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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被关腾腾拉上岸，没松开手，牵着她绕过那个男人要离开，谁知被挡住，那人说话很不客气，似乎是故意在惹怒关腾腾：“肩膀都被我废了还游呢？心真大，告诉你这地方是我的，以后别让我在这里见到你。”

  乔欣立刻就炸了：“你是那个变态！”

  “你说谁变态！”那人的脸更显阴森。

  关腾腾把乔欣护身后，往前走，胸口硬碰硬撞击那人胸口，谁都没退后，咬牙顶着，关腾腾这时说了句：“我不跟人渣废话，给我让开，不然——”

  他答应奶奶再也不打架。

  他话还没说话，眼尾突然扫过什么东西，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身后护着的人不见了，小小一只蹿上来连推带踹，出其不意，用了巧劲，也是人家没防备她，一下重心不稳往后倒去。

  接着，关腾腾就看见昔日仇人非常滑稽地站在泳池旁扑扇他的两条胳膊试图保持平衡，要摔不摔挣扎的样子叫人心里畅快，再接着，乔欣又是一脚，干净利落将人踹水里了。

  这还不够，闹着要下去跟人打架。

  关腾腾把人拦住，心想真是小时候的调皮劲上来了，以前也这样，有谁欺负他她冲前面，上去先给人一脚。

  还以为这人变了那么多、气性也跟泥捏的一样了，没想到还能这样……

  变态男措不及防掉进水里呛了鼻子，连咳几声气得不行，指着乔欣说话难听：“哪来的肥婆！关腾腾你最近给人当小白脸不怕死在床上啊？你牛，回头我去队里一定好好跟他们讲讲！”

  “你说谁呢你再说一遍！”乔欣彻底怒了，撒泼打滚要下去再战几回。

  可她这小丫头也是想的简单，刚才能得逞全靠出其不意，现在她再下去非得挨揍，得了好就赶紧撤，我们占大便宜了！

  关腾腾两手掐着乔欣的腰，一个腾起就把人扛肩上了，乔欣还闹着，关腾腾拍拍她后腰以示安静，居高临下看着那人，岸上救生员滴滴吹哨子，关腾腾说：“回去？你回得去吗？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这几年你费尽心机接触各省队教练，没用的，我告诉你，他们不会收你，你的名声已经烂了。”

  “还有，我的女人轮不到你指手画脚，傻逼。”

  “关腾腾！”那人一跃准备上岸继续打架。关腾腾倒是快，扛着乔欣蹬蹬蹬跑了。

  “你干嘛跑！”乔欣恨啊，你平时不是挺厉害的吗？这会儿就跑了算怎么回事？

  一直跑到停车场关腾腾才把人放下来，大白天的太阳晒，他开了二老婆去接乔欣，这会儿从后座翻出一条毛毯盖在乔欣头上，自己快笑岔气了：“你傻啊，占了便宜还不跑等着挨打？我不是打不过他，你在那碍事，他那人变态，要是打着你怎么办？”

  乔欣把毯子裹在身上，突然不做声了。

  太阳底下，关腾腾光着脚踩在滚烫的地面，烫得他踮着脚上蹦下跳，他身上就一条宽松泳裤，一背的图腾暴露在烈日之下，脸上是从未见过的痛快。

  乔欣坐在后座，往后挪给关腾腾腾出一个座位：“你也上来，我不闹了。”

  关腾腾看着突然安静如鸡的乔欣，嗯了声，上去坐在她身边，一眼扫到她脚踝。

  乔欣浑身都白，有一点青紫就非常明显，这会儿她脚踝红了一块，还有点肿，关腾腾练体育的，大小伤不知道有多少，一眼就知道这是扭着了。

  他托着她的脚放在手里仔细看，乔欣倒是忸怩着要把脚收回来，关腾腾不让她动，她红着脸说一句：“我不好意思让你看我的脚。”

  关腾腾楞了一下，倒是表现的很镇定，淡淡道：“怎么，看你脚要娶你啊？大清亡了多少年了。”

  乔欣还想躲，关腾腾啧了声：“你摸我屁股都不脸红现在装什么清纯少女？”

  她脸更红了，不吭声。

  “没事，我看看怎么了，别给别人看就行，现在这世道小流氓可多了。”

  她踢了他一脚，小脚丫白生生的，意思是你也是个流氓。

  关腾腾嘴角一勾，笑起来，松开她脚踝，赤着脚下去，说：“你在这乖乖等着，我去买点东西。”

  乔欣把脸藏在毯子里，脚踝很烫，男人的手攥过的地方跟火烧一样。

  关腾腾先回更衣室取了自己的东西，再拜托工作人员去女更衣室取乔欣的东西，最后在小卖部买了一袋冰块，大包小包拎着回来。他把包扔后备箱，爬上车递给乔欣一根火腿面包。

  乔欣早饿了，啊呜咬一口，关腾腾趁着抓住她脚踝，把冰袋搁上头，低低道了声谢。

  此时乔欣正把面包举他嘴边，还说让他咬一口，听到这声谢也不知道为什么红了眼眶。啪地拍他一下，关腾腾刚才穿了衣服，她打他一点不疼，还有点痒，他不自在地挠了挠。

  乔欣说：“我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你。”

  关腾腾没抬头，哑着声：“吃你的面包，下次不许再这样。”

  他握着她的脚踝不让动，怕冰袋掉下来。

  乔欣歪在车门上，吹着空调吃着面包好不惬意，手机滴滴响，余丹打电话约晚餐，女孩子就是这样，电话一打起来没完没了，关腾腾见差不多了，换到前头去开车，乔欣在后面用另外一只脚踹踹椅背：“姐姐晚上带你去潇洒啊，去不去？”

  “啧。”关腾腾不搭理，车子驶上路，后座歪着的小姑娘还在讲自己今天干了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关腾腾抬手调整一下后视镜，从里头看她，有些事堵在心里好多年，突然就散了，对金牌的执念，对奶奶的抱歉，对自己的责备，突然因为这个女孩拨开云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