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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看完羊皮纸,简艽道:“女巫狩猎,但是出了点问题。教会输了?是因为恶魔?”他语飞快地过了一遍,又慢慢道:“他提到了猫,猫应该也是一个死亡条件。还有扫帚……你在镇子里见过扫帚吗?”
冷陌摇摇头,补充道:“镇长家里也没有。”
简艽“唔”了一声:“可能烧光了,也可能冷不丁出现阴人。你怎么看恶魔?”
冷陌:“如果镇长是真的任务npc,恶魔就是隐藏。如果他的假的,任务链的逻辑就要推翻重来。主教的记录里反复提到信徒越来越少,是女巫的问题还是他们的问题?”
简艽思索了片刻:“他们杀的女巫就是镇上的镇民,所以信徒越来越少。但这样的话,就和镇长说的感谢我们过来处理女巫并安装上钟楼的钟有矛盾。等等,钟楼的钟在教堂里,如果我们没有捡到传单,按照原来的思路走下去,必须要找到钟,也就是说,不管怎么样,我们都会来这里。这座教堂有什么特别的吗?”
冷陌扫了一圈四处漏风的教堂,简艽顺着他的目光也看了一圈。
得,就算有,也被毁的差不多了。
两人从教堂出去,冷陌想要去镇长的屋子里再搜搜看有什么线索,简艽饿了想吃饭。
路过镇口的时候,看见贺辰端着碗牛奶麦片正在啃面包,边上余野在搅动支起的锅子里剩下的麦片。
简艽:“太寒酸了吧?说出去都没人信这是噩梦级的门里的伙食。”
贺辰白了他一眼:“自带的,我现在肯定不会去镇长,我劝你也别去。”
简艽问:“怎么了?”
贺辰呼噜噜喝着麦片,口齿不清地道:“死了一个,疯了一个。”
简艽看向余野:“有具体点的说法吗?”
余野就给简艽说:“那对兄妹里的妹妹死了,她哥哥疯疯癫癫地跑出来,一边跑一边说‘猫走开’。说起来,你们没碰到他吗?方向也是往你们走的方向去的。”
简艽摇了摇头,还真没碰到。
贺辰吸溜完麦片,砸了砸嘴:“你们要去就快去,我琢磨着白天比晚上安全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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镇子上很安静,这种安静并不是平和静谧的,相反,它给人一种毛骨悚然地压抑感。好像下一秒就会有恐怖的生物从任何一个你想象不到的犄角旮旯里窜出来。
简艽紧紧抱着两只公鸡,公鸡都被他勒的抻长了脖子。冷陌拍了拍他的手,从他手里把快要窒息的公鸡解救出来。
两人走到钟楼下面,冷陌脸色微变,简艽抽了抽鼻子,问:“是不是有什么味道?”
“血腥味。”冷陌手一伸,脚上用力就蹬了上去。
“唉——”简艽都来不及叫他:“兄弟,你下次动之前吱一声啊。”
冷陌嗖嗖两下就爬到了楼顶,往里一瞥,他常年冰冷冷的一张脸上罕见地露出了一丝惊异。
只见一道人形的血痕横躺在楼顶,血迹正在缓慢地消失。一口一口,像是被许多的生物所吞噬。冷陌的视线从血痕移动到对面的钟楼内墙,斑驳的墙壁上,黑色的影子依稀能分辨出尖尖的耳朵和竖起的尾巴,这些黑影交叠在一起,像是一群蜂拥抢食的猫。
“喵嗷——”
一道拉长了的尖细喵叫在冷陌背后响起,冷陌猛地一侧头,钟楼外墙上多出三条深深的痕迹。
冷陌快下爬,那只看不见的黑猫如影随形。简艽刚想摸十字架,就听自己的背后,也传来了一声——
“喵嗷。”
简艽现在的站位是正对着钟楼外墙,背对着镇长的屋子。
他没有立刻回头,而是死死盯着外墙上那个越来越大的黑色影子。它是纤长的,四肢非常消瘦,头颅也同样如此。像是一具活动的骨架。它越来越大,越来越近。
简艽甚至看见它的上下颚骨在自己脑袋上方张开,伸出的獠牙几乎碰到自己的头颅。
他放在脚边的,装着公鸡的布袋子像是被什么东西摁住了一样,以至于公鸡都没能叫出声来。
简艽把十字架捏在手心,缓缓举起了手。
巨大的骨架将嘴张开到最大,正要合上的那一秒,简艽猛地转身。十字架出白光,带着些许腐烂皮肉的猫骨架像是吃痛一般嚎了一声,别过头去。
钟楼上的冷陌已经下到了一层楼多一点的高度,他松开手,径直跳了下来。滚了一圈,卸去冲力后,冷陌持着匕率先扑向了看得见形体的猫骨架。
简艽不知道冷陌那把匕是件什么道具,但他誓,那绝对是他见过的最锋利的匕。到现在为止,他见过这把匕插入过岩石,金属,划开过女巫的袍子,现在,又加上分割了一整只猫。
骨头从猫的身体上掉落,最多也就是十几秒,整只猫便成了碎块。
简艽感叹了一句:“牛逼——啊。”
最后一个“啊”字本来应该是表示赞叹的感叹词,现在却是惊叫出来的。冷陌从侧面拉了他一把,简艽没站稳扑倒在地。
回头却看见冷陌左手上绽开一蓬血花,右手的匕借着被攻击的路径,精准地没入隐形的敌人的后脑。
简艽听见了一声更加凄厉的猫叫。然后周围又安静下来。风刮过树丛草木,也吹走了云层,公鸡的叫声,植物叶片摩挲的簌簌声和浅金色的阳光一起出现。整个空间似乎变得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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