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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页（第1页）

  &1dquo;多谢，”埃蒂边道谢边伸出手。&1dquo;祝天长，夜爽。”

  深纽握握他的手。&1dquo;多谢你的祝愿，年轻人，不过恐怕最近我夜里过得都不太爽。而如果近期医学界还没有什么突破的话，那么估计我的日子也不会太长了。”

  &1dquo;肯定会比你想象的要长，”埃蒂说。&1dquo;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你至少还能再活四年。”

  深纽伸出手指放在唇边，接着指了指天空。&1dquo;天机不可泄漏。”

  趁着罗兰同深纽握手的当口，埃蒂转向了凯文·塔尔。埃蒂原以为书店店主会不愿意同他握手，不过终究他还是握了。心有不甘地。

  &1dquo;祝天长，夜爽，塔尔先生。你的选择是正确的。”

  &1dquo;我是被迫的，你明明知道，”塔尔说。&1dquo;店没了&he11ip;&he11ip;地没了&he11ip;&he11ip;十年以来第一次要去真正地度个假&he11ip;&he11ip;”

  &1dquo;微软，”这两个字突然从埃蒂嘴里蹦出来。接着：&1dquo;柠檬市场1。”

  塔尔不解地眨眨眼。&1dquo;你说什么？”

  &1dquo;柠檬市场，”埃蒂重复了一遍，然后大笑起来。

  ※※※※

  1柠檬（Lemons）一词在美国俚语中表示&1dquo;次品”或&1dquo;不中用的东西”。&1dquo;柠檬市场”主要用来描述当产品的卖方对产品质量比买方拥有更多的信息时，低质量产品将会驱逐高质量商品，从而使市场上的产品质量持续下降的情形。该理论提出者乔治·阿克洛夫、麦克尔·斯宾塞曾是微软总裁比尔·盖茨的老师。

  14

  当亨利·迪恩废物一般的生命快走到尽头时，这位伟大的智者兼著名的瘾君子最享受两桩事情：一是吸毒，二是边吞云吐雾边大谈如何在股市大赚一。说到投资，他一向认为自己资格堪比e.F.赫顿1。

  &1dquo;有样东西我绝对不会投资，兄弟，”在埃蒂启程去巴哈马群岛运送可卡因之前不久，一次他们坐在屋顶时亨利对他说，&1dquo;我绝对不会投一分钱的东西就是那堆电脑垃圾，微软、苹果、三洋、三共、奔腾那堆破玩意儿。”

  &1dquo;好像那些东西还挺流行的，”埃蒂斗胆说。并不是因为他真的在意，只不过，管它呐，毕竟是在闲聊。&1dquo;尤其是微软。大有前途。”

  亨利放纵地大笑起来，做了个猥亵的手势。&1dquo;我的老二才更有前途。”

  &1dquo;可是——”

  &1dquo;对，对，我知道，所有人都拥上去抢那些垃圾，抬高了股价。这些行为在我眼里就像，你知道像什么吗？”

  &1dquo;不知道。像什么？”

  &1dquo;柠檬！”

  &1dquo;柠檬？”埃蒂反问。他本以为自己能跟得上亨利的思路，但终究还是犯了迷糊。当然，那天黄昏的日落让人心醉，他肯定被迷惑得不轻。

  &1dquo;你听见了！”亨利明显挺喜欢目前的话题。&1dquo;该死的柠檬！他们没教过你吗，兄弟？住在瑞士什么地方的一种小动物，每隔一段时间——我印象里是十年，不敢肯定——就会集体跳崖自杀。”

  &1dquo;噢，”埃蒂紧紧咬住腮帮子才好不容易忍住大笑。&1dquo;那些柠檬。我还当你说的是榨柠檬汁的柠檬呢。”

  &1dquo;见鬼，”亨利诅咒了一句，不过语气特别和善，仿佛一个自诩伟大的人正屈尊降贵地教导渺小无知的学生。&1dquo;不管怎么样，我的重点是那些人一拥而上地投资微软和苹果，还有那个什么快拨号芯片，他们所做的一切只不过填满了该死的比尔·盖茨和见鬼的史蒂夫·乔布斯的腰包。这些电脑垃圾在一九九五年就会一钱不值，专家都这么预测，而那些投资人呢？该死的柠檬，集体跳下悬崖，跳进他妈的大海。”

  &1dquo;真是该死的柠檬，”埃蒂附和道，顺势平躺在暖洋洋的屋顶瓦片上，以免让亨利瞅见他快憋不住要狂笑起来。脑海中浮现出一幅图景：成千上百万的加州柠檬齐步走向悬崖，每个都套着红色的慢跑短裤和小小的白色运动鞋，就像m&ms巧克力的电视广告。

  &1dquo;是啊，可要是一九八二年我买进了该死的微软股票就好了，”亨利说。&1dquo;你知道吗？当时每股只卖十五块钱，现在已经涨到了三十五！噢，上帝！”

  &1dquo;柠檬，”埃蒂望着天边的日落红云渐渐褪色，梦幻地重复了一声。那时距离他在他的世界——那个合作城一直位于布鲁克林的世界——的生命终结只有一个月，而亨利只有不到一个月好活了。

  &1dquo;嗯，”亨利在他旁边躺下，&1dquo;哥们儿，但愿我能回到一九八二年。”

  ※※※※

  1e.F.赫顿（eardFrannet，1875—1962）于二十世纪初创立了美国赫顿证券公司，旗下包括信托、银行和保险公司等。

  15

  此时，埃蒂仍旧握着塔尔的手，对他说：&1dquo;你知道我是来自未来，对不对？”

  &1dquo;我知道他说你来自未来，”塔尔朝罗兰努努嘴，试着把手抽回来。埃蒂握得很紧。

  &1dquo;听我说，凯尔。如果你听我的而且照我说的做，你就可以赚回你那块空地市价的五倍、甚至七倍的钱。”

  &1dquo;你自己身无分文，还敢说这样的大话，”塔尔闷哼一声，再次试着抽回手。埃蒂仍旧握得很紧，本来他以为握不住了，但现在他力气很大，意志坚强。

  &1dquo;从未来回来的人敢说这样的大话，”他更正道。&1dquo;而未来是电脑的，凯尔。未来是微软的。你能记住吗？”

  &1dquo;我能，”亚伦接过话茬。&1dquo;微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