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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焦大直往宁府角门而出,门子看着他一身盔甲,眼珠子都快吓掉了,哪敢再去拦他,焦大出了门直往荣府大门而去,路不远,奈何他身子老了,一身盔甲少说十几斤重,不一会他就累得满身是汗。 那边荣府门子听见喊声,往那边看去同样被唬了一跳,只见明晃晃一身盔甲,还以为有人要打上门来,吓得正要喊着后面拿棍棒出来的时候,就见来人一下在跪在地上,朝着大门叫喊道“前车骑将军帐下执戟郎焦大心中有冤要拜见荣国太夫人。”直直这样喊了三声,门子才瞧出这人原是东府的焦大爷,而后又是面面相觑,满头雾水,这焦老头莫不是疯啦可听着他的话,又见他一身戎装,却也不敢赶他走,直叫人往后面报去。 层层上报,直到了贾母这,贾母皱了皱眉头,“车骑将军那不是宁国公当年的军职吗真是怪事,莫不是宁国的部曲走错了地方,他怎么来我们这喊冤了” 有那明事的赶紧把焦大与宁国旧事给她说明白,贾政刚也是听说这事才来,这会听了这陈年旧事,捏着须点了点头,“这样讲,这老卒还是我族恩人,快快将他接进府来,问他有什么冤情。” 贾母却是啐骂道“你倒是喜欢狗拿耗子,多管闲事。那焦大是他宁国的恩人,怎么有冤不去东府报,倒来我们这扰清静,可见那边没剩几个好的了,连这祖宗恩情也不顾了,倒叫外人看着笑话。” 贾政被骂了一顿,此时也不好说什么,只是赔笑着问道“可是让他这样在外面跪着也不是事现在还好,一会太阳毒起来了,怕是要出人命。” 贾母没好气地说“那边不是说要分家吗既如此那就让他们把人领回去就是了。” 瞧见贾母不耐烦了,贾政也就不好再拿这事叨扰她,让人赶忙去东府把这事告知贾瑜。却说那里贾瑜早就接到消息了,急匆匆披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 只见正午阳光下,一身铁甲泛着金光直叫人睁不开眼,贾瑜走近一瞧,只见这焦大已经出气比进气还多,急慌慌让人赶紧给他卸甲灌水,又是派人赶紧去请郎中来瞧。 “外面吵什么呢”正在库房分配东西的王熙凤皱眉问道,自从生了上次那事,她管起家来更是亲力亲为,就是这放锅碗瓢盆,桌椅板凳,甚至鸡毛掸子跟笤帚,她也要一一过目,直怄死了一众下人,直说她这辈子是吝啬鬼转世。 “说是那焦大又浑病了,把早年出兵时的盔甲穿上了,直跪在咱们府门前说是自己有冤。”自有那媳妇给回道。 王熙凤闻言心里咯噔一声,上次贾瑜打贾赦那一巴掌着实把她吓着了,贾赦当着众人面吃了一巴掌都觉得没脸在府上待,直去外面住了一个月,她每每想到,这要是她挨了这一下,只怕就没脸活了,以后还有什么威严来管家 可是复又一想,昨儿这焦大满嘴胡嚼,自己也是为了宁府的脸面才让人把他捆住,这说破大天最多说自己一个不知礼,又能坏到哪去,想到这里,却又是凤目扬起,“我去瞧一瞧,真是聒噪,大中午的扰人清静。” 贾瑜瞧着焦大这身着铠甲,蓬头垢面的样子,颇为感慨地说道“焦大爷还真是廉颇未老啊。” 焦大虽然知道廉颇是个名将,但听着这怪气的声音也知道贾瑜没说什么好话,只是微哼一声不去理会他,贾瑜瞧见他这置气的样子,复看了看左右,问着下人“到底是怎么个事情,谁惹着焦大爷了。” 自有那昨天捆他的门子害怕一会被焦大指出来了,连忙将昨晚的事情一一复述,说到那扒灰养小叔子的事情,还拿眼去瞧贾瑜的脸色。 焦大昨晚喝醉了酒,胡言乱语了一番,也知道自己理亏,毕竟他一个守宗祠的哪知道那么多后宅秘闻,也都是道听途说,半蒙半猜的。这时候被人这样说出来,脸上还是有些难为。 又是瞧见贾瑜脸上的古怪,焦大知道贾瑜在这两府内算是不错的一个,此时也不想他难为,便打算跟他告个歉。 却没想到贾瑜往他身边一靠,悄咪咪地说“哎,那扒灰是我大哥,谁养的小叔子啊”养小叔子这可是红楼几大谜团之一,现在有机会解开它,贾瑜自然不会放过。 焦大刚还觉得贾瑜是个好的,听了这话直气得脑袋胀。好在有那明事的小厮赶忙拉他提醒道“二爷呀这话哪能乱说的呀,您这也有兄嫂的啊。” 贾瑜惊讶地指了指自己的脸,又指了指焦大,“你大爷的,你不会是在说我吧” 谁知道焦大呸了一声“你是不害臊只是你这毛都没齐的娃娃有那个本事让人瞧上你” 这话贾瑜就不爱听了,蹲下来跟他理论道“狗屁,你瞅瞅你那脸,再看看我,你觉得凭啥我没那本事。” “大爷我说的不是你上面的脸,是你下面那货。” “不是,就算是下面,我也” 我的妈呀,这两人在说啥呢,这还要点脸吗小厮赶忙给拦住,这要让两人继续扯下去,只怕东府的脸就丢干净了。 “二爷,先问问焦大爷今儿到底是有什么冤才是要紧的。”小厮这边提醒道。 贾瑜拍拍手站起身来“你这喝了酒啥都敢骂,就这理由我也没办法替你伸这个冤啊。” 焦大闻言脸上恼怒几分“要真是因为这,被丢马圈一宿我也认了,可那李嬷嬷一介妇人竟然趁我周身被绑,殴打于我,大丈夫焉能不报此仇。” 贾瑜满脸鄙夷“行了,你斗大字不认识一箩筐,在这充什么烈士,穿身龟壳真把自己当将军了”说着话又向旁边查证。 “焦大爷被没被打我们是不知道,早先就见他一大早被埋在马粪堆里差点闭过气去。” 贾瑜闻言看了看自己的手,嘴角抽了抽,难怪刚才自己闻到一股怪味,“你们几个,抬着焦大爷去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这事我去说说。” 到底焦大也是那明事理的人,被扶起身来,竟又半跪下去抱拳对贾瑜施了一个军礼,“此事多谢二爷了。” 小厮们听闻只觉得新奇,这焦大竟然懂礼了,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贾瑜目送焦大进了宁府角门,一挥衣袖就往荣府那边去了,上次那几个门子被打众人可是看得真真的,这次几个新门子可是不敢怠慢,哈巴狗一样的点着头迎着贾瑜进去。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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