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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素馨，又名耶悉茗、素英，原产西域，气香，味微苦、涩，性平无毒，归肝经，舒肝解郁，行气止痛，清热散结。”

  说到这儿，素馨顿了一下，然后问道：&1dquo;公公，书上还说素馨花是夏秋采收，为什么仲春的时候，咱们屋里的素馨也开得好好的？”她就是仲春到鸿胪寺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1dquo;养在屋里的自然不一样，”瑾仙道，&1dquo;广东的素馨能开到整个冬去，只要天气暖和，这些草木也就不知时节了。”

  &1dquo;公公去过广东？”

  &1dquo;&he11ip;&he11ip;年少游历时去过。”

  &1dquo;那公公给我起名叫素馨，也是因为那时屋里素馨恰好开了吗？”素馨不由得好奇道。

  &1dquo;那时是这样想的，不过现在看来，是有些不合适了，”瑾仙笑道，&1dquo;以后不如还是用你的本名吧。”

  &1dquo;我觉得很好啊&he11ip;&he11ip;”素馨却是习惯了这个名字。

  瑾仙望向窗边，那过分柔软的枝条垂坠着，随着微风摇晃。

  &1dquo;说得对，你喜欢就好了。”

  最终，他也只是这样说。

  收回目光，瑾仙对素馨道：&1dquo;今日的功课就到这里，你去用点心吧。”

  &1dquo;是。”素馨应声，又问了句，&1dquo;公公是要去礼佛了吗？”

  瑾仙点点头。

  &1dquo;那我先去准备茶水了。”素馨福了福身，抱起医书转身，却见门口不知何时站着个身着紫色蟒袍的人。

  素馨愣了下，随即慌忙跪下：&1dquo;拜见大监。”她虽不认得这人，但身着紫色蟒袍还会来瑾仙卧房找他的，也只有另外几位大监了。

  瑾威看着素馨，皱了皱眉：&1dquo;上次匆忙，还以为是我看错了。你这儿什么时候多了个宫女？”他们身份敏感，身边的人都是从宫里挑的，更别说瑾仙，向来不喜欢太多人伺候。

  &1dquo;内侍监送来的医女罢了。”瑾仙淡淡道，随后却是先吩咐素馨道，&1dquo;你先下去吧。”

  素馨应声，忙起身去备茶。

  &1dquo;你到我这儿做什么？”瑾仙问道。

  &1dquo;想来这个时辰你是在诵经礼佛的，结果在前殿不见你人，就过来看看。”瑾威走到瑾仙对面坐下，&1dquo;我过些日子要去东及办事。”

  瑾仙眼皮一跳：&1dquo;东及？你一个人去？”

  瑾威点头。

  瑾仙面色有些凝重起来，半晌，他才道：&1dquo;你&he11ip;&he11ip;小心些。”

  &1dquo;瑾仙，我们之前说的&he11ip;&he11ip;”

  &1dquo;不可能。”瑾仙毫不留情地打断他。

  瑾威叹息一声：&1dquo;我就知道。”沉默片刻后，他起身道，&1dquo;我走了。”

  瑾仙不作声。

  瑾威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住，他没有转身，只是说道：&1dquo;瑾仙，人生苦短，别太委屈自己了。”说罢，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窗边的素馨，终于连最后一朵花也落了。

  ☆、拾

  寒来暑往，等到素馨第三次被拉去裁衣时，已是岁末了。

  瑾仙竟也在场：&1dquo;快到年关了，就连过年的衣也一起做了吧。”

  越到过节，他反而越忙碌，鸿胪寺卿是个要职，位高权重便免不了殚精竭虑。除夕时皇帝要在宫里宴请文武百官，瑾仙既要忙设宴的事，又要管祭祀祈福，一个人被拆了两半用，睡得一日比一日晚。

  &1dquo;公公这些时日劳碌许多，今日好不容易得了空，不如早去歇息？”素馨瞧着他衣服都松垮了不少。

  &1dquo;不妨事，”瑾仙笑道，&1dquo;今天是腊八，夜市也摆开了，晚上带你们去逛逛。”

  灵均和伯庸顿时欢呼起来，吵着要去吃天香斋的糕点。

  &1dquo;素馨我跟你讲，天香斋的藕粉桂糖糕绝对，绝对找不出比它很好吃的！就连千金台的都比不上！”伯庸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可素馨却不领情：&1dquo;天香斋的不地道，不如望春楼，那儿的厨子是宝应人，用的是宝应产的藕粉，自己酿了桂糖做糕点。”

  伯庸被她说的一愣一愣的。

  瑾仙笑着摇摇头，道：&1dquo;那就听你的，去望春楼。”

  除夕夜里素馨跟伯庸在鸿胪寺守岁。等到敲了三更，也不见瑾仙和灵均回来，伯庸有些担心，时不时跑到门口去望一望。

  &1dquo;往年公公也是这么晚都回不来吗？”素馨看他急得团团转，出言问道。

  &1dquo;往年也有被皇上娘娘或是王爷大臣们拉住说会儿话的，可最多到二更天，也要回来的。毕竟到鸡鸣时还要爆竹、饮屠苏，五更又得进宫去。”伯庸话音刚落，远处便传来马车声，和素馨两人一起忙到门前去迎。

  &1dquo;师兄！怎的——”

  灵均没等他说完就赶紧瞪了他一眼，指指车里，又摇了摇头。

  伯庸识地闭了嘴。

  瑾仙掀帘下车，面上倒看不出什么，只是左边的衣袖连带衣襟湿了一片。素馨离得远些都能闻到他身上的酒气。

  瑾仙没多说什么，灵均自然也不敢开口，只是吩咐人去烧水给瑾仙沐浴用，又让素馨翻出件的蟒袍送去。

  忙过这一阵，已经是鸡鸣之时，瑾仙看着他们燃了爆竹和年火，又陪着饮过屠苏。素馨和灵均伯庸一起磕头拜年，瑾仙把先前备下的荷包分给他们，便又要匆匆往宫里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