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爱小说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95页（第2页）

  呵，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她居然，只是哑然失笑，把心痛的感觉化作云淡风轻的表情。

  木匣中，有邢皇后的金环。金环的故事早已被当作帝后的悲情传说在后宫里流传，她不觉陌生，也不会为此惊异或妒忌。

  此刻她凝视的，是其中另一件物品——银铃，她也曾见过，这当年系于柔福帝姬绣鞋上的银铃。

  银铃系于小脚绣鞋后跟上，娇俏可爱，帝姬穿着，一走路就叮当作响。&1dquo;这下小妮子再想偷跑就难了。”太上皇后看见满意地笑。

  但有一天，银铃消失不见。她问：&1dquo;帝姬，您鞋上的银铃怎会脱落了？”

  柔福俏皮地眨眼，笑说：&1dquo;是被一只狗哥哥叼走了。”

  &he11ip;&he11ip;

  将木匣原样合上，依旧搁在赵构衣袖下，在做这个动作时，婴茀现，他的眼角，竟然有一点晶莹的光。

  又默然坐了许久才起身独自离去，临行前低声嘱咐一旁侍守的宫女：&1dquo;一会儿唤醒官家，请他饮解酒汤后送他回宫歇息。无须告诉他我曾来过。”

  这幽凉静美的春夜，因这木匣突兀的出现而变得尴尬与危险。大宋皇朝晋的贵妃无意中窥见，她至高无上的夫君躲在一份冠冕堂皇的悲伤下，哀悼他无望而隐秘的爱情。

  所以她不可让他知道，她曾来过，她曾看见。她将继续把一切隐藏，一如他隐藏他的木匣。

  贵妃婴茀又理所当然地承担了在宫中为皇后举丧的相应事宜，大概这是项烦琐的工作，折磨得她身心皆疲，终于大病一场。

  那日赵构来看她，坐于她床前，忽然以推心置腹的语气跟她说：&1dquo;这些年你伴于朕左右，生死相随，相同劳苦，朕都看在眼里。朕因皇后未归，虚中宫以待十六年，也不得不委屈你一直居嫔御之列，与潘贤妃、韩秋夕等人同处，朕甚有愧。而今皇后已崩，待母后回銮，朕会请太后懿旨，选你为后。”

  婴茀一惊，虽尚处病中仍坚持起身朝赵构再拜，含泪道：&1dquo;母后远处北方，臣妾缺于定省，惟天日清美，侍圣上宴集时才念及母后之苦，不由肚里泪下。至于选后之事，臣妾惶恐，实不敢存此梦想。”

  4.回銮

  七月甲午，皇太后韦氏回銮，自东平登舟，由清河至楚州境上。赵构命太后弟平乐郡王韦渊及英宗皇帝女秦鲁国大长公主、哲宗皇帝女吴国长公主先行前往迎接太后。原本也命福国长公主一同出迎，但她称病推辞，赵构虽感不悦，却也未勉强，只嘱她好好在府中静心将养。

  八月辛巳，赵构亲自出临安，用黄麾半仗二千四百八十三人奉迎皇太后于临平镇，宰执、两省、三衙管军皆从，贵妃吴婴茀也带着两位养子普安郡王瑗及崇国公璩随行。

  母子相见，韦太后不待赵构行完全礼已自龙舆中出来，握起儿子手，泣道：&1dquo;只道今生我母子再无重逢之日，而今竟得相会，恍如隔世，深恐犹在梦中。”

  与赵构相对落泪片刻后，又以目示邢后灵柩，道：&1dquo;可怜你那贤后已弃你我而逝。遗骨虽归，音容已杳，怎令人不心痛！”

  赵构闻言越感伤，走至邢后柩前，抚着棺木黯然饮泣。婴茀见状，默然转目看秦桧一眼，秦桧会意，上前劝赵构道：&1dquo;生禄原由天定，非人可挽回。如今太后还朝，普天同庆，望陛下少节哀思，以慰慈躬。”

  赵构这才拭泪，略整容色，再命婴茀带瑗、璩过来，跪下向太后请安。

  韦太后听婴茀自称&1dquo;贵妃吴氏”，知她是赵构嫔妃，见跪于自己面前的这俩哥儿模样都清秀俊伟，年纪又都是十几岁光景，便认定是赵构亲生皇子，心下喜悦，尚未等瑗与璩开口请安就笑对婴茀道：&1dquo;这俩哥儿很俊秀，可都是你亲生的？”

  婴茀微觉尴尬，但还是以实情相告：&1dquo;臣妾无福，未能诞下官家皇子。瑗哥与璩哥是官家自宗室子中选出，命臣妾育于禁中的。”

  韦太后原本在笑吟吟地等婴茀说出肯定的答案，未料竟听到这种解释，笑容有些滞涩，下意识地问：&1dquo;那官家可有&he11ip;&he11ip;”

  一语未尽已知不妥，便咽了下去。婴茀自然心知太后欲问的是&1dquo;官家可有亲生皇子”，但赵构在侧，不敢回答，也只是沉默。

  韦太后见状了然，大失所望，笑意也褪去。婴茀立即轻声催促两位皇子：&1dquo;还不快向太后娘娘请安。”

  赵瑗未即刻开口，倒是赵璩先伶俐地叩了两次头，口中响亮地唤道：&1dquo;璩恭迎妈妈回銮。妈妈千岁！妈妈万安！”

  彼时南宋民间称呼祖母为&1dquo;妈妈”，曾祖母为&1dquo;大妈妈”。韦太后听璩唤得亲热，不由又展颜笑了笑，和言对璩道：&1dquo;乖。”

  言罢目光又徐徐移至瑗身上，瑗此时才叩再拜，态度恭谨，但却只道：&1dquo;太后娘娘万安。”

  韦太后笑对赵构道：&1dquo;这孩子倒稳重。”又侧问婴茀：&1dquo;这位哥儿叫什么？”

  婴茀躬身答：&1dquo;官家赐名为瑗&he11ip;&he11ip;跟福国长公主的闺名是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