，现在妈妈真的没有父亲了，以后，大概也没得吵了。”

  “以后，沈姨有我们。”

  是我们，不是你们。

  我们是一家人。

  ——

  6修阳不想正面和沈琪打照面，带着盛辞凡从后门溜进房间里。

  屋里没有暖气，冷得像个冰窟窿。

  他用毯子裹紧盛辞凡，从外面打了盆热水进来，把小朋友冻得红的手按进脸盆里，轻声责备：“你不该来的。”

  盛辞凡耳旁风一过，啥也没听到。

  6修阳拿他没办法，泡了会儿就拿毛巾把水擦干净，又去厨房里煮了碗姜茶：“家里没红糖，你喝一点暖暖身子。”

  盛辞凡抿了抿，辣辣的，不好喝。

  他眉眼弯弯，瞎吹捧：“好喝。”

  6修阳被他逗笑，煞有其事地说：“嗯，外面还有一锅，好喝就多喝点。”

  盛辞凡：“……！”

  6修阳从口袋里掏出一块白色的玉，圆润的盘上雕着栩栩如生的凤，顶端兜着根红色的绳子。

  盛辞凡直到6修阳把红绳子套到他脖子上才回过神来。

  “外公送你的。”

  “什么？”

  6修阳捏捏小朋友的脸颊，宠溺不减：“外公说，这块玉送给特别皮的小猴子。”

  盛辞凡捧着玉佩看了会儿，他不懂行，但是看着都觉得贵，他不能接受。

  正要取下来时，6修阳掖住他的手：“别摘，外公送给孙媳的。”

  “谁他妈的说过要嫁给你？”盛辞凡说着说着又把玉佩小心地藏进毛衣里，微凉的温度搭在胡乱蹦跳的胸口上，他裹着被子躺下，老气横秋地说，“我先帮你保管着，免得你丢三落四地弄丢。”

  从不丢东西的6修阳：……？

  许是奔波了一晚上，盛辞凡被6修阳搂着之后，很快就入了眠，睡得很深。

  6修阳等他睡着了就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间，恰好碰上要敲门的沈茹。

  他比了个禁声的手势，关上了门。

  沈茹拉着儿子到客厅，乜了眼紧闭的房门：“小凡来了？”

  6修阳点点头，顺便给林俞了个消息：“刚刚睡着。”

  沈茹本想安慰安慰儿子的，现在一看，自己是多虑了，哪还需要她？

  “你也早点休息。”

  “妈，外公不希望你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