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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格丽特打开梳妆台上的灯，走到床边。

  &1dquo;啊，不！”她叫喊着，害怕得用手捂住了脸。

  床单上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泥土。一块块的泥土。

  玛格丽特低头盯着，不敢呼吸，不敢挪动。

  泥土是黑色的，看上去湿乎乎的。

  泥土在动。

  在动？

  怎么会呢，玛格丽特想。那是不可能的。

  她俯下身子，仔细地看那层泥土。

  不，泥土并没有在动。

  在泥土里蠕动着的，是几十条昆虫和长长的棕色的蚯蚓。所有的虫子正在爸爸床上的那块又

  黑又湿的泥块中爬来爬去。

  第十一章你们是我的实验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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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凯西直到1o点3o才下楼。在这之前，玛格丽特已经作好早餐，穿上了牛仔裤和T恤衫，并且跟戴安娜通了半小时电话。通完电话后，她又在客厅踱来踱去，努力地想该怎么办。

  玛格丽特真很想跟爸爸谈谈，她已经敲了好几次地下室的门了。起初，她轻轻地敲，后来重重地敲。但是爸爸要么没有听到，要么就是故意的，反正他没有回应。

  凯西终于来了，玛格丽特给他倒了一杯橘子汁，把他带到院子里说话。天雾蒙蒙的，天空近乎于黄色。虽然太阳还没有升高，可空气已经又闷又热。

  他们朝篱笆投下的那片绿荫走去。玛格丽特把有关爸爸的绿血和他床上有爬满虫子的泥土的事告诉了弟弟。

  凯西站在那儿，惊愕地张着嘴，端着橘子汁，没有喝。他眼睛直直地看着玛格丽特，很长时间没说一句话。

  最后，凯西把橘子汁放到草坪上，压低了声音说：&1dquo;我们该怎么办？”

  玛格丽特耸了耸肩说道：&1dquo;但愿妈妈会打电话来。”

  &1dquo;你要告诉她这一切吗？”凯西一边问，一边把双手深深地插入松垂的短裤的口袋里。

  玛格丽特说：&1dquo;我想是的，不知道她会不会相信，但是——”

  &1dquo;太可怕了，”凯西说，&1dquo;我是说，他是爸爸。我们一直都认识的爸爸。我的意思是——”

  &1dquo;这我知道，”玛格丽特说道，&1dquo;但是他变了。他已——”

  &1dquo;或许他会把所有事说清楚的，”凯西边思考边说，&1dquo;或许这些事都是有原因的。你知道，就像他头上的叶子一样。”

  &1dquo;我们问过他，可他说那只是副作用。这根本就算不上解释，”玛格丽特提醒弟弟。

  凯西点了点头，但是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