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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页（第2页）

  爸爸头上长出了叶子，他在吃泥土，他的血是绿的。

  专注于&he11ip;&he11ip;

  玛格丽特听见水池的水被关掉了，浴室的灯咔嗒一声也关上了，接着听见爸爸慢慢踱回走廊尽头自己的房间。

  玛格丽特放松了点。她滑进被窝，不再紧紧地抓着毯子了。她闭上眼睛想把脑子清理一番。她试着数数以求入睡。

  但不管用。她试着数到一千。可刚数到375时，她便坐了起来。脑袋隐隐作痛，嘴里干得像塞了棉花。

  玛格丽特决定下楼到冰箱里拿杯冰水。

  我明天肯定要崩溃了，她这样想着，悄悄地穿过大厅，下了楼。

  其实当时已经是明天了。

  厨房的地板在她的光脚丫子下吱吱作响。冰箱的动机也咯嚓咯嚓地响个不停，把玛格丽特吓了一跳。

  她对自己说要冷静，你必须冷静。

  她已经打开冰箱门，正要去拿水瓶时，有只手抓住了她的肩膀。

  &1dquo;哎呀！”玛格丽特叫出了声，瓶子掉到了地上。冰凉的水洒在脚边，她往后跳了一步，双脚已被打湿了。

  &1dquo;凯西——你吓死我了！”她尖叫道，&1dquo;你起来做什么？”

  &1dquo;你起来做什么？”凯西半睡半醒地答道，一缕金结缠在前额上。

  &1dquo;我睡不着。帮我把水擦干净。”

  &1dquo;又不是我洒的，”凯西说着往后退，&1dquo;你自己擦。”

  &1dquo;都是因为你，我才把水弄洒了！”玛格丽特尖声叫道。她抓起台子上的一卷纸巾，递给凯西一团。&1dquo;来吧，快点。”

  他们俩都蹲下身，借着冰箱里的光，开始擦地上的冷水。

  &1dquo;我一直在想事儿，”凯西说着，把那团湿透了的纸巾扔到台子上，&1dquo;所以一直睡不着。”&1dquo;我也是，”玛格丽特皱着眉说。

  玛格丽特刚开始要谈些别的，被走廊里传来的声音打断了。那是悲凉的叫声，那是悲伤的呻吟。

  玛格丽特简直透不过气来。她停下来，问道：&1dquo;那是什么？”

  凯西的眼里也充满了恐惧。

  他们又听到了，那样忧愁的声音，就像请求，悲凉的请求。

  &1dquo;是——是从地下室传来的，”玛格丽特说。

  &1dquo;你认为是植物吗？”凯西低声问道，&1dquo;你认为是爸爸的植物吗？”

  玛格丽特没有回答，一动不动地跪着在听。

  又一声呻吟，这次声音小一些，但还是那么哀伤。

  &1dquo;我认为爸爸并没有告诉我们真相，”玛格丽特看着凯西的眼睛说。凯西在冰箱灯微弱的光线下看上去很苍白、很害怕。&1dquo;我认为西红柿不会出那样的声音。”

  玛格丽特站起身，把一团团的湿纸巾收起来，放进台子下的垃圾桶里。接着她关上了冰箱门，在黑暗中穿过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