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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dquo;如果违背神明的意志，神会降下惩罚。”在特瑞西准备绕过这位瘦小的神父向忏悔室的方向走去时，康斯坦丁却拦住了他。那双紫色的眼睛像是没有波澜的湖水一样，深沉而静谧的，仿佛要将他所注视的一切都彻底吞噬一样：&1dquo;您并不需要有更多的顾虑，如果您所寻找的猫真的把您当成她的归宿，那么她自然会在接受神的洗礼之后回到您的身边。”

  &1dquo;原来是这样。”

  特瑞西挽起唇角，饶有兴地瞥了康斯坦丁一眼：&1dquo;我并没有冒犯您的意思，我只是在想，如果可以，或许我该从现在开始向我伟大的神明忏悔。”

  &1dquo;那是您的自由。”

  康斯坦丁回答。

  他并没有阻止特瑞西走进忏悔室。

  特瑞西当然没有机会进入小姑娘所藏身的该属于神父的那一方天地，但他确信，那个违逆他的命令从家里逃出来的小家伙就躲在那里面。于是他气定神闲地坐在了对面的那间属于信徒的狭小隔间。

  &1dquo;我想您应当不会忘记向神明表达敬意的方式。”康斯坦丁的声音清清冷冷：&1dquo;用圣水净手，在忏悔室的神前跪坐，神会很乐于聆听您所想要诉说的事情。”

  窗口的另一侧传来了轻轻的嗤笑声，旋即，男人略显慵懒的声音也响了起来：&1dquo;真是抱歉，我亲爱的神父先生，看起来是我有些心急了。”

  &1dquo;虽然我并不想耽误您更多的时间，不过既然这是您的要求，那么我并不介意照做，毕竟我今天也空闲得很。”

  因为声音贴得实在太近了，原本就缩在角落里的小姑娘此时竟抖成了一团。

  康斯坦丁神父看了小姑娘娇小而单薄的身躯一眼，他没有开口，却是冲她伸出了手，将她小巧而柔软的手握进了自己的掌心。

  小姑娘有些错愕地仰起面孔看向康斯坦丁，一双漂亮的碧色眼睛里满是不敢置信。神父的手很干净，没有一丁点瑕疵，与他寻常表现出的冷若冰霜的态度不同，他的手是格外温润的，仿佛有着种能让人瞬间平静下来的不可思议的力量。

  于是小姑娘也终于平静了下来。

  &1dquo;我是一个不怎么成功的父亲。”对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依然带着种莫名的从容：&1dquo;因为常年在外经营，对家里的孩子疏于管教，以至于孩子们都不大亲近我。”

  &1dquo;但不管怎么说，放任调皮的孩子进入教堂，打扰到神父的工作，这的确该算是我的罪过，所以我该将孩子带回家，好好地教会她不该给别人添麻烦这个道理。”

  &1dquo;不是的。”一直沉默着的小姑娘忽然开口，她仰起面孔，蒙着水雾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惶：&1dquo;神父先生，不是这样的。”

  &1dquo;那个男人跟我的母亲结婚之后不久，母亲就病逝了，他总是&he11ip;&he11ip;总是跟我说，等到我长大之后，要&he11ip;&he11ip;要像母亲一样一直跟他生活&he11ip;&he11ip;”

  小姑娘的面色惨白，唇边印了一圈泛红的印子，显然是方才咬得太过用力。纤长的金色睫毛上挂着水汽，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

  &1dquo;洛莉亚，你看看你在做什么啊。”听到小姑娘的声音，对面的男人语气里忽然多了几分得意：&1dquo;那并不是你该去的地方，你该跟我回到家里，明天我就要出去旧金山谈一生意了，就算你不愿意跟我一起离开卡森德拉，至少今天也该好好地参加属于我们的送别晚宴。”

  &1dquo;继续做这样冒犯神明的事情，神父先生可是会生气的。来吧，洛莉亚，跟我回家。”

  大抵是感觉到小姑娘才刚平静下来的手臂再度出现了颤抖，康斯坦丁轻轻捏了捏小姑娘的手，接着对另一侧的男人说道：

  &1dquo;请注意您的言辞，先生。”

  &1dquo;或许我应该提醒您一下，您现在是在忏悔室里，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是对神明的倾诉。只有您虔诚，神才会看到您的罪。只有您虔诚，神才会宽恕您的罪。”

  &1dquo;这里没有洛莉亚，只有您与您心中的神。”

  第3章

  &1dquo;是这样&he11ip;&he11ip;吗?”

  忏悔室的另一侧传来了明显的笑声，带着种难以言喻的轻蔑。原本紧紧闭锁着的大门猛地被拉开，随之而来的是直奔另一侧挂帘的脚步声。

  很显然，那个名叫特瑞西的男人不想再平心静气地与这位神父打哑迷，他已然知晓了那个小姑娘的所在，于是现在的他打算用一点强硬的手段，在神前证明洛莉亚的&1dquo;存在”。

  但就在他的手指触及忏悔室另一侧的垂帘之前，教堂的大门却先一步被人推开，紧接着，一连串沉重的脚步声一点一点地向着特瑞西的方向靠了过来，携着种几近冰冷的威压，让特瑞西的手指无法再向前分毫。

  &1dquo;还在招待其他人吗?康斯坦丁。”

  低沉的声音响彻整个大堂，在这个声音响起的时候，即使是特瑞西，身体也不由得僵住了。

  不如说正因为他是特瑞西，他知晓来人所拥有的力量，所以在那个人出现的一瞬间，他就彻底收敛了动强的念头。

  毕竟那位刚刚走进门来的，是卡森德拉最大的黑手党的头目。

  &1dquo;本先生。”

  特瑞西回过头，收起了才刚露出些许的獠牙，换回惯常的笑，冲那个穿着黑色毛领大衣的男人毕恭毕敬地打起招呼：&1dquo;不知道您会来拜访神父，在这里占用您的时间是我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