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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行扫了眼房间里的状况，看了看躲在上铺的怀雾，反手又关上了门。

  他根本没有先询问情况的意思，也不需要问，这几个a1pha想做什么昭然若揭，他拎过最近的一个a1pha，一拳打了过去。

  他没有留力，这a1pha直接流出了鼻血，先前被踢的是他，现在第一个被打的还是他，他捂住酸涩不堪的鼻子，简直出离愤怒了：“操。你。妈。”

  a1pha们轰轰烈烈地在这间并不算宽敞的宿舍打起混战，怀雾捂住脸的手往下移了移，津津有味地旁观起来，还能在一片混乱的情况里分析出双方战力，这群联合军的训练水平根本没办法和曾经的亚特兰太子相提并论，打了没多久，战况就变得异常清晰。

  这五个a1pha都被江行压着打。

  江行注意到他的视线，从百忙之中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怀雾又捂住脸：“嘤。”

  江行：“……”

  他是不是以为他很好骗？

  打完架，江行把几个爬都爬不起来的a1pha扔了出去，连同他们的叫嚣一同关在门外，然后问：“你还不下来吗？”

  “我腿软，下不去。”怀雾理直气壮，“你打架太凶了，吓到我了。”

  江行眼皮一跳：“那我出去？”

  他不觉得这种场面真的会吓到他，不过他也不清楚怀雾会不会反感。

  毕竟a1pha打起架来和野兽没什么区别。

  “你出去干什么，你在军训期间和教官们打架，这是违反纪律，你想出去被罚吗？”怀雾低垂眼睫，几缕长散落到锁骨前，看起来还有几分温柔。

  江行顿了顿：“我想见义勇为应该不算是违反纪律。”

  “既然这样，见义勇为的大英雄，你能不能再勇敢一下，把我从床上抱下去？”

  “……”

  江行打架都面不改色的脸，因为这句话里的不知道哪个词，微微泛起了红。

  他偏过头，又问了一遍：“你真的下不来？”

  怀雾真诚地说：“下不去。”

  江行不自在地眨了下眼，思考片刻，还是对他伸出手：“下来，我接着你。”

  怀雾没有动，目光扫过他的全身：“你外套上有血，太脏了，你能不能把它脱了？”

  江行穿的是制服外套，沾着的也都是那些a1pha的血，要是脱了，那他只剩下一件棉质短袖。

  江行抬起手，犹豫着还是解开纽扣，把外套脱到一边。

  a1pha精壮的身躯露出来，肩膀宽阔平整，手臂肌肉线条流畅又不偾张，一切都恰到好处。

  怀雾这才俯身，抱住他的脖颈跳下来，在这一瞬间，a1pha的心跳透过温热的皮肤传过来。

  比正常心跳要快。

  他的头扫过裸。露的手臂，轻轻的橘子甜香扑进怀里，江行只觉被碰到的所有地方都在紧。

  怀雾蹭了蹭他的肩膀，非常细微的声响也在他耳边无限放大，连同柔软的、又带着些许恶劣的声音，一道清晰地流淌进耳膜。

  “江行，你的信息素又露出来了。”

  第11章你该哄我了

  江行表情变幻几秒，若无其事地说：“训练刚结束，还没来得及补隔离剂。你没受伤吧？”

  “没有。”怀雾懒洋洋靠在他肩上，“不过我受到了惊吓，需要很多安慰才能好。”

  江行半信半疑，却没有往后退开。宿舍里只有他们两个人，安静得呼吸可闻，江行突然觉得很热，被怀雾靠着的肩膀像是要烧起来，他遮掩似的转动视线，想转移一下注意力，最后还是不听使唤地落到怀雾的头上。

  怀雾的头很长，日光洒在上面，就像照亮了一方墨黑的锦缎，只是有些凌乱，尾不听话地纠缠在一起，江行手指动了动，忽然想替他整理平整。

  他眼神暗了暗，终究还是没有伸出手。

  a1pha的信息素越来越多，空气里都是薄荷凛冽的气息，倒是驱散了之前几个a1pha的信息素。

  怀雾眯了眯眼睛，他很少在a1pha信息素这么强烈的环境里待上一分钟，a1pha对漂亮的omega总是会生出令人厌恶的侵占欲，不过江行的信息素很轻和，这位浑身僵硬的a1pha虽然一个安慰的字都不会说，却在用信息素安抚他。

  信息素永远也不会说谎。

  “你是不是没有安慰过别人？”怀雾忽然问。

  江行：“……没有人需要我安慰。”

  这当然不可能，江行从前怎么说也是亚特兰太子，普通人不知道，老皇帝的心腹和皇宫里的人都一清二楚，攀炎附势想要和他拉近关系的人太多了，妄图通过苦肉计打动他的人同样多如牛毛。

  这些人要么摆出爹不疼娘不爱自己只是提线木偶毫无自由的可怜姿态，要么借着亲手给他做礼物结果受伤了的名义。然而对于江行来说，他自己爹都不疼他，他还自小就没了母亲，他哪来的时间去同情别人没有爹娘疼爱，别人好歹还有母亲。

  他亲历过战场，星际时代的战争更残酷，为了做一个符合亚特兰帝国身份的太子，他接受的训练也格外严苛，受伤的次数不计其数，濒临死亡也是有的，说为他受伤这件事，不会让他的眼皮多眨一下。

  亚特兰皇宫里没有纯粹的友情和爱，一个目光都能解读出刀光剑影，他没有空间去和别人感同身受。

  “好笨，”怀雾用“你怎么连这个都不会”的语气嫌弃地说，“安慰别人，起码要给对方一个拥抱，然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