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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子申与小晚方才也去了厅门处瞧看,见又是图录带来的风波,竟闹到卫情天寿宴上来了,萧子申暗自懊恼不已,更又恨上了是非枭境!小晚见萧子申自方才听得“图录”二字就脸沉了下来,想他怕是在自责,现在周围客人众多,也不是说话的时候,就扯了扯萧子申,道:“放心罢,没事的!”说着话,二人就回了方才位子坐下。
萧子申二人回桌时,见同桌之人除了那傅秋池外,竟都换了,一时奇怪!
萧子申右方依次坐的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年轻女子及两位五十来岁的白衣、灰衣老者,三人言谈亲切,应是熟悉之人。挨着灰衣老者的则是一位四十来岁的大汉;再过去则是一位脸上带两寸伤痕的六七十岁老者,萧子申记得那人好像是是非枭境的属下,就暗暗皱了皱眉头。萧子申左方则是小晚、傅秋池与一对父子。
小晚见那女子直往萧子申瞧去,哼了一声,就拉萧子申换了位子。
傅秋池见状,瞧向小晚轻笑道:“对对对,自己家的人,定要看仔细了!”这时,傅秋池身旁的年轻男子道:“前辈真爱说笑,那小子岂配得上那花一般的姑娘!”说着话,就起身瞧向小晚,抱拳道:“在下乃燕山派少掌门,姓东郭,名景,这厢有礼了!敢问姑娘芳名?”说到“燕山派少掌门”时,脸上隐有自豪之色。
小晚见那男子竟敢瞧不起萧子申,又来勾搭自己,心里冷笑不已。现听得那公子自称姓“东郭”,连“名景”也不管了,就瞧向那男子笑道:“敢问少掌门,你家老爷子东郭泰掌门呢?可来了?”东郭景见小晚含笑答话,心喜不已,就抬手介绍道:“这位正是家父,燕山派现任掌门!”却正是那坐在东郭景与傅秋池之间的老者。
小晚待东郭景介绍完了坐下后,忽然咯咯笑了起来。就连萧子申也不解,忙拉了拉小晚。小晚一边笑着,一边附到萧子申耳旁,悄声道:“你知不知晓那书里去中山国谋求官职的东郭先生?就是那‘东郭先生与狼的故事’里的那个!中山国不就在那燕山旁边么?你说巧不巧?”萧子申听完小晚话语,竟也“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故事,祖天骥自然是说过的!
东郭泰见两个后辈笑来,虽不知笑什么,但定不会是什么好事儿,就冷声道:“我有这么可笑么?”
那傅秋池也是饱读诗书之人,见小晚笑那燕山派父子,开始亦不解,后又见萧子申也笑了起来,略一思索,心里已有了轮廓。
傅秋池对小晚印象颇好,怕她惹出事来被主人家责罚,见小晚就要开口,忙出声道:“东郭掌门本来也没有什么可笑的!只是令郎有些可笑,看起来家教是不敢恭维的,所以东郭掌门自然也就有些可笑了!”这话一出,再加上方才东郭景无端起事之举,就连小晚身旁的女子也笑了起来。小晚见傅秋池来帮衬自己,对他投去感激的一撇。
东郭景见傅秋池讥讽,又见另一位清秀女子亦笑话起来,自觉没了面子,心下一怒,就要起身。那东郭泰忙一把按住东郭景,瞧向身旁的傅秋池,问道:“不知先生是哪一位?面生得很!”傅秋池道:“我觉得你们也面生得很!这天下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亦不知有多少无耻之徒,谁又识得几个!”说到那“无耻之徒”时,又往东郭景瞧去。
东郭景见傅秋池又来嘲讽自己,哪还忍得住,就喝道:“老贼,你偏要来与本公子作对不成?你可想好了,我燕山派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欺辱到的,别到时来痛哭求饶,那就不大好看了!”傅秋池笑道:“若你们燕山派有那能耐,我自认栽就是了。”
那年轻女子也笑道:“前辈高见!那燕山派在大魏地界倒算得上一号,若要到我大赵来耀武扬威,可就差得远了!”说着,就瞧向小晚,道:“姐姐说是不是?”
小晚见桌上的火药味越来越浓,心里也有些打鼓了,忙摇头道:“我见识浅薄,哪知道那许多!”那女子见小晚不接话,又瞧向萧子申道:“这位大哥,你说是不是?”
萧子申见那东郭家父子脸色已不大好看,现在可是卫情天寿辰,自然是不能闹的,也住了话头,连话也不回了。那女子见萧子申竟不搭理自己,就娇声骂道:“胆小鬼!”
