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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页(第1页)

  &1dquo;引人入胜。”娜斯佳克制地回答道。

  &1dquo;您想说什么?有什么思路吗?”

  &1dquo;有,”她淡淡一笑,说道,&1dquo;但在这儿说出来不大合适。”

  &1dquo;为什么?”

  科诺瓦洛夫终于把头抬了起来,摘下眼镜,打量娜斯佳几眼。

  &1dquo;请允许我问一句,在哪里谈合适呢?要在戈尔杰耶夫的办公室谈?”

  &1dquo;不,在那里谈就更不合适了。我要是说出这个思路,戈尔杰耶夫非把我开除不可,我还想要退休工资呢!”

  &1dquo;行了,不要再兜圈子了,还是说吧。”将军要求道。

  &1dquo;不要阻挠刽子手,”娜斯佳平静地说道,&1dquo;显然,他比我们知道得清楚,谁该受到惩罚。问题在于,究竟是椎用这把惩罚之剑斩落了罪犯的头颅。”

  &1dquo;明白了,”将军点了点头问道,&1dquo;您并不反对刽子手这样做?”

  &1dquo;不反对。就让他给我们指明谁是凶手,不要阻止他去寻找这些凶手。但处决他们还需要我们自己来进行。当然,这要放弃一些东西,您大概不准备违反原则吧?”

  &1dquo;那要看是什么事。”

  &1dquo;若我们查到了刽子手是谁,在他没有给我们指明所有的凶手之前,我们将不逮捕他。他可以自由地行动,我们只是远远地监视着他的一举一动。我们得好好设计一下,怎样才能做到这一点,若他给我们指明了凶手,而凶手第二人就被捕了,我们的刽子手就会感到不安了。也许,我们就再也不会知道下一个凶手是谁了。但是,我并不是想从这问题谈起。”

  &1dquo;那从何谈起呢?”

  &1dquo;从那些案地区的内务机关的工作人员谈起。刽子手可以从他们那里了解到,这些系列凶杀案的凶手究竟是谁。依我看,刽子手就是我们的工作人员,这不用想就能看出来。他对案子相当了解。要么是因为证据不充分,要么是因为推理不能令人情服,罪犯不能被绳之以法,所以他采取了不符合程序的,甚至是违法的行动。科诺瓦洛夫将军,您也知道,这样的事情经常生。整个国家的人都知道某人是个罪犯,证据也有一大堆,但就是不能给他定罪,将他关进牢里。证据不足。这个内务机关的工作人员等啊等啊、盼啊盼啊,最终,他决定自己亲自对凶手进行审判。在这些系列凶杀案的受害者中很可能有他的亲朋好友,也可能他在办这些案子时犯了些小过失而被开除。”

  &1dquo;比如说呢?”

  &1dquo;打个比方,他在逮捕凶手时,由于情绪激动,将罪犯饱揍了一顿。而检察官认为逮捕是非法的,凶手彼无罪释放了。我们的这位工作人员当然会苦口婆心地对检察官说,这就是那个杀害了六个姑娘或十一个男孩的疯子。而检察官看了看材料后依然建议将凶手放掉,因为证据不足。那位工作人员因为动手打人和非法拘捕而被开除,您认为会出现这样的事情吗?”

  &1dquo;完全有可能,”科诺瓦洛夫同意道,&1dquo;我终于明白戈尔杰耶夫了。”

  &1dquo;您这指的是什么?”娜斯佳不解地问道。

  &1dquo;的确,除了您,谁也没有能力将那个人从萨马拉搭救出来。我指的是,谁也不会想出一个成功的办法来。您不想换个工作吗?”

  娜斯佳没有想到谈话会以这样平庸的结局结束。让她说出自己的想法,看她到底能胜任什么,然后再建议她调一个工作。似乎,精干的工作人员只应该呆在总部机关,而基层只需要一些平庸的工作人员就行了。她忽然想到了另一位将军,伊万·阿列克赛那维奇·扎托奇内将军,内务部另一个部门的领导。他认识娜斯佳要比科诺瓦洛夫早得多,也深刻得多。娜斯佳敢肯定他非常想把她调到自己的身边来工作。但扎托奇内从未向她提过这样的建议,他非常清楚,娜斯佳舍不得离开戈尔杰耶夫上校,离开那些忠实的朋友:热情如火、亲如兄弟的尤拉·科罗特科夫,好开玩笑、喜欢下棋,但绝对可靠的科利亚·谢卢亚诺夫,感情脆弱、工作勤奋的米沙·多岑科以及其他所有的人,只有一次,那是在几个月前,娜斯佳因同犯罪团伙接触而被审查。扎托奇内对她说:&1dquo;娜斯佳,要挺住。要是您的领导不够明智,将您开除的话,我向您保证,您决不会失业的。”好在领导并不是那么不明智,调查顺利结束了。

  科诺瓦洛夫狐疑而又略带嘲笑地望着她。

  &1dquo;您不想到我这儿来工作?”他又重复了一遍那个问题,但这次更直截了当。

  &1dquo;请原谅。”娜斯佳含糊地回答道。

  &1dquo;瞧您,用不着这么客气,”将军突然快乐地说道,&1dquo;我同戈尔杰耶夫是多年的老交情了。我知道,如果有人自己申请,他肯定不会放人。只有那些调到更合适的岗位上或是升迁的人他才会放。但要是有可能,哪怕是极小的可能,他也会竭力挽留。娜斯佳少校,像您上司这样的人真是少有,我很高兴您能理解这一点。到我们的专案组来工作吧,来不来?”

  &1dquo;那要看您让我干什么了?”

  &1dquo;您想干什么工作?”

  &1dquo;将军,您的善意让我感到害怕,”娜斯佳开玩笑道,&1dquo;当一个大长对一个非常微不足道的下属说,您究竟想干什么时,这是山雨欲来,严冬将至的前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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