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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天跟在聂原身后，踩着一地一次性塑料盒、一次性筷子。

  &1dquo;就这儿。”聂原在一张塑料卓前坐下。

  乌天见那塑料椅子油腻腻的，桌子上还有未收拾的啤酒瓶和盘子，但还是坐下了。

  &1dquo;这地儿不好，不是你该来的。”聂原笑着说。

  他这话乌天听着别扭：&1dquo;没什么，上大学的时候也经常在这些小摊上吃饭。”

  &1dquo;主要是我一会儿吃完饭还得上夜班，所以今天得让你将就一下了。”

  &1dquo;上夜班？”

  &1dquo;嗯，就在旁边的工地。”

  &1dquo;&he11ip;&he11ip;哦，你在工地上干什么？”

  &1dquo;绑钢筋，你知道吗？算了，你怎么会知道——腌臜活。”

  乌天还真不知道，只好干巴巴地&1dquo;哦”了一声。

  &1dquo;来，你点菜吧。”聂原把菜单递给乌天。

  上面都是家常菜，没什么乌天想吃的，这地方又脏得让人胃口全无，乌天便把菜单递回去：&1dquo;我没来过，你点你想吃的吧，不是一会儿还要上夜班吗。”

  聂原却硬是把菜单推回去，高声说：&1dquo;我请客当然该你点，跟我还客气什么啊！看不起这地方么？”

  周围的人都看过来。

  摊儿上的人都打着赤膊，只有乌天一个穿得板正——跟他们一比简直算得上光鲜了，这让乌天有点尴尬，聂原这一喊，更让乌天感觉芒刺在背。

  乌天只好迅点了几个菜。服务员刚要走，聂原喊住她：&1dquo;再来六瓶青岛。”

  &1dquo;六瓶青岛，好。”

  &1dquo;等等，”乌天问聂原：&1dquo;你不是一会儿要上晚班？”

  聂原把烟叼在嘴里，漫不经心地说：&1dquo;这点儿醉不了。”

  &1dquo;还是别喝了，”乌天扭头对服务员说：&1dquo;酒不——”

  &1dquo;哪有请吃饭还不喝酒的！”聂原截住乌天的话：&1dquo;酒都不和我喝，太不给面子了吧？”

  乌天还没张嘴辩解，聂原就已经冲服务员挥挥手，示意点完菜了。

  &1dquo;这才多点儿啊，醉不了。”聂原笑笑。

  &1dquo;&he11ip;&he11ip;”

  等上菜的间隙，乌天想和聂原聊聊天，又不知该说什么——好像够明显了，他的职业，他这几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