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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冰粉（第2页）

所以陈氏一回到海棠院，孙明琴和孙明诗就跟她说这次休沐孙明诗还是得回塔山村，他有些事还没处理完。陈氏爽快地答应了，还让孙明诗回去催催孙昌家，早日将学堂的事情处理了，到县城来才好读书。

这话既然是陈氏要让传的，孙明诗自然是忙不迭地答应了。

孙明诗明日要早起去书院上课，陈氏让他赶紧去睡了，免得明日起不来床。

几日后休沐，孙明诗便仍旧和孙明书回了塔山村，孙明诗并未跟孙明书说家里大闹了一场，所以当见着孙家院子大变样时，孙明书惊讶极了。

孙明诗可不管孙明书要怎么处理这事，只是寻了孙昌家将陈氏的话原原本本说与了他听。孙昌家原本想的是下科再下场，好歹将学堂的孩子教到秋收。农家子读书有多不易，孙昌家是最知道的，现在学堂的这些孩子，大部分等他这学堂关了就再也没有读书识字的机会了。

可是再可惜这些农家子的前途，他也不是救苦救难的观世音，总是要过自己的日子。

等他有一日真的做到了居庙堂之高，再来忧其民吧。孙昌家深深地叹气，让孙明诗明日与他一起去学堂，将孩子们的束修退了，就将学堂关了。

孙明诗原本还打算明日去塔山上寻些辟荔果呢，没想到被孙昌家抓了壮丁，只能跟孙昌家商量着，早上去山上，下午再到学堂了。

听见去摘辟荔果是孙明琴吩咐的，孙昌家也没多话，只让他早些下山来帮忙。

次日孙明诗上山，见辟荔果果真熟了，便按着孙明琴说的挑底部尖尖的母果摘了下来。这次时间实在是太紧，孙明诗只能摘满了一背篼就下山，这些先给大姐拿去试着用用，若是没错，下次再来多摘些。

反正这山上的辟荔果多的是，而且没人知道这果子有什么用。往常也有人饿狠了直接生啃的，但那人估计也是运气不好摘了个雄果来吃，那味道确实不行。刚刚孙明诗自己已经试过了，雄果难以下咽，吃进嘴里就知道不是给人吃的。雌果还勉强能入口，但是跟其他汁水丰富、酸酸甜甜的野果子却没得比

塔山上物产丰富，这些年也没遭过什么灾，所以这野果子长在山上这么些年了，还真没有人摘，现在自然也不怕被人摘了。

孙明诗将摘回来的辟荔果放进屋里，又急急地去学堂帮孙昌家。

学堂里此时正乱着呢，小一些的孩子听了学堂要不开了，不明白意味着什么，还开开心心地回家说往后不用念书了，先生让家里大人去拿钱呢。有几个大的却已经含着泪请求孙昌家好歹教到秋收。等秋收后家里银钱充足了，自己也好去别的地方求学。

对于这种学生孙昌家也是不忍，但人人都有自己的难处，他体谅了别人，又有谁来体谅他？孙昌家做主退一半束修给他们，不管怎么说也算仁至义尽了，总不能让他一辈子在这里教书罢！

至于赵大壮这种一分钱没交，纯来蹭的，此时最是愤怒。

回去就到赵二和赵二媳妇面前狠狠骂了一顿孙昌家，说什么人面兽心、出尔反尔、不知所谓，总之将他会的那几个意味不好的成语说了个遍。

赵二媳妇听闻学堂不办了，急得忙去找赵氏拿主意，往后她大孙子考举人秀才的事可咋办？可惜赵氏现在撒泼打滚也没了用，孙长和大李氏也不能拦着儿子不去考举人，在家里单教赵大壮成才吧！只好见着赵氏就躲，虽然他们住的这间正房隔在二房的院子里，但两人也不和二房的人搭腔，天一亮就不见人，晚上天都黑透了才回来睡个觉。

赵氏怀着孕，身体也不舒服，现在连每日的现成饭都没得吃了，孙明棋又跑得没影，只好指挥着孙明画做事。赵二媳妇日日来质问往后赵大壮去哪里读书，赵氏这个大姑是家里最出息的，可不能不管他。

赵氏被烦得不行，可是也没有法子，只有每日和赵二媳妇一起抱着头在院子里大哭。小李氏气她们每日哭丧找晦气，但人家在自己家哭，也不能过去给她们嘴缝上。

最后还是孙明书听不过去，出来劝了赵二媳妇两句。这个读书人外孙的面子赵二媳妇是要给的，一边拉着他的手让他帮着想想办法，一边依依不舍地走了。

塔山村的事情孙明诗也不爱掺和，帮着孙昌家把该退的钱都退了，当晚就坐牛车去了县城陈家。

孙明琴一直就等着孙明诗来呢，辟荔果取了籽还得将籽晾干才行，所以当晚两人就趁着月色将果子切成四瓣。又让琼枝帮忙拿去找个簸箕装着，等明日太阳一出来就拿出来晾着，琼枝接过切好的果子还笑话两人：“这些事吩咐家里的小厮做就好了，哪里用得着自己动手？”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陈府伺候的丫鬟小厮不少，自己动动嘴就可以了。

没人是天生爱劳动的，孙明琴自然从善如流地将步骤都交代了，就等着琼枝将晾干取出的辟荔籽再送回来。

原本以为东西要过几日才能好，孙明诗也不急，他来陈府便宜得很，过几日再来一趟就是了。没想到第二日益阳城便是大太阳，辟荔籽自然是晒干了。孙明琴先是将孙明诗之前买回来的熟石灰泡上，再命人取了一大盆凉白开过来。

先将辟荔籽用布袋子装了，将口系紧，再把布袋子浸入水中泡一会儿。

感觉到布袋里面的辟荔籽湿润了，就双手用力反复揉搓布袋中的辟荔籽，直至袋内果胶全部挤出后，再取出布袋。此时的凉白开已经变得粘稠，且有很多气泡了。

看这样子孙明琴也摸不准什么时候加澄清石灰水，便拿了本话本一边看，一边观察这水。没想到它没有石灰水也能凝固！既然这样也就懒得再费事，孙明琴叫来琼枝，让她将这东西添到各位主子今日的冰碗里。

孙明琴在陈家一向受宠，她说的话下人没人敢不听，琼枝只问准了这东西叫做冰粉，是消暑的，就拿去给了大厨房。

当日下午，陈家众人都用过了这q弹水嫩的冰粉。齐怀远知道这东西是孙明琴捣鼓出来的，又来问了孙明琴做法，准备在顺风楼推出这冰粉：“还是按着琥珀蛋那样来，只需最开始由顺风楼卖个新鲜，后面你要怎么卖都由你自己做主。或是你只想卖个方子，我回头便将银子送来。”

孙明琴实在找不到帮手开作坊了，只好先让齐怀远卖着，后面的事后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