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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前紫色衣襟被血染成了古怪的暗棕色，因为血迹的干涸，衣料已然硬。

  而最严重的是——胸口偏左处，一根断箭牢牢扎入。

  重伤之说，一点没错。

  可这伤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

  自己又不是神医，救不活啊。如果这人死了，她身上的蛊会不会立时作？

  “挖出来。”男子说话的时候还有血顺着嘴角往外滴。

  南衣没有说话，小心地解开了他的衣服，看着肿起的紫红皮肤、还有那全部没入肉里的箭头，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好一会儿，她试探着问了句，“要不……你先再喝点水，吃点东西蓄蓄力气？”

  “……好。”

  南衣赶忙回身拿了干粮饼，一点点掰成小块，放在他嘴边。

  男子缓慢而艰难地开始进食，南衣赶忙又递上了水。

  一小块饼，一小口水，一点一点，喂了约莫半个巴掌大的干粮，男子偏开了脸。

  “可以了。”他道。

  收好水囊，南衣从包里翻出金疮药，一把小匕，还有一个特殊的针线包——还好她都带了啊。

  就着油灯的火焰烤了烤匕，南衣心里越紧张，“会很疼。”

  “嗯。”男子垂了眼睑，吃力地平躺下来，“开始吧。”

  执着刀，看着那肿起的伤口，南衣半响不敢下手，“若是，你挺不过去……”

  男子侧脸看向她，漂亮的双眼不带温度，“你该想我能活着，你才能活着。咳咳咳……挖。”

  南衣狠狠一闭眼，重重吸了一口气——挖就挖！她手可巧得很！

  “咬着！”拿起掰剩的半块干粮饼往那人嘴里一塞，未及他反应过来，南衣已经一刀快很准地切了上去。

  血一下冒了出来，男子浑身一颤。

  南衣二话不说，又是一刀，那箭头便露了出来。

  几乎是在血又涌出来的同时，第三刀已下，箭头倒刺剥离血肉。

  立时扔掉匕，南衣一手按着他的胸口，一手拽着断掉的箭尾干脆利落地往外直直一拔，整个箭头不带一点儿肉沫地被拔了出来。

  “唔——”男子闷哼一声，脑袋一歪，彻底晕了过去。

  南衣顾不上去探他鼻息，赶忙压住伤口，拿起事先穿好的针线，唰唰唰地缝了起来。接着又是一通不要钱地狂撒金疮药……

  忙活完一切，那伤口的血好像是止住了，最先一层金疮药已经被淹了个透，南衣又撒了一层。

  昏过去的男子一直安静地躺在那处，没有一点儿动静。

  难道……

  南衣小心翼翼地探向了他的鼻下，静静等了一会儿。

  有气！

  还好还好，还有气，还有气，这人没死！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