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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艾从语文老师短暂的几句话里听不出什么意味。

  &1dquo;基本上没有什么问题，就是有些句子的措辞再改一下，你明白吗?”语文老师把稿纸放在桌子上：&1dquo;有些东西你写的很好，但是和主题不是很符合。”

  程艾点点头，她抱着自己的作文走出去的时候，在拐角的地方听见办公室传来一个尖尖的女声：&1dquo;诶，我刚问了八班的那个女老师，是真的!那个李晓雨的家长把小赵给打了!”

  &1dquo;是么?怪不得这两天都不来上班了，你说小赵会被开除吗?”

  &1dquo;八成会，唉，也是造孽。”

  &1dquo;我先走了啊，下班了，我得赶紧回去接我们家小祖宗了!”

  &1dquo;&he11ip;&he11ip;”

  程艾加快了脚步，在楼梯拐角又撞见背着书包往下冲的刘尔思，放学都好一会儿了，他竟然还没走。

  &1dquo;你怎么还没回家?”

  &1dquo;李老师，你上次说的那个补习班在哪?我也想送我们闺女去那个班，听说还可以&he11ip;&he11ip;”

  程艾听见那几个老师的声音渐渐靠近，拉着刘尔思就往楼梯下面躲过去。

  &1dquo;你&he11ip;&he11ip;”刘尔思一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被捂住了嘴。

  程艾探头看了看外面，长呼一口气，缓缓放下手来，因为刘尔思太高，她刚才还踮着脚。

  &1dquo;你干嘛?做什么坏事了?”刘尔思也跟着她探头出去看，被她推着肩膀按了回来。

  本来楼梯间里就黑，刘尔思身体重心不稳，被她这么一按，整个人往后倒去，程艾眼疾手快地拉着他的手腕把他扯了回来。

  &1dquo;你力气有点大啊。”刘尔思才刚&1dquo;脱险”又忙着来笑话她了。

  &1dquo;你没事吧?”程艾也顾不得为自己争辩。

  &1dquo;没事，你不是及时救了我么?”刘尔思挑眉看了看自己被她紧紧抓住的手腕，程艾慌张地放开手。

  &1dquo;你刚才躲谁呢?”刘尔思拍了拍自己的衣服，准备出去。

  &1dquo;刚才那几个老师。”程艾总不能说自己刚才好奇听墙根儿怕被人逮住吧?会被刘尔思揪住笑她半个月的，她表示拒绝。

  &1dquo;老师有什么好怕的?”刘尔思看了看她手里的稿纸：&1dquo;哦，我知道了，你是被语文老师批了吧?用不用我帮你改改?”

  &1dquo;不用，你自己语文作文每次都是及格分!”程艾把手往背后放了放，十分警惕地看着他。

  刘尔思撇撇嘴：&1dquo;阮柔最近怎么样了?”

  &1dquo;哦，那个啊，没事了。”赵老师对于阮柔而言并非什么不得了的人物，不过是因为心中的美好幻影被无情打破，觉得有些伤心罢了，过两天便也就好了。

  &1dquo;那就好，谢英朗最近老是缠着我问，我都烦了，这家伙觉得自己做错了事情，还挺不好意思，也不敢自己过来找阮柔。”刘尔思挠挠后脑勺：&1dquo;他说想请大家喝奶茶，顺便跟阮柔道个歉，你能不能帮着问一下?”

  &1dquo;什么时候?”

  &1dquo;就明天。”

  &1dquo;嗯，我等会儿问她。”程艾点了点头。

  两个人突然安静了下来，互相看了一眼，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1dquo;嗯&he11ip;&he11ip;那个，你问好了之后给我打电话吧，我妈给我买手机了，我的号码是&he11ip;&he11ip;”

  &1dquo;我知道。”程艾打断他的话：&1dquo;那我先回班里了!”

  &1dquo;哦。”刘尔思站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喃喃道：&1dquo;我以前什么时候告诉过她么?”

  程艾躲在楼梯上从缝隙里看见他转身离开，抱着稿纸蹲在那里痴笑了几秒。

  他可能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会不自觉关注所有关于他的事情，十一位的号码很快就能记住，如果不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算是只有四位数的生日也总是会忘。

  她顺着楼梯往上跑，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跑到顶楼，为了安全起见，教学楼的顶楼用高高的铁丝网围住，放了几个乒乓球台。

  她趴在铁丝网旁边看着那个少年消失在视线里，坐下来盯着自己的作文呆，准备起身的时候不小心注意到了腿下的地板上貌似写了一行字，字迹有点模糊不清了，她低下头去仔细辨认。

  那里写着：&1dquo;我喜欢你，就像天台上的秘密，再也不会有人知道。——雨”

  这个漂亮的女孩子运气好像也不怎么样，再次被人提及是在多年后的同学会上，有人说起隔壁班级那个漂亮又自我的班花，都是一片唏嘘，她就像是一朵灿烂的玫瑰，不过是开错了花期，后来听说嫁了个老板，前两年离婚了，后来一个人在外面流浪，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家里人因为觉得丢脸也没有再去找她。

  至于赵老师实习期出了这样的丑闻自然也不可能留在丞水，听说换到了一个县级高中，平平碌碌娶妻生子，再也没有当年的少年意气。

  程艾突然想起那个下午自己看到的那行模糊不清的表白，当年的事情谁是谁非都没有定论，对于大部分人而言，不过是回忆中的一段八卦，没有人去关心是谁先喜欢谁，他们是不是真的在一起过，赵老师对此又是怎样的态度&he11ip;&he11ip;

  在无数的流言中，两个人的人生就这样换了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