萧子申见东郭父子与傅秋池住了口,那女子也不言语了,本以为不会再有什么风波了!就在此时,那伤痕老者突然道:“武小姐,你就这般寂寞么?”说完,又瞧向那白衣老者,道:“武门主,你就是这般教导女儿的?”话说完,竟脸现厉色!
萧子申想:“怎么这什么武家也与是非枭境有过节么?”正在萧子申不解时,小晚脸色也变了,忙附耳道:“那白衣老者怕是乾陵门武念门主,那女子应是他的女儿武月苓!”
萧子申也吃了一惊,悄悄问道:“就是与是非枭境圣子订了婚的那个武月苓?”见小晚点了点头,萧子申终于明白那似是是非枭境的老头为何不满了。又见那老头往自己瞧来,暗叹倒霉,自己竟又无端受了牵连。
那武念见伤痕老者竟识得自己身份,自己对他却无半点印象,心里也有些惊,就抱拳道:“不知阁下是何方高贤?小女只是与人说说话儿,怎就扯上寂不寂寞了?阁下这话,是否太也过了?”说到后面,也带少许怒气。
那老者冷声道:“说说话儿?方才令爱把那男子瞧来瞧去的不要脸模样,后来又那般娇声娇气,你瞧不见么?现在是非枭境的度圣主亦在,要不叫过来评评礼,看看你家女儿是对也不对?”
萧子申见扯来扯去又扯到自己身上来,忙把头埋了下去,只当未听见。
小晚见萧子申样子,就伸手拧了萧子申一把,细声道:“都是你这张破脸惹祸!”
武念听了那老者言语,再加上度无翼等就在前方,心里是有些怕的,竟就讪讪然出不了口了。
武月苓见父亲不说话了,就哼了一声,瞧向那老者道:“看起来你应是是非枭境之人吧,你这是来问罪了?本姑娘连与人说话都不能了,那度平则整天在外面花天酒地、勾三搭四就能!我告诉你,别给本姑娘说什么男人三妻四妾的场面话,要想三妻四妾就找别人去,本姑娘可不奉陪。你就是去把度无翼唤了过来也是这话,有种就来宰了我去!”说到后面,眼圈已红了起来,竟连武念直扯她衣服想让她住嘴也不管了。
那老者见武月苓竟敢直呼未来公公名讳,寒声道:“你是真想找死了?”武月苓回道:“就是死了,也比去了那龌龊地方强!”
那老者一听“龌龊”二字,脸上寒色越见阴深,就瞧向武念问道:“武门主,老夫不大理解这‘龌龊地方’是什么意思,有请你老给解释解释,好叫我长些见识!”
萧子申闻得武月苓说那“龌龊地方”,一时又想起月盈对是非枭境的反感,心中思来,这是非枭境怕是真的不干净的。就抬眼瞧了瞧那老者,眼色随了心思翻转,也觉那老者不是好东西了。
武念见二人声音越来越大,已引起了周围之人的注意,深怕那度无翼听了去怪罪下来,忙道:“误会,误会!”说着,又对武月苓厉喝道:“还不给前辈赔礼?”
武月苓直盯着那老者,冷笑道:“女儿可没说错话儿,赔什么礼!他们既做得,我就说不得?”那老者闻言,顿时大怒道:“放肆!”
武念怕再闹下去既收不了场,又引得南海情天不快,那就得不偿失了,就抬手扇了武月苓一个耳光,喝道:“住嘴!”那武月苓伸手捂着被扇红的脸颊,看也不看父亲一眼,直盯着那老者冷笑,却也不再言语了。
武念见武月苓住了口,就暗舒了口气,向那老者抱拳道:“还请兄台见谅,小女年轻不懂事,言语若有不当之处,还望海涵!”那老者道:“令爱现在仍不懂事倒勉强可以接受,只希望不要一直不懂事才好!”
那东郭景似生怕无事寡淡,或又想让众人正视自己的存在,就瞧着萧子申,笑道:“这位前辈只指责武小姐怕也不当!依晚辈看来,怪就应该怪在那胡乱勾搭人的小子身上去,什么玩意儿!”
小晚见那东郭景又强来牵扯萧子申,正要怒。那老者早一巴掌扇了过去,只把东郭景扇翻在地,嘴角溢血,喝道:“老夫如何行事,岂容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儿说三道四!”
其实这东郭景亦是无妄之灾!那老者本一口怒气无处宣泄,他偏要去挠那老者痒处,怪也只怪自己没有眼色,看不清场面情况。
东郭泰见那老者竟对爱子出手,忙伸手扶起了东郭景,瞧向老者喝道:“老贼敢尔!”那老者嘿嘿一笑,正要再出手,这时,只听得一人轻喝道:“几位是来南海情天贺寿的呢,还是来闹事的?”却是易司礼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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