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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正搁下杯子，道：&1dquo;姑娘的牛乳甚好，味醇气香。”

  &1dquo;大人喜欢便好。”她抿嘴轻笑，转头看见小士兵空了杯，&1dquo;可要再饮一杯？”

  小士兵连忙点头。

  &1dquo;哇！那不是塞外产奶的牛吗！”小士兵指着屋外的奶牛叫道。

  一群人惊喜地看过去，简直不敢相信京城外竟然有这种东西，一时叽叽喳喳互相说个不停。

  钟正正襟危坐，一点也没有参与进去的打算。

  庄鱼有点摸不清他这块木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对她不感兴？

  &1dquo;大人&he11ip;&he11ip;”她走过去怯怯地叫，声音软得一塌糊涂。

  钟正疑惑地抬头看向她。

  庄鱼正准备张口，身旁突然插进来一句话：&1dquo;钟大人！你今天为甚一直扳着脸不说话啊？是不是哪不舒服？”小士兵可记得寻常里钟大人很喜欢和他们说闹。

  冰冷的空气里，钟正却觉得浑身烧烫。

  他咳嗽一声，一本正经的道：&1dquo;并无。”说着侧头看了庄鱼一眼。

  他记得小侄女说过，他面无表情的时候最好看，所以他现在应该是好看的吧？

  一阵沉默。

  钟正不自在地端起杯子喝奶，挨到嘴才现杯子已空，他又尴尬地放下。

  庄鱼看着他的动作，心道原来是个假正经。

  她抿嘴轻笑：&1dquo;我帮大人续一杯。”

  伸手去拿，却被他一把盖住，抬手度过快碰到庄鱼的手心，他惊得差点跳起来，手指温润的触感，又软又嫩，就像上好的白玉腐，让人忍不住想握在手里不放。

  他稍稍侧头去看庄鱼，见她低垂了头，贝齿轻轻咬着粉红的下唇，两颊生云，粉若流云，绚丽得迷人眼。

  &1dquo;本官&he11ip;&he11ip;”钟正别别扭扭地想道歉，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

  庄鱼抬起粉红的脸轻摇头，而后转进柜台后。

  他尴尬地轻咳一声，对士兵们叫道：&1dquo;好了，休息够了，回城。”

  士兵们立马应是。

  &1dquo;不再多呆一会儿么？”庄鱼问，说完似觉说错话，立马捂上嘴垂下头。

  钟正听着她挽留的话，再瞧她娇羞的模样，心下一喜，却还是一本正经道：&1dquo;本官有要事在身，改日再登门造访。”

  庄鱼点头，找个盆装完柜子上用玻璃瓶盛好的牛奶，端到钟正面前，小声道：&1dquo;民女没有什么能拿得出的东西以回报大人们的救命之恩，适才见大人们爱饮牛乳，愿以牛乳来回报大人们的恩情，希望大人们不要嫌弃。”将铁盆塞进钟正怀里。

  &1dquo;这不行！我们带走了，你明日卖什么？”钟正看见柜子上已经没了这些牛乳。

  庄鱼盈盈一笑，指着屋外的奶牛道：&1dquo;现挤的牛乳才是最美味，这些瓶里的牛乳是今早盛的，原本想着午时进城去卖，哪料&he11ip;&he11ip;”说着低了声音，&1dquo;大人就收下吧，你若不喜欢，便予你夫人饮也可，这牛乳最是美容养颜，定能让你家夫人愈貌美。”

  钟正咳一声，正声道：&1dquo;本官还未娶妻。”

  庄鱼诧异地睁大眼，乌黑的眼睛亮着莹光，宛如玉珠子，只见她红着脸小声道：&1dquo;大人未有，其余大人有吧&he11ip;&he11ip;而且，饮牛乳也有强身健体，消痕去疤的功效&he11ip;&he11ip;”

  身后有人戳他，他只好接过盆，入手才现很重，刚才竟然让她抱那么久&he11ip;&he11ip;

  他呐呐道：&1dquo;谢姑娘美意。”

  庄鱼轻轻一笑，转身为他们拉开门，小士兵冲她挥手，她也笑：&1dquo;大人们慢走。”

  关上门，庄鱼走回桌前收拾杯子，抬眼瞟见他们走了一段距离，深吸一口气，放下手里的东西，拿起塞在柜台下的披风追上去。

  &1dquo;大人。”

  柔柔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钟正立即停下脚步转身，只见不远处，少女轻提裙摆翩跹而来，青丝飞舞，金阳洒下，宛如天仙下凡。

  他不由自主地大跨过去，想要伸手接住为他飞奔而来的人。

  &1dquo;大人，你的披风。”

  一声轻唤唤醒了他的神智，他站定住，接过瘦小的少女双手奉上的披风，又见她拧着秀眉，满面难色，怜悯之心泛起，问道：&1dquo;姑娘可有难事？”

  粉唇蠕动，似乎在踌躇不定，纠结一会，细小的声音传出：&1dquo;原本不想麻烦大人，可&he11ip;&he11ip;可我实在不知该如何是好&he11ip;&he11ip;今儿中午我准备进城卖牛乳，却被&he11ip;&he11ip;衣裳没&he11ip;&he11ip;没了，路引也没了&he11ip;&he11ip;”声音断断续续带着惶恐不安。

  钟正陡然想起自己初见她时的模样，两只手臂如藕，光滑纤细。

  他吞口口水，招来小士兵，说：&1dquo;明日阿兵巡守，你若进城找他便是。”

  &1dquo;每日去，会不会很麻烦大人&he11ip;&he11ip;”

  阿兵连连摇头，打包票道：&1dquo;姑娘只管来，我回去通知一声，没人敢拦你。”

  钟正却紧了眉，道：&1dquo;待会回城，本官帮你办张路引，有路引却是要方便些，敢问姑娘贵姓？”问完怕让她乱想，忙补上一句话，&1dquo;路引要写你名字。”

  庄鱼点头：&1dquo;周鱼，水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