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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下高转进了大山里,没有路灯了,驶离城市好像也驶进了另一个世界,另一片天。
雨停云散,黑黝黝的山林之巅,竟挂了轮雪白的大月亮,路面像落了层雪,明天一定是个好天。
小莱跟她说,停车场脑袋被人劈成两半那个家伙,是罗马假日的大股东,雇凶杀人的极有可能是附近别家场子的。罗马假日生意太好了,招人妒忌。
“肖逢说,团建也是为了把人都聚集起来,免得被别家场子的拐跑了。”
出了这档子事,罗马假日肯定要被要求停业整顿几天,女人们没活干,兜里不进项,肯定是要跑的。场子那么多,她们哪里混不开?不是非得吊死在一家。
这么一想,团建确实是个好办法。人真要放跑了,前期几个月筹备都打水漂。
“我下午也仔细想过了,团建结束咱们也走吧,这种地方还是不能久呆,你不能总是熬夜。我们是兼职,又是服务生,没那么重要,公司不会不放的。”
方简点点头说好,小莱目光深远,在脑海中描绘着以后,“等团建结束,我调休去学校附近找房子,找到我们就辞职,不干了。”
方简说:“没关系,你不想干了我们就先住奶奶家,房子慢慢找,找便宜又合适的。”
小莱说:“我有钱。”
方简偷偷打听她的存款,好家伙,不得了,六开头,五位数,小网红这几年偷摸攒了不少老婆本呢!
到地方汪霞借了手电筒下山来接她们,手舞足蹈说起下午是如何向领班撒泼打滚要了个三人间,还赶走了一大帮想霸占她屋子的老娘们。
方简和小莱对视一眼,笑笑不说话。
山庄里闹鬼了,全是喝醉的女鬼在狂欢,还没进大门就听见她们在窗户里嚎叫,大骂全天下的男人。
房子也有些年岁了,台阶和墙角缝隙里长满野草,门口挂的白炽灯下围满小飞虫,进门右手边一只深蓝玻璃的大鱼缸,前台长柜、柜台后的酒架、门框,水磨石地面和楼梯充满上世纪的豪华,被时光蒙上一层薄薄的怀旧滤镜。
方简记得小时候家里就是这种黄黄的装修风格,黄门框、黄吊顶、黄柜子、黄书桌。
房间在三楼走廊的尽头,两侧泛黄的墙壁上贴满蚊子飞蛾,房间倒是收拾得很干净,充满淡淡消毒水的味道,卫生间有流量不错的热水。
三人间床很小,放下包,方简和小莱合力把挨着的两张床推到一起,汪霞站旁边看半天才醒过神来,手指着,“你俩!你俩!不会是姬吧!”
小莱说:“你才现?”
汪霞捂着嘴嘿嘿笑,“我说怎么一直都睡在一起。”
现在小孩接受度特别高,对朋友是一种毫无底线的偏爱,为了证明‘我跟你们是一伙的,我们是好朋友’,她搜肠刮肚把这十八年里遇见的所有可疑的姬佬们挑拣出来。
“我遇见好多呢,我高中同学,我家附近也有一对,我最近现,佳丽部的那个谁跟包房部的那个谁好像也是一对,不是乱说的哦,我看见她们亲嘴啦……”
方简听得直笑,小莱从包里翻出睡觉穿的背心和小短裤,站在卫生间门口问方简,“你要不要跟我洗?”
方简低头握拳抵着唇笑,汪霞迟钝地眨眨眼,替这俩不知道害臊的脸红,从脖子红到了耳朵根。
她赶紧拿上手机充电器跑了,说话都磕巴,“我……我去唱卡拉ok吧,我不睡觉了……”
小孩被吓跑了,方简换了塑料拖鞋慢吞吞挪过来,懒洋洋倚着卫生间门框笑,小莱把她拉进去,卫生间玻璃门“哐”一声砸上,反锁。
正式在一起了,该好好来一庆祝的,俩人都是这么想的,可今天实在是太累了,热水澡洗得人浑身舒懒,谁也不想动,洗澡的时候商量好,快点洗完上床去,结果上床躺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办成。
方简不满地推她一下,“说我肾虚,还没开始你就不行了。”
小莱摸出手机看,“都两点了……昨晚回来就没怎么睡,下午也睡得不好,真的累了。”她手伸过去,搭在方简滑溜溜的后背,手心略带敷衍随意呼啦两下,“明天再弄。”
“一到手就萎了,你以前都是吃药的吧。”方简开玩笑问她。
小莱闭着眼“噗噗”乐,“我又不是男的,吃药管哪?”
“谁知道你的,总有管用的。”
姜小莱累了,难得听见她喊累,这是反杀的大好机会,可惜方简有心无力,挺不甘心的,双手在被子里来回抚摸这具营养全面却无一丝赘肉的姣好身躯。
姜小莱连骨头好像也是轻巧细软的,皮肤健康细滑,抱在怀里是一种绝妙非凡的体验。
方简手在被子底下忙,眼睛盯着她的脸,“有些美黑的,皮肤看起来是会反光的,感觉特油,你就不是,你看起来毛茸茸的,像猕猴桃。”
小莱说:“你才是猕猴桃。”
方简笑,“我说真的,可能猕猴桃有点过了,夸张了,但你就是很自然的那种黑,很温暖的,而且你皮肤太好了……”
手指从她眼尾细细划过,方简轻叹,“你都没有斑,你不防晒,还不长斑,为什么呢?”
小莱说:“因为我的斑已经和肤色融为一体。”
方简思忖片刻,赞许地点头,“言之有理。”顿了顿又说:“其实我一开始就是馋你身子,你抱起来太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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