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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珩握着手机,差点没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而摔了手机。
他攥拳抵着墙,垂头低喘了半晌,努力又一次压下了自己的愤怒,只声音嘶哑地回道:“抱歉,不认识,请他离开。”
沈珩挂了电话,握着手机的手臂因为过于用力而绷起了两根青筋。
连续三天没怎么合眼的沈珩本就处于精神紧张状态,而梁瑄的这番刺激几乎让他拉紧到绷直的神经即刻疼了起来。
他按着太阳穴,站在家装吊灯下一动不动,肩背都被染上了Led的惨白灯光。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缓缓放下手臂,拖着疲惫的身体进了浴室冲凉。
约十分钟后,沈珩穿着一件纯棉灰色家居服从浴室出来,头上少量的定型胶被水冲走,柔软地垂在前额,褪去了凌厉和严肃,显得柔和随性。
他从药箱里拿出一片安眠药,就着水吞了。
外面划过一道惨白电光,接着,便是犹如滚石一般由远及近的雷声。
沈珩端着水杯站在窗前,把漏了一道缝的窗户重关好,可挤进来的秋风冷雨还是让他微微蹙了眉。
他几乎是本能地抽了纸,仔仔细细地拭去窗户角上滴下的水渍。
擦了第二遍的时候,他忽然手一顿,颇有些气恼地丢了纸团。
他意识到这是梁瑄给自己烙下的刻骨烙印,也意识到了自己竟还没能把这个人彻底忘掉。
这样的双重认知,让一贯不做亏本生意的沈珩十分挫败。
他干脆不再思考,踩了拖鞋上床,关了灯,希望安眠药早点挥它的药效,不要再让他在清醒前进行这样无意义的胡思乱想。
大雨混着呼号的疾风,摇晃着窗扉,沈珩侧身躺在床上,眉心越蹙越紧,辗转反侧,竟是怎么也不能入眠。
他点亮台灯,打开手机,没有未接来电。
沈珩不知是松了口气,还是有些失望,他只是轻轻关上了手机电源按钮,又试图沉入睡眠。
几经辗转反侧,又失败了。
沈珩无奈地按着抽疼的太阳穴起身,又吃了一片安眠药。
但他知道,这样治标不治本。
他坐在床侧,台灯映亮了他深邃的五官,也映出他压在眼底的情绪翻涌。
片刻后,他拨通了一个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梁瑄急促的呼吸混着狂风呼号与暴雨倾盆顺着电波传到沈珩的耳畔。
沈珩捏着手机蓦地起身,极快地挂断了电话,脸色难看地冲了出去。
自始至终,没有人说话。
====
保安正打着瞌睡,电梯蓦地‘叮咚’一声响了。
他迷迷糊糊地看着大堂的挂钟,指针指向‘1’的方向。
“大半夜的,谁...”
话还没说完,就看见8o3号的沈先生穿着睡衣就跑了下来,脸上的焦急是他从来没见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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