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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雪泥鸿爪,宛然犹在。人事多变,各赴东西耳。
一张张信纸翩然落入火中,映进许铄通红的眼,化为一抔余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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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dquo;我给&he11ip;&he11ip;大兄去了封信,或许要劳你担待,也或许&he11ip;&he11ip;不会。”许如是顺手掩了掩窗户,遮挡酷夏毒辣的阳光。
齐行简也不惊讶,反倒有些高兴。许如是一向不喜欢求人欠下情分,但她如此理所当然地伸手来求,必然是把他划入了自己人的行列。
&1dquo;你向他坦诚了?”
&1dquo;嗯。”许如是点头,&1dquo;那日我被辛氏诳住,露了怯,他已然知悉详情,当日或许还不肯信,回过头来,必然心有芥蒂,倒不如索性讲个清楚。大兄&he11ip;&he11ip;”
她顿了顿,改了个词:&1dquo;他很敏感,又重情谊,近来稳重了许多,我以为,他多半不会把此事公之于众。”
毕竟此事许宸是知道的,她也能肯定许铄决不会将她置之死地。
&1dquo;不过凡事都有万一。”
&1dquo;我只怕&he11ip;&he11ip;”
许如是叹了口气。齐行简将她拉过来,搂在怀里,淡然笑道:&1dquo;只怕他告诉圣人,闹出事端?那又何必告诉他,糊涂过去就是了。”
&1dquo;对他若坦诚,或可争取一线谅解,来日相见,也许还能有几分情分在,若蒙骗&he11ip;&he11ip;你是没见着,陈媵丢了那会。”许如是捻起一柄扇子,扇风也扇不灭心中的焦躁,&1dquo;如今是可以糊涂,如今他是太子,将来,便是&he11ip;&he11ip;那时还怎么蒙混得了?”
&1dquo;算计得如此长远?”齐行简语气很轻松,他并不把许铄放在眼里,太子是太子,能不能登基,那还是没准的事。
&1dquo;我怎么瞧着,你心中甚为不安,亟待谅解?”
许如是不禁一愣,她事事算计为先,即便跟许铄关系不错,心中又有愧,先想的还是怎么找补回先前的错。
至于齐行简所言,或有动念。但都淹没在算计之下。
&1dquo;或许有吧。”
许如是一带而过,道:&1dquo;不说他了,你呢?你打算怎么办?”她好奇他与许宸交易了什么?
齐行简大笑,指了指自己:&1dquo;我?自然解甲挂官,自归家叨扰夫人了。”
许如是点头,道:&1dquo;也好。逍遥自在,星空之下,山河之广,皆可去得。”京里的纷扰懒得去理会。
齐行简哪能看不出来她的心思:&1dquo;夫人静极思动,要出外游玩?”
许如是笑道:&1dquo;听说扬州的琼花好呀&he11ip;&he11ip;”
&1dquo;那便去扬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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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幸的是,许铄并未闹出事端来,齐行简也果然将兵权交出,许宸拿了兵权,在朝堂行事愈有了底气,提拔了好些旧人,威严日重,羽翼渐成。
齐行简在三年多后才辞去了身上一身职务,与许如是两个自广通渠顺水而下,入黄河水道,复沿通济渠入淮,到山阳却没有立刻从淮水转入邗沟,下扬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