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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时候，枯荣已经扛着原岁走进了电梯，原岁看枯荣是真的铁了心不打算再理会她，她当机立断地做了个十分英明并且机智的决定。她把头完整地缩进了被子里面，顺便还有手拨了拨，把被口合拢了。

  原岁在被子气得直叫换：&1dquo;他奶奶的，老大，你现在看看！谁丢脸！”

  走到一楼的枯荣淡定地顶着所有路人莫名其妙的视线，他用手推了推肩上的脑袋，&1dquo;把头探出来。”

  &1dquo;不。”

  上了车，枯荣看着搁在自己大腿上的一裹被子，戳了戳。

  &1dquo;头，伸出来。”

  原岁：&1dquo;老大你做梦。”

  车走了一段时间，枯荣的大手又去推了推搁在自己腿上的脑袋，&1dquo;不觉得憋得慌？好好的鱼不当，当什么缩头乌龟，伸出来。”

  原岁软软的声音闷闷地应，&1dquo;不不不，你做梦！做梦！我打死也不出来！”

  枯荣用了点力，把被子往下拉，原岁在里面死死攥住，男人隔着被子轻轻敲打她，口吻冷漠一如既往，&1dquo;崽子，你是想让我直接送你去太平间吗？”

  原岁想了想，竟然很配合地在被子里点点头，给枯荣附上标题，&1dquo;震惊！痴情男子清晨送女儿尸体进太平间——原因竟然是！！”

  枯荣：&he11ip;&he11ip;

  他低头凑近原岁，估摸在她耳边的位置低声说，&1dquo;岁岁。”

  原岁扭动的身体蓦然一停。

  &1dquo;你听话。”

  那声音低低的，磁性而沙哑，是他特有的寡淡冷漠，嗓音间也是他特有微带的凉薄笑意。

  原岁转头向着声源，倏忽把被子拉了下来，瞪大眼睛问，&1dquo;等等，你刚才叫我什么？是岁岁吗？”

  一对上眼，才现距离近的不可思议。

  枯荣大概也没有想到一声&1dquo;岁岁”能让原岁反应这么大，原岁被子拉得他猝不及防，意识到距离过近的时候，已经呼吸交杂，他温热的气息和她凉淡的气息在不到几公分的距离中交缠，那一瞬间的惊诧，让两个人都没意识要先挪开。

  枯荣无意识地回答她，&1dquo;我叫你崽&he11ip;&he11ip;”

  前方一个急刹车，两个人身形一晃，在巨大的惯性带动下，枯荣的身子在思想神游之时，不受控制地往前一倾。

  这一倾，他亲吻了她的右脸颊。

  软软的，和声音一样的软，软的不可思议。

  第一次亲吻女孩子脸颊的枯荣，在这一刻，脑海里山崩地裂得一片空白，这种空白让他无法动弹也做不出任何反应，哪怕是做出稍抬抬头，挪开那么一毫米距离的动作。

  他曾经手握&1dquo;权杖”浴血杀场，用绝对的冷漠和理智收割灵魂，不带任何情感游走轮回鬼异世界，上辩天道下证纲常，穿梭阴阳问鬼世间。

  ——但是他没亲过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