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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溪溪一时语塞，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

  胤旭初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桌上的烛火映在他眼睛里，小火苗在黑色的瞳仁里摇曳。他慢慢地说：&1dquo;如果是因为那个，那我没话说，我自己做的，我不想骗你。如果是因为别的，你告诉我，我。。。。。。”

  胤旭初脱口想说，我改，我都能改，我怎么做你才会答应我？可是他还是没说出口，太卑微了，这个男人的脾气和自尊让他绝对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胤旭初看到程溪溪不停地在流眼泪。这姑娘怎么了今天，被他伤到了么？他心里很乱，他也不知道怎么办好，也不敢bī她，又舍不得就这么放她走。他从来没有一晚上跟一个人说这么多心里话，憋了好多年的话都说出来了。

  他觉得他心理上已经对这个女孩儿有了一种依赖感。

  程溪溪觉得自己的太阳xué里像是有两根鞭子在不断抽打，青筋突突地bao跳。她真的有点儿累了。上了一天的课，毫无征兆的，晚上来了这么一出，她完全没有思想准备，就被胤旭初给拖进了这个qíng绪的陷阱。

  姑娘的眼睛有点儿肿，鼻子红红的，眉头紧皱，眼神散漫。胤旭初有点儿慌了，你怎么了？

  他扶着她的胳膊肘把她带出了酒吧，送回公寓。程溪溪一路无话。胤旭初心下有些后悔跟她说了太多真话，但是同时又有些释然，终于都说了，以后再也不用跟她瞒什么了，太累。

  临走，程溪溪忽然眼睛红红地对这个男人说：&1dquo;你别太难过。我觉得，你现在这样，就挺好的，真的，我觉得你挺好的。你不要想以前的事儿了。”

  胤旭初眼眶顿时一热，觉得这姑娘心地真好，真体贴人，我没看错人。

  有些话他不好意思跟哥们儿倾诉，太婆婆妈妈，成年男人都有自尊，要脸面；也不能随便跟女人说，有些女人太脆弱承受不了，有些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胤旭初那时候觉得，小程姑娘就是那种很让人信任的女孩，她乖巧，她温柔，她善体人意，其实最重要的，她擅于倾听，她不多话，不爱八卦，不背后传闲话。他觉得不用担心今天晚上说过的话，明儿一早就传遍整个学校。

  胤旭初从来就没叮嘱过程溪溪&1dquo;我跟你说的这些你别告诉别人”。他觉得他既然跟这人说了就说明他充分信任，就不用嘱咐。

  当然事后的一切证明，胤旭初当年看人是很准的。虽然这女孩儿连他女朋友都不是，但是他信对了人。

  胤旭初心里感慨着，赶紧说：&1dquo;你回去好好休息，我周末给你电话。”他然后忽然想起什么，伸手从后座拿了个大家伙递给她。

  程溪溪一看，是个纯白色毛绒绒的北极熊玩偶，挺大一只，做的很可爱，四肢会动，很松软很温暖。

  她把熊抱在怀里，忽然又想哭。完蛋了，今天，这男人是一步一步设计好了么，是算计她的么？？

  其实，胤旭初什么也没算计好。他本来就是想下学碰个运气送程溪溪回家，然后把这个毛熊送她作为qíng人节的礼物，他本来都没怎么指望她会收。

  这熊是他寒假跟几个朋友去圣地亚哥海洋世界的时候买的，他当时一看到摊子上这个纯白色的傻笑的熊，就想起这个gan净乖巧心无城府的女孩，就买了。

  程溪溪怀里抱着熊，静静地坐着不动，她觉她掉进一个困惑和两难的境地。

  胤旭初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终于忍不住说：&1dquo;我刚才问你的，你。。。。。。你。。。。。。跟我jiao个底行么？”

  程溪溪困惑而迷茫的说：&1dquo;我可不可以，不现在回答你？我需要想想。”

  &1dquo;嗯，好。你行么，不舒服么，我送你上楼么？”

  &1dquo;不用，谢谢。我是说，谢谢这个熊。”程溪溪脸颊泪痕未gan，抱着熊，提着书包，走掉了。

  胤旭初在她转身开车门的一刹那忍不住冲动地想要拉住她，手碰触到她衣服时，僵住了。

  他犹豫了一下，只几秒钟，姑娘已经走进去了。他怔怔地看着那个背影看了很久，手里只攥了一缕随风渐渐逝去的味道。

  他如果再猥琐那么一点儿，再霸道那么一点儿，再脸皮厚那么一点儿！如果他当时抓住程溪溪，他一定会冲动，程溪溪一定会脆弱；他一定会把这女孩紧紧抱在怀里，她此时一定渴望一个男人温暖的怀抱；他一定会忍不住吻她，她一定没力气反抗；他会求她跟他回家，或者留他在她宿舍；她只要这次心软，只要一夜，女孩儿就不再有退路。

  胤旭初在关键时刻还是太君子了。

  他犹豫了一刻，就错过了一生。

  9.探身试水

  程溪溪回到宿舍里倒头便睡，隔壁的1isa扒住门口很好奇地问她你qíng人节有艳遇了么，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跟哪个男人出去鬼混了，还是跟mike鬼混了？程溪溪眼神迷茫地跟她摆摆手，头蒙进了被子。

  她一觉睡到天亮，睡得浑身骨节酸痛。谢天谢地这是个周六，一上午她都躺在netg上呆呆地看着旁边的闹钟滴答滴答地走着步点儿，却爬不起netg